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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什么人干的?”
“什么人?粉色的呗!”王长安甩出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丛明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判断,但他知道王长安是不会再多告诉他什么了。
那几天,丛明借口去看他们,频繁地找叶千山、夏小琦、秦一真他们,想向他们探听到更多的案情,而似乎只要一涉及案子方面的事情大家就很缄默,变得严谨了,他能感觉到他们对外保密工作做得好。他在那几天中,听到最多的还是大家伙对决策层的指责和抱怨,似乎每个人都牢骚满腹,他从这些指责、意见、抱怨中隐约感觉到,在什么地方一定存有严重缺陷,缺陷在哪里呢?没有人清楚,没有人知道。每个人都像是处在一头雾水里似的。他在一个多星期的奔走里,只从夏小琦那里了解到一点点情况,比如宋长忠醒时提到过的嫌疑人是1。70米左右,头戴鸭舌帽,年龄在25岁左右;在谈到宋长忠提到的犯罪分子的体貌特征时,夏小琦压低声音说:“我绝不相信是宋长忠提供的,宋长忠现在是植物人了!我看,他从一开始被打成植物人了!”
“你的意思是第一现场有目击证人?”
“肯定是目击证人谈的,但是连我们也不知道目击证人是谁!”
丛明为他自己能了解到这么多已很知足了。
这第一现场的目击者太宝贵了。学刑侦理论,从证据论这个角度上来说,把证据分为原始证据、传来证据。这其中有一个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直接证据一般表现为人证,间接证据表现为物证,物证必须构成证据链,构成链条了你才能证明一种犯罪事实。而直接证据只要有一个人看见某一个人犯罪,就可以完全证实他,所以人证要比物证更有说服力。他想搞案子的人肯定会千方百计挖空心思也得把人证找出来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目击者是谁,但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他曾亲眼看见了赫战勋一案出现的一个又一个败笔,他上公安大学,从一开始就注重研究《刑侦学》,他把北京大学法律系的《刑侦学》和人大法律系、西南政法学院编的《刑侦学》以及沈阳刑警学院的《刑侦学》反复通读并作了比较,他觉得还是刑警学院的《刑侦学》最好。那里边穿插了大量的案例,它用案例论证那些理论,而其它的几个版本很薄,大量掺杂着刑事技术,在刑侦策略这方面的内容就比较少。
危机四伏第五章(7)
通过学习,他在脑子里积累了大量案例,给他的感觉就是要想破一个很复杂的案子,现场最重要。在现场得到的东西是最可靠的,别的主观推断都站不住脚,现在他认为很有必要去那三个现场作一下侦查试验,他需要了解罪犯需要多长时间作一个案子,连续三个案子,每一个案子需要大约多长时间,虽然时过境迁,但要是自己去三个现场转悠转悠,也许会找到很有价值的东西。除夕的鞭炮声似乎比往年都要爆烈。人们对1988年的龙年怀有一份深深的恐惧。因为在上一个龙年的1976年,离古城不远的唐山一场大地震死了24万人,周、朱、毛三伟人相继辞世,龙年似蕴育着无穷无尽的灾难。丛明裹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骑着自行车在除夕的隆隆鞭炮声中穿行于三个现场之间,其实他认为的现场是极不确切的。没有人告诉他现场确切的地点,他只是估摸个大概,他发现虽然宋长忠和孙贵清的现场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但林天歌的现场是居民区呀,那个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真不少。他花了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在三个现场蹲来跑去,最后他想拿余下的时间摸摸公安局决策层领导的底儿,看看他们到底对案子是怎么把握的。他听说公安局新换了局长,他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跟这个新局长接近呢。那天,他溜达到刑侦处,正好碰上他的同乡,刑侦处政工科长戎长征,他说:“哎,戎科长,是不是调来一个叫解凡知的局长?”戎长征从材料堆里把头抬起来一看是同乡丛明就笑着说:“不是解凡知,是解知凡!”“他是哪儿来的?”“咱们同乡!”戎长征一副以局长为同乡的自豪样子。他心说:嗯,这回可有套辞的材料了。当天,他就打听到解局长晚上值班,他晚上就去了。在市局二楼总值班室,解知凡正在屋里跟一群人打扑克。丛明站在解知凡身后一个劲地支嘴儿,玩了一会,解局长起身就要走,丛明就后面跟出来,到了楼道里,他说“解局长您不再玩了?” 解知凡回身看了丛明一眼问:“你是哪儿的?”“我是警校的!现在在公安大学上学!”
丛明看见解局长停住了步子问他:“你是警校的,叫什么名字?”
丛明知道解知凡刚到公安局不太了解情况,所以解知凡装作体恤下属的姿态假装认真地跟他聊上几句。他趁机套近乎问:“解局长听说你老家是百灵庄的?”“是呀!”“我老家也是百灵庄的!”“哦?你哪个村的?”解局长对这个同乡颇有兴趣地问道。丛明告诉解局长他是尚村的,解局长一听乐了,还主动跟丛明攀上了老乡:“嗯,咱们离的只有20里地!我是丰村的”“咱们俩家很有可能有亲戚,因为你们那个村是我奶奶的老家,这个农村的亲戚,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我回家问问咱们很可能沾亲!”丛明后来跟老家的年纪人一打听,他和解局长真沾亲,论辈份,他把解知凡该叫表叔呢!丛明知道他不能直接跟局长问案子,可是他又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他策略地又问:“解局长,听说你原来在712师当师长?”他知道解知凡是副的,但他没敢说“副”字。解知凡纠正说“是副的哦!”丛明接着说:“您这是临危受命呀,一来就赶上古城历史上绝少有的恶性案件!”解知凡喜欢听“临危受命”几个字,一听丛明提案子他就摇摇头说:“唉,搁浅了,搁浅了!很头痛呵,我也不懂业务!”解知凡跟同乡说的是心里话。“解局长,这没关系,您不懂业务,咱们这儿有懂业务的,发动群众呗!”“发动群众了,还加了悬赏,这,这这也没效果呀!”丛明觉得这第一次算认识了,有了“物质”基础了,他就不愁下一次再找他时为难了。最起码解知凡知道他是他的同乡。
危机四伏第六章
危机四伏第六章(1)
1春雨是在半夜里悄没声地下起来的。早晨起来,空气潮潮的泛着难得的清新,寒气将被这毛毛细细的雨丝一点一点的逼退。 魏成独自一人在蒙蒙的雨雾里走着,他在唐河的堤沿上走走停停,古城公安局的旧址曾经就在这一片,那一年,一场大火也是在早春的黎明时分烧起来的,许多档案都被烧毁了,包括商远翔的案卷,留下许多历史的残缺。他也是刚刚知道商秋云是商远翔的遗腹子,昨天,叶千山来找过他,古城的那段历史也就是他还清楚点,孙贵清和宋长忠虽也知道,但一个死了,一个植物了!商远翔在刑警队的时候,魏成是古城公安局的秘书科长。当时那件事发生以后,所有人都认为商远翔的死跟办的那起强奸杀人案有关,杨路民是土匪头子出身,当年,在古城地界上跺一脚,土地都要抖三抖的角儿,但他败在了刚当刑警不久的商远翔的手里。商远翔被害,的确怀疑过杨路民的弟弟杨路虎,但当时查杨路虎,杨因盗窃收音机被关押在看守所,看守所的所长李为民也出了证,那件案子就成古城的遗案……当时,商远翔的妻子曾要求追认商远翔为烈士,但由于案情不明,便搁置那儿了。后来只听说商远翔的妻子搬离了古城,但没有人知道他妻子怀孕的事。那个老看守所长早年就得癌症死了。他的老伴还活着,有近80岁了吧,他打听到那个老太太就住唐河北岸的女儿家……叶千山和王长安今天要去看那个老太太,他透过河水腾起的雾气望着北岸的烟雨楼群,头部一阵晕眩……王长安穿着黑色风衣潇潇洒洒地跟在叶千山的后面,叶千山却还用防寒服包裹着自己,他们一前一后进了钢厂宿舍,王长安的媳妇是在市歌舞团搞舞蹈的,一向总是把王长安打扮得很新潮。但最近风传他媳妇跟市府的戚副市长傍在一起,他回头看了看王长安,看不出王长安有啥情绪的变化,一般这种事儿只瞒当事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他本人懵然不知。
王长安看叶千山看他的眼光怪怪的就瞪大了眼睛问:“你看我干嘛!”“我在想,查完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