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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可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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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她不听会挨揍似的。
    这账她买,闻姜最终老实待在车上。
    她见陆时寒开门下车,他腿长,身高又高,矗在那堆人里,衬得jeep上下来的那几个人像矮胖的土豆。
    他气质一向凛冽,不说话像这雪山上经年历久的寒冰,不知道能冻死对方几个人。
    闻姜叹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可真是真理。
    她又笑了下,她在车上旁观,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像助纣为虐呢?
    不科学。
    ***
    陆时寒下车之后,挡在程放身前。
    程放即刻松了口气。
    陆时寒将程放和老王都隔到身后。
    两车离得近,走这几步,他已经看清双方车辆的损毁程度。
    且通过jeep车洞开的后门,看到jeep车后排陈列的那些东西。
    有仿真充气娃娃,有米分面……
    下车前他以为这是一堆混混,原来是一堆垃圾。
    一堆可怜的垃圾,碰瓷错了人。
    陆时寒问得漫不经心,沁着雪寒:“这会儿是聋,还是不聋?”
    他眉一蹙,眼深邃而暗。
    p人堆里有人嚷:“卧槽,问问问,问你大爷。”
    陆时寒冷横眉:“耳聋听不懂人话,还眼瞎想撞死人?”
    “爷爷愿意这么开。”他过于凛冽,对方回话底气弱了下来。
    陆时寒笑,双眸益发幽暗:“哦,原来还脑残。”
    他缓缓揉了下右手腕,就在jeep人堆那几人交换眼神的瞬间,他猛地从其中一人手里夺过一根钢棍。
    而后他侧身迈步用对方的钢棍,狠狠砸上对方完好的前车挡风玻璃。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疑。
    陆时寒凌厉的速度,利落的身手,喷薄而出的力量让一堆人呆立当场。
    砰,砰……哗啦,砰……
    各种声音交织。
    那块玻璃先是碎裂成蜘蛛网状,而后脱落米分碎。
    整个过程不过瞬间的事儿。
    陆时寒砸完以后甚至还用手掂了掂钢棍,往jeep车那堆人前迈了一步,问:“以后车该怎么开,看懂了?”
    p那堆人面面相觑,结舌,妈的,碰上个神经失常的。
    ***
    p那堆人眼里透着惶恐。
    程放裹了裹衣领,此刻狐假虎威。
    老王愣了下。他是一直以为陆先生有些清冷不可测,但适才那种磅礴的气势,还是惊到了他。
    闻姜在车内捏了下安全带,勾唇,暗暗心语:疯子。
    ***
    对方滚得麻溜神速。
    三个男人回到车上之后,程放回头:“寒哥,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陆时寒揉了下手腕:“打断他们的腿,手疼。”
    程放:“……旁边是崖,我们要是翻下去,不可能活。”
    老王插话:“这堆人的确畜生,无冤无仇的。”
    “磕了药”,陆时寒想起车上那堆米分面状的物体,“正癫”。
    程放咬牙:“那还山路飙车,真是病的不轻。”
    闻姜听到现在才插问,问题理智:“砸了一时爽。可要是刚刚那堆人一起上呢?”
    程放想得简单:“我和王哥也上。”
    闻姜想知道陆时寒的答案:“你也这么想?”
    陆时寒扣上冲锋衣的兜帽,眼微闭继续撞车前那般假寐:“跑。”
    闻姜笑了下,这倒和她不谋而合。
    既然那是堆垃圾,他们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浪费那时间做什么。
    ***
    路上打了这个岔,车也没去修,老王继续往前开,一路开进色达喇荣寺五明佛学院。
    老王和程放、陆时寒开门下车。
    闻姜在车上捯饬了下,才开门下车。
    入眼的画面,是坐落在雪山上层层铺开的红色房子,配着白色的窗棂,像从简笔画中走来。房子的红色连成一片,和红红的经幡一起,氤氲红人的眼。
    至纯的视野。
    蓝的天,白的雪,红的房,绿的草……
    那种最原始的色彩给人的冲击,是过去仅从那些平面图上感觉不到的。
    来对了。
    闻姜下车那刻,视野充盈,胸腔一点点热了起来。
    她站到陆时寒身侧。
    和适才不同,她顶了一头假发。
    发丝很长,比她此前剪掉的长发过之而无不及。
    站得太近,风一吹,那些发丝飞扬,扫到陆时寒的脸上。
    力道很轻,像挠,让人烦,让人心痒。
    陆时寒往前迈了一步,离她远了点儿。
    闻姜跟上去:“你躲什么?”
    靠的近,风停不下来,那些发丝再度扫在他的脸上同时也扫在他的心上。
    陆时寒烦。
    闻姜不烦。
    看到伞她就怀疑,看清他的脸她才确定是故人相见,曾经的仇,虽然晚了点儿,但她得报。
    ***

  ☆、9

第七章:衡字头上一把草
    抬头是高耸的看不到尽头的台阶。
    闻姜那句“你躲什么”落了之后,陆时寒没再动。
    她的发扫过来,他知道她又在挑事儿,她故意为之。
    她动,他便静。
    看着身前那堆数不尽的红房子,和位于最中心的被称为曼陀罗的“坛城”,闻姜将假发掖到耳后问:“有信仰吗?”
    陆时寒沉默。
    闻姜吐出一句国骂,又问:“说句话能死人?”
    陆时寒慢条斯理地将扣在冲锋衣衣领上的墨镜摘下来戴上,说:“不熟,没得聊。”
    闻姜觉得好笑。
    她也真的笑了会儿。
    而后她打开揽胜的车门,将背包拖出来,从中掏出钱包:“那算了,不聊矫情的信仰,聊会儿钱。”
    她数着里面的现金:“一晚该给你多少?”
    陆时寒刚要抬的腿一顿,他知道她说的是车费,可她将车费说的就像是睡后结账,一晚一清,撩/骚暧/昧。
    他墨镜后的眼露出丝讥诮,喊:“程放。”
    程放闻言转身靠向他们两人身侧,看到闻姜顶着长假发的模样,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寒哥,有事儿?”
    陆时寒“嗯”了声,下面的话是对闻姜说的:“琐事和我助理谈。”
    闻姜陡然一笑,整张脸益发明媚,看得一侧的程放心跳如鼓。
    陆时寒还未走远,闻姜还在他视野之内。
    她恣意一笑,他脚步一顿。
    这结果在闻姜意料之中。
    她随后阖上钱夹。
    这个男人很硬。
    可这男人越这样云淡风轻,她越想知道他失控时是什么模样。
    ***
    陆时寒和老王站到了一起,闻姜这次没往前靠,她将自己的相机拿出来,搁到程放手里。
    让程放帮忙拍照。
    她往后站了一点,离程放有四米之距,身后是一片藏地红:“就这儿了,拍吧。”
    程放盯着相机预览框,近处的“闻蘅”一头黑长直,发尾随风轻荡,远处是佛学院僧侣居住的红房子,更远处是远观薄如纸的雪山。
    程放摇了摇手:“笑一笑。”
    闻姜声音平静:“入镜面瘫不是一两天了,就这样拍吧。”
    程放不信:“不难,刚才不还笑得很好吗?”
    闻姜笑不出来,她突然摘了眼镜,整张脸的五官完整地不加遮掩地冲击着程放的眼睛。
    她淡淡一说,语调灰败:“我会来这儿是替人完成遗愿。照片要烧给死人看的,怎么笑?”
    程放:“……”
    她说的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在开玩笑。
    程放拿不准,他确定的是听完这话,他不会再建议她笑了。
    ***
    陆时寒同老王并肩站着。
    闻姜那句话落,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只见闻姜黑发飘散,烈焰红唇。
    她眉眼如刻,表情寡淡,配着她那身藏青色的冲锋衣,像是老照片里留影其上的那些旧时光里带些哀怨的红颜。
    她满目张扬挑事儿的模样,她不声不语不笑沉静的模样,对比鲜明。
    老王掏出高原打火机,从烟盒中抽出两根廉价香烟,问陆时寒:“抽吗?”
    他的烟低劣,他只是客气一下,却没想到陆时寒接了过来,且回了一个字:“好”。
    白烟如雾散在眼前,人脸隐于其后,再多的表情都能被模糊掉,得到很好的遮掩。
    陆时寒同程放这一趟色达之行,为的是为年后启动的电影新项目拍摄外景地踩点。
    来的路上,他以为能顺便散心。
    可这条路走到这里,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烦躁。
    比早些年,家里一人犯错被诛,全家都被钉在耻辱柱上,活着比死还难的时候,都更让他心烦。
    ***
    程放和“闻蘅”聊得甚欢,他胆大到跳过问老板陆时寒的意见,和“闻蘅”商量好一起在山下的店里吃午餐。
    陆时寒同老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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