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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只能叽叽喳喳。
恋花楼楼下本是一间敞厅,已经闲置许久,清扫出来,聚了人,没白没黑的闹了两天,古代版的塑身内衣终于出笼,从大到小做了三个型号,质料光洁,罩环上绣了鲜亮亮的小花,居然极是精致。楼里的姑娘不免又是一阵叽叽喳喳,个个都要抢先试穿。
青弦本来一直含笑相望,听这些姑娘们又说又笑,实在闹的太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叫了两次,却也没人理会。实则青楼楚馆的姑娘,看起来虽为良家妇女所不齿,实则最是敢为人先,没有哪儿的鲜衣靓裙,不是始自青楼的,所以若要推广,还是得让这些姑娘们尝鲜。
这两天跟绣娘和姑娘们也混的熟了,心中计议已定,含笑上前,抢回了做样子的内衣,珍而重之的放进盒中,交给门口的展逸飞。反正也帮不上手,两天来,倒做了近十个各色的甜梦娃娃,其实便是一种挂在床边的玩偶,弯眉闭眼,极是讨喜。回手捧了,笑道:“这个我还有用的,却不能给你们穿,你们还在这儿做,我回头教你们怎么内衣外穿,怎么配色,穿出来既风情娇媚,却又雅而不俗。”真想在这儿弄个内衣秀呀!一定轰动至极,可惜却只能想想而已。
姑娘们嘻嘻哈哈,拿剪子的拿剪子,选颜色的选颜色,青弦笑着摇头,捧了一堆布偶转身,唇边犹自笑意萦绕。刚刚出了厅门,便见展逸飞和燕公子站在院中,展逸飞手中的盒子已经打开,燕公子却只是含笑对这边望过来。
青弦急敛了笑,走过去福身一礼,抱了满怀的娃娃,这礼不免有点儿不伦不类,燕公子笑道:“弦儿这是要去哪?”
其实本来想去给衣上云的,脸上却是镇定自若,含笑道:“顺手做了,送给菱角院的孩子们来玩。”
燕公子微皱了眉:“孩子?真有你的……”他回手挑了挑盒中的东西,回头笑道:“你领了一堆人吵吵嚷嚷两天,就弄出这么几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青弦有点面红,却稳了声音笑道:“公子不是女人,不会明白这东西对女人有什么意义。”开什么玩笑,这东西比你们那一块长布先进了多少倍?生生把女性内衣革命提升了几千年……
燕公子笑道:“哦?那你穿给我看看?”一边顺风顺水的探手过来。
其实抱了满怀的布偶,他的手也不可能沾到什么,却还是退了半步,仍是定定的笑道:“想来肯为公子试的人,不在少数,公子想送的人,也不在少数,公子不妨拿去试试。”
燕公子笑道:“小弦儿笃定的很哪!”
青弦一笑:“公子睿智微察,自然明白管青弦的笃定并非轻狂。”一边说着,便含笑施了一礼,抱了娃娃转身,燕公子反而失笑,回头向展逸飞略一摆手,折身便走。青弦直走到院门口,借了那转弯的时间,这才略略瞥过一下,看那儿已经空空如也,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向外走去,步履也轻快起来。
燕公子已经走了,去闲云居应该没事了吧?这两天忙的晕天黑地,金影蛇也总套着树叶不停的来回穿棱,天下奇毒居然被当成信使来用,如果它的眼睛可以翻白眼,一定早就甩了几个过来了吧?一边想一边忍不住的微笑,刚脚步匆匆的走过,却听有人轻咳一声,缓缓的道:“管兄。”
虽然仍是穿着长衫,却已经好久没被人这么称呼过,下意识的回头,便见风前舞站在檐前,略略拱手,品红的长衫仍是清华飘摇。
青弦一笑,走过去随手拣一个品红的布偶给他,一边笑道:“风兄好久不见,这娃娃送你,挂在床头,可以做些美梦的……罗袜好么?”
风前舞微怔的接了娃娃,点头道:“都好……”猛醒人家并没问自己好不好,顿时有点微窘,轻咳道:“管兄这是去哪儿?”
“我想去闲去居,然后去菱角院看看罗袜。”
“哦!”
青弦看他并没后话,便含笑道:“风兄……”
风前舞截口道:“管兄,进来坐坐可好?”
呀?青弦微讶这突来的热情:“改天好吗?我带着东西,有些不便……”
风前舞抬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明澈见底:“管兄,多日不见,心里甚为挂怀你的安危,今天看管兄言笑炎炎,想来是风前舞多虑了,不过……这风月楼正是山雨欲来,管兄还是一切小心的好。”
青弦竟是大大怔愕,看着风前舞依旧云淡风轻的笑容,那眸中的关切却甚为温柔,一时竟是无辞可答,隔了许久,才软了声音笑道:“当真多谢你,我一直在尽力让自己好些,虽然有时我的力量实在渺微,不过,活着就有希望,肯努力就有希望的……我只希望我逃出生天的那一日,还没有七老八十……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风前舞微怔,凝视着面前这张明艳无俦的俏颜,那眸底有逆来顺受的隐忍,却也有深埋内心的倔强,唇角的笑却是清灵至极,像水面上的浪花,飘忽闪烁,却晶莹剔透。
第012章:香远益清冷芳菲
风大侠还当真没有身为美男的自觉性耶,这种电力十足的注视,说施展就施展了,连个预告也没有……青弦略觉狼狈,微微偏了头,轻咳道:“风兄,我还要去闲云居,失陪了。”
风前舞缓缓的垂了眼帘,含笑道:“管兄慢走。”她的脚已经在向前移,回眸一笑,答应一声,加快脚步去了。
风前舞轻叹了一声,抬手看了看那与衣衫同色的布偶,又转身看着那脚步轻快的纤细背影,负了手轻声吟诵道:“微雨润物蕴清灵,香远益清冷芳菲,拈指柔柳风扶摇,偏似傲梅雪中清……”只吟了一半,风来堂的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少年如花探出头来,微讶道:“师父?”
一边说着,便走了出来,看了看他手里的布偶,不动声色的道:“师父,你急急出来,便是来买娃娃的么?”风前舞看了他一眼,也不作答,把那布偶放入袖中,便转身进了院门。
…………
青弦来到闲云居时,衣上云居然又是踪影全无,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他现身,眼见天色擦黑,不能久候,只得在他床前挂了两个布偶。顺路拐到菱角院,罗袜小美男居然也不在,难道还在风来堂吃饭不成?把那布偶随手散了,留了一个银色的让梅心交他,便转身出来。
累了两天,已经颇有些困乏,回到恋花楼时,那些姑娘们居然仍有多半未散,缠起来又耽搁许久,好容易打发她们走了,这才睡下,刚刚闭了眼睛,便觉床前衣袂带风,有人弹身过来。并没睁眼,只是凭着那感觉,微微笑道:“师父!”
衣上云嗯了一声,青弦柔声道:“师父怎么来了?”
“……我啊?”衣上云笑嘻嘻的:“今天弦儿去过闲云居,所以师父当然得来问问弦儿有什么事儿啊!”
“你不是说恋花楼戒备森严吗?”
“那又怎么样,我来看徒弟,谁敢不许?”没听说哪家的师父三更半夜看徒弟的,却仍是弯了唇角笑:“是,师父说的对。”
衣上云笑嘻嘻的凑到枕边,“弦儿这两天到底忙些什么?”
“做衣服,做女子的衣服……一种奇怪的衣服,拿来向燕公子交换的……”
“交换?交换什么?”随口想答,却又不知要如何表述,正自踌躇,衣上云已经笑道:“那家伙的承诺不足取信……还是多学些武功是正经。”
青弦应了,却懒懒的躺在枕上不动,衣上云笑道:“弦儿累了?那就睡一会吧。”青弦只觉眼皮打架,赶紧再应一声,衣上云却仍是张大眼睛,俯在床前看她,毫无离开的意思,嘴里却唠唠叨叨的笑道:“弦儿睡吧,弦儿睡吧!”
谁怕谁呀!笑瞥他一眼,闭上眼睛,本来只想逗他,谁知累了两天,本就困倦,片刻间,竟当真睡了过去。
………………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床前冷风萦绕,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竟又缓缓的出现在床前。不知为何,对这人总觉亲切之极,缓缓的开口道:“你是谁?为何几次三番,入我梦来?”
他仍不语,没有瞳仁的眼睛深深凝望,青弦犹豫的支了身子,去抚他锁紧的眉心,触手却是虚无,情不自禁的叹口气,缓缓的垂下眼帘,却见一截雪亮的剑尖自那男子胸前露出,凝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青弦心头一震,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看到了结果。看那剑尖的血仍是不断的滴下来,忍不住用手去扶,一触之间,那人影便从面前隐去,青弦大吃一惊,再度轻呼出口,惊醒过来,泪水不知何时,竟已经流满了面颊,这个男子,分明是那初来此地时所见的那个男子,那个以自己的身体为蓝璎珞挡了剑锋的那个人,只是当时他已经面目枯槁,而且又未敢细看,竟是许久未曾认出。
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