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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久不见!对普通人而言是不可原谅的缺点,在历经生死劫数的男子眼中看来,也是一种可爱的特质。
“不过话说回来……她的水准,应该已接近‘九品莲台’的境界了吧……唔,五十一年九月底传给她应用法门,现在是五十四年七月……三年不到,便是‘九品莲台’,她当真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还是我前十六年的修炼全炼到狗身上去了?”
对他人的赞叹和对自己的嘲弄结合在一起,让男子脸上泛起了一个还称得上是豁达的笑容,而此时,远方豪华游轮的马达转动声也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宏伟博大的海洋,终究以其整体实力战胜了人类的破坏力,当价值近亿的游轮悠哉地来到海面上男子身边时,这里早恢复了天高海阔,万里一色的正常景色。
身上没有沾上一点水痕的男子,轻松地跳到游轮的后舷甲板上,偌大的甲板上各种休闲设施一应俱全,却是冷冷清清地不见一丝人迹。
“在上面吧……”
男子喃喃自语,依然是不走正路,凭借自身强悍的肉体力量,轻松地跃上二层甲板,不出所料,游轮上唯一的旅伴,雍容华贵的西罗巴洲贵族,千娇百媚的成熟女性,昵称为“斯蒂安”的美人儿,正眯着她那双金黄的瞳孔,沐浴着海上温和的阳光。
修长的身躯悠闲而自在地斜卧在躺椅上,比任何珍贵华美的瓷器都要细腻的肌肤,在雪白的长袍下,有意无意地露出那么个一星半点儿,已足以激发任何一个男子的野蛮占有欲。
然而,此处唯一的男人却只是叹了一口气,眼神依旧清明,只是脑子又隐隐作痛。走到女人身边,拿起了寄放在她那里的金丝边眼镜,戴在脸上,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结伴同行近两个月的时间,可以使任何两个陌生人或多或少的认识起来,更何况两人之间本来就有着一种亲切和谐的关系。
这种若隐若现的“勾引”,背后所隐含的意义,男子甚至比当事人本身更清楚,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动心不动心,对这个固执起来就和幼稚小女孩没两样的女人,他真的是很头痛。
“老姐,看在我苦难刚刚过去,还有那个强做我干爹的老头,也就是你爹的分儿上,别再给我添麻烦了……亏我叫了你两个月的‘姐姐’,你也不能太折磨我,是吧?”
老姐并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应,只是用充盈着笑意,和一些别样色彩的眼眸,扫过了男子虽表面告饶、其实却平静笃定的脸——两年生生死死的折磨,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可能是在极地住得太久,这个刚过十九岁生日的年轻人,定力可能已比得上九十岁的老头儿!
但,对她斯蒂安而言,那有什么区别?
被那双能说话的金色瞳眸扫过,男子本来有如实质的底气,霎时间土崩瓦解。
回头想想也是啊,罗巴的守护神族,向来不是纯洁善良的代表,也不注重后世所宣扬的礼教,即使是经过千万年来的传承,在那尊贵的外表下,流淌的,依然是那种狂放野性而又充满欲望的血液!
更何况,眼前饱受刺激的姐姐,也已不是正常时期那叱咤风云的女皇级人物——惹毛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只想想万里之外,那可能已是嫉恨如狂,相同色泽的金色瞳孔,即使自己有根植于自身实力之上的绝对自信,但在绝对弱势的理念束缚下,仍是觉得背上一阵恶寒。
“快到兰光了……”
在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错愕中,斯蒂安意外地转移了话题。
虽然她还想进一步地揭出小弟弟的真正窘态,但出于一位大姐对小弟的钟爱心思,她还是决定暂时放过男子一马,按照东方人的说法——不能冲了他的喜气,不是吗?不过,转移过来的话题其实也并不好回答。
“……想好了怎么解释死而复生的超自然现象了吗?”
“呃……没有!”
就是没有才苦恼。
那种经验,可不是贫乏的人类语言所能描绘出来的,理论方面的局限也限制了说服力的强度……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应该怎样克服那种“近乡情怯”式的、令他害羞到近乎于尴尬的、过于旺盛的情感呢?
他真的很不好意思了!
几十公里外的兰光七岛,依然如两年前一般的美丽,相对稳定的世界政治格局,令这个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游人如纪念品,拥有了比任何一个时期都更加丰富的生机和活力。
夏日的高热影响不了游人的乐趣,当然也就影响不了那个心情叵测之辈的行动。
在公海以及外海不下百次的小型接触战后,经过筛选的,真正具备影响当今局面的诸般力量,终于登上了兰光七岛的首府——兰光市。而在一阵小规模的相互试探后,大家同时深具默契地安静下来。
忝为地主,那一定是要尽到地主之谊的,尽管近两年来,炎黄进化力量内部的矛盾已经到了要爆炸的地步,但对这次默契中的聚会,仍给予了相当的重视。
有些人甚至在想,以这种事情为契机,或者,可以来修补两年前那一个深深的裂隙呢……
年轻人嘛,心思活,忘性总是会大一些的,不是吗?
所以,在某些人刻意的安排下,近两年活跃于世界各地的炎黄的天之骄子、后起之秀云聚兰光,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他们这次的使命,除了正规的要求外,还有着不可违抗的绝对任务。
当然,对大部分人而言,这任务绝对称不上过分,说是美差,倒还差不多。
“苏小姐,你认为我们什么时候去斛兰岛比较好些呢?现在落霞湖应该是一年中景色最绮丽的时候了,也许完成了任务后,我们可以去……呃,苏小姐?”
身为组织中诸长老的重点培养对象,年纪轻轻便在诸多后起之秀中立住了脚跟,且出类拔萃的何慕仪,再一次失利于佳人清冷凛冽的气势下。
只是淡淡流转的目光,便令他觉得似是被千百支冰寒彻骨的小剑刺入肌肤,几乎要把血液冰成冰块儿。
不愧是六大力量三大制约公认的女王级人物,也无怪乎近两年来,由她所接手的苏氏经济力量,竟在巅峰的极限状态下持续成长,成为令世界任何大型企业也无法轻视的力量。
苏怡,如斯佳人,如果错过,那么,这辈子他都会后悔!
在来到兰光之前,他已将有关于苏怡的资料查了个透彻,他也知道,在两年前那场黑暗世界的严重动乱中,那个最重要的关键人物,即已经死在长链战场上的张真宇,和苏怡有着非常微妙的关系,如果将条件放宽些,他们已可称之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那又如何?见过那种交往中牵手稀世,亲吻绝迹的人吗?两三个月的接触算得了什么?张真宇已经死了,他和苏怡已经不可能有未来了,而自己,身为炎黄进化力量的栋梁之才,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以一年两年的时间,难道还会比不过一个死人?
他要苏怡!他下定了决心。
“退潮了……”
被残阳染成了朱红色的海水在我眼前荡漾,带着余烬般的温暖,使我感到了几分心安。
两年的经历使我分外地恐惧寒冷……或者说是厌恶更合适些。
这不能怪我,任何一个人,在绝对非自愿的情况下,被封在极地的冰山下,饱尝苦痛恐惧,所得到的结果,便是我这样的了!
在死寂的冰山下,能够听到下方若断若续的流水声,便是如天籁一般的享受……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声音……
自己的肉体逐分逐毫的生长所发出的轻响,这声音,可称之为享受吗?
天击道之星殒的后遗症,当然就是让我的肉体从人间蒸发,并且让我的元神——这个令我一直无法理解的东西,坠入永不轮回的黑暗中,直至灰飞烟灭。
只是,出乎主宰一切的十方神仙的意料,星殒的无限升华作用,固然可以将任何人从这个世界抹干净,但,在特殊时间、地点、人物的交相辉映下,也能产生第二种结果。
当时,病魔境瞬间的突破,老爸那霸道的神念力量,以及一时潜伏在我的思维深处的“太息丹行图”突发爆发出来的光芒,使本来铁定的真理出现了变数。
元神逃逸,凭着生命本能逃到了最可能保存元神的极地冰山下,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大约也就是两三个月的工夫吧,细微的声响——肌体生长的声音将我的元神惊醒,由此拉开了我长达一年零九个月的漫长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