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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醉是外人,在外人面前唤涂菲媛的名字不太合适,故此黄掌柜又唤起了涂姑娘。
涂菲媛也不介意,她打量着宁朝醉的脸色,说道:“宁公子大概身子虚弱,不适合吃肉,平日里吃素菜喝汤比较多?若是如此,这等易上火之物,还是少吃为妙。”
一句话落,宁朝醉不由得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不碍。两口还是吃得的。”便把筷子对准黄掌柜大力推荐的烤牛肉,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这一盘子乃是烤得牛里脊,肉质较嫩,无忧酒楼的厨子将它烤得外焦里嫩,吃起来口感不错。兼之没有腌制,食物本身的香味足够,又洒上细盐和孜然,吃起来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宁朝醉从前吃肉,都是煲汤时切成细碎的肉糜,或者炖烂了吃不到成块的,可谓是只闻肉味儿不见肉,竟是没吃过这样大块的肉。三分好奇,三分欲试,将牛肉送入口中,嚼了起来。不多时,忍不住道:“好吃。”
“连宁公子都说好吃,这道菜推出去,黄某就坐等收银子了,哈哈哈!”黄掌柜大笑起来,然后话锋一转,说道:“所谓吃人嘴软,宁公子既然吃了黄某的菜,便受黄某一求。”迎上宁公子的目光,将借书之事说了出来。
宁朝醉咽下口中的肉,说道:“宁家的书,从不外借。”
“那,可否让黄某进去一阅?”黄掌柜又问道。
宁朝醉的目光有些高傲起来:“宁家有家训,不许从商之人踏入藏书楼半步。”
一句话落,黄掌柜的脸色便沉下来。
“是我要借书。”就在这时,涂菲媛开口说道。黄掌柜之前那样说,是为她着想,不想叫她暴露出来,竟没想到因此受了辱,这是涂菲媛也没想到的,看向宁朝醉的目光有些冷淡,“宁公子不借便罢,因何出言伤人?”
宁朝醉的唇角微微弯起:“涂姑娘何不等我把话说完?”
他早料到不是黄掌柜要借书。如果他要借,之前谈生意的时候,便不会可着劲儿抬价了。这一段时间内,唯一的变数就只有涂菲媛。他想瞧一瞧,这个姑娘到底都有什么品质,让黄掌柜如此喜爱?这才出言一试。
“家中的书虽然不外借,也不随便允许人进去阅读,却是可以抄出来的。不知涂姑娘要看什么书?等我回去,抄出来,派人送给涂姑娘。”宁家藏书无数,却不仅仅是收藏癖。祖上有训,书赠有缘人,自从宁朝醉的祖父那一代,更是多了一条,造福天下读书人。
涂菲媛愣了一下,不禁有些惭愧起来:“是我莽撞了。”
“宁公子真是好会唬人。”这时,黄掌柜反应过来,这位宁公子又哪里是什么刻板的人物呢?若真的是,玉无忧也不会与他交好,又介绍他到自己这里来了。佯作怒道:“我侄女儿若是被你吓坏了,你赔我?”
宁朝醉放下筷子,抱拳一笑:“对不住,涂姑娘,为表歉意,我尽快找到你要的东西,抄写出来给你送来。”
涂菲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点了点头,拿起筷子,闷头吃起饭来。
“月圣国?涂姑娘要打听月圣国的消息?”听了黄掌柜的描述,宁朝醉微微惊讶,“涂姑娘从哪里得知月圣国的消息?”
他看涂菲媛生得其貌不扬,穿着打扮也是普普通通,想来连字也不识得的,竟从哪里听来这些绝大多数读书人都不晓得的东西?
“宁公子就别打听这个了。”黄掌柜解围道,“来,吃菜,尝尝这个。”
饭吃到一半,气氛便渐渐融洽起来,涂菲媛发现宁朝醉并不高傲,也没有什么臭脾气,真正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公子,谦和有礼,又带有一丝风趣,与他交谈如沐春风。
宁朝醉更是明白了,为何黄掌柜会对涂菲媛另眼相待,敬称了几声涂姑娘,不由得感慨一声:“涂姑娘让我想起家父的一位故人。”
涂菲媛听到这里,不由得眼皮一跳,隐隐有些预感,手里捏紧了筷子。
只听宁朝醉说道:“十多年前,朝中有位才华横溢的官员,也姓涂,与家父十分交好。涂大人的夫人,亦是才华横溢。家中的藏书楼,历经数百年,已有些虫蛀或腐坏,更有一间失火,烧毁许多珍贵藏书。是涂大人听说后,请来他的夫人,为家中的藏书楼重新规划设计,使得藏书得以安然保存。”
“宁公子说的涂大人,可是十五年前的榜眼,涂大海?”阎先生听到这里,蓦地激动起来。
“正是,阎先生也知道此人?”宁朝醉诧异问道。
阎先生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两人便有了共同话题,好不投机地聊了起来。
涂菲媛只是埋头吃饭,压住心中的波涛,心中打定了主意,尽快去紫霞山庄一趟,再打听打听便宜爹和便宜娘的事。
“先生,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了。”黄掌柜和涂菲媛早都停了筷子,阎先生和宁朝醉还在聊得欢畅,涂菲媛只得扯了扯他的衣裳唤道。
阎先生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既然如此,咱们改日再聊。”
这顿饭才散了。
一直回到无忧书局,阎先生还在念念叨叨,当年涂大海如何如何。涂菲媛垂眼听着,一言不发。下午继续对账做小结,待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一路上,涂菲媛走得飞快。心里想着涂大海和云诗,不知怎的有些着急。
正好阿俊的腿好了,不必再扮作孟小姐养病,一会儿就叫他悄悄去紫霞山庄,让孟庄主派黄连来“送人”与“接人”。最好孟庄主亲自来,当面问他些事情。
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在。涂老头和李氏不在家,阿俊也不在家。阿俊去哪儿了,涂菲媛倒不担心。想了想,转身出了院子,往涂大河家走去。
还没走近,远远便看见涂大河家门口围了许多人,不禁眉头一皱,加快脚步。
“爷爷奶奶?”抬脚进了院子,涂菲媛便看见涂老头和李氏站在正当门,快步走了过去,才看向院子里此时的形势。
只见郑老大拱手弯腰,好不客气地道:“我们家老五是个暴脾气,这些年慢待了弟媳,我们全家都觉得对不住亲家。出了这事,我们也再没脸面见亲家,既然亲家要求和离,我们准备了和离书。弟媳的嫁妆,一件不少,全都在这里。还有些银两,是我们对亲家的赔偿。”
在他身边,郑屠户垂着脸跪在地上,脸上有些不甘不愿,却不敢起来。
涂菲媛的眼中闪过惊讶,昨天晚上,郑家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直到看见站在郑屠户身边的有些眼熟的那人,才不禁恍悟,原来是黄掌柜出手了!
站在郑屠户身边的那人,见涂菲媛看过来,轻轻朝她眨了眨眼。不是阿全,又是谁?涂菲媛对他略略颔首,示意知道了此事。
这一幕,落在了一个人的眼中。却是众人都围在门口,有些挤进院子里,看着热闹。目光都落在郑老大和郑屠户的身上,昨天郑家多么难缠,谁不知道?见郑屠户一个大老爷们跪在地上,都伸出手指,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奚落起来。唯独有一个人,目光落在了涂菲媛的身上。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杨有田家的,胡氏。当初李琼儿从高高在上的仙女儿,落到人人唾弃的贱妇,拜谁所赐?全村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哪怕白大富都不清楚。唯独胡氏,清清楚楚知道,这就是涂菲媛一开始就做了套,一步步设计得来。
她心里对涂菲媛有着敬畏,再不敢嚼涂菲媛一句舌根子,提都不提涂菲媛的名字。本来跟着人在看热闹,突然看到涂菲媛来了,不由得便将目光投过去。这才机缘巧合之下,看到阿全与涂菲媛互换神色。顿时,浑身一哆嗦,心中的恐惧更深几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刘氏看着跪在身前的郑屠户,虽然不清楚为何他们转脸就服软了,但是有机会出气,她可不会放过,抬脚就踹在郑屠户的膀子上,“东西放下,你们快滚,别脏了我们的眼!”
郑屠户被踹得晃了晃,脸上露出怒气,才要起身,蓦地身后伸来一只手,死死按住了他。想起郑老大看到阿全,诚惶诚恐的表情,郑屠户咬了咬牙,强忍着没有起身。
“是我们家老五对不住你们家,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家人的眼跟前。”郑老大说完,把和离书放在一旁装着涂玉儿嫁妆的箱子上,提起郑屠户,转身分开围观的众人走了。
门口,一个小孩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珠子转了转,转身跑进了白村长家:“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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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要辅助黄掌柜,开起烤肉店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