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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刘宝林了!”救了公主是份天大的功劳,结果没有晋位,甚至没有在圣旨里提及,孟纬像是也知道这句恭喜说得有点牵强,忙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听师傅说,皇上对刘宝林还是很看重的,这几日要不是国事繁忙,皇上就宣召您了!”
那头杜鹃捧了杯水过来,孟纬接过,骨碌碌三两口喝完。
刘海月牵起嘴角,“那就多谢小孟公公吉言了。”
孟纬走了之后,杜鹃就问:“三娘,救了公主是大功劳,为何皇上只赏些财物?”
刘海月淡淡道:“天心难测,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就够了。”
杜鹃还想说什么,刘海月却摆摆手,“我有些累了,去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再叫起罢。”
海天阁的一应物事被刘海月布置得很舒服,床当然也不例外,人的一生有很长时间在睡觉中度过,而这里也许将是她后半生将要度过的地方,当然要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来。
现在是严冬时节,掖庭宫里没有地龙,只有炭盆子,刘海月不喜欢用那个,觉得空气会变得很闷,就让杜鹃她们在描金彩漆拔步床上铺了三层厚而柔软的褥子,最上层是绸缎褥子,被子则是质地柔软的蚕丝被,刘海月用不惯古人常用的玉枕或瓷枕,则是换成普通的棉花枕头,里面再塞一些安神定气的药材,甭提有多舒服了。
所以每回心浮气躁的时候,她总喜欢躺在床上,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然后可以静静思考。
就像现在,刘海月平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头顶的垂下来的彩色璎珞。
不可否认,皇帝没有晋她的位份,这让她觉得有点失落,也有一种“百般算计终究落空”的感觉。
但是冷静下来,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种心态是不对的,在皇宫这种地方想要生存下来,首先就要有一颗缜密和冷静的心,不要为了一时的春风得意而猖狂,也别为了一时的失败而沮丧,正所谓能够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就像孙皇后,其实早在她交出宫权的时候,刘海月就意识到她的做法是很不妥当的,要么你一推推到底,就把筹办太后寿宴的事情一并交出去,就算出了事也大可推得一干二净,要么就得把宫权抓在手里,谁来要也别放出去,这样起码保证出了刺客事件之后有足够的权力去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以洗清嫌疑。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旁观者清,站在刘海月的角度,她看得出孙皇后明显已经被打击得方寸大乱,而她身边又没有足够的智囊人员给她出主意,结果现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估计要不是皇帝顾及她父亲还是当朝首辅,皇后之位早就被废了。
别人的教训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刘海月想道,现在没有封赏也罢,起码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以后还有机会的。
天马行空地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被杜鹃喊醒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一个时辰。
“可以用晚膳了?”刘海月拥着被子坐起来,一头青丝披散在背后,眼神还有点儿迷茫。
“奴婢准备了些点心,刚刚严公公派人来传话,说皇上今儿翻了您的叶牌,赶紧起来准备准备!”杜鹃把点心碟子放在桌子上一边道,那头翠雀已经帮忙在箱笼里找衣裳了。
“知道了。”刘海月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刚刚做好心理建设,这老板就找上门来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公主,皇后娘娘要去探望大皇子,您该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她把您也带上。”吕嬷嬷摩挲着赵仙蕙扎成双髻的头发,声音温柔和软。
她是赵仙蕙的乳母,对这位小主人也算忠心耿耿,先前在宫宴上为了保护赵仙蕙而被人活活踩死的宫女是吕嬷嬷的远房侄女。得知侄女身死的消息,吕嬷嬷悲痛万分,更后悔当时宫宴自己没有坚持要跟着去,可谁能想到跟在皇后身边也出事呢?
紧要关头,皇后顾着太后,弃大公主于不顾,事后皇上居然也没有追究,吕嬷嬷心底是有怨怼的,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主子,这种情绪只能埋在心里,万万不能表现出来。
很多宫人觉得大公主沉默内向,甚至有意无意地怠慢,皇后掌管宫权时还好,如今皇后无权,就连每个月拨到兰薰殿的份例都会不知不觉减少,吕嬷嬷为此找过人,可对方互相推诿,每次都没有什么结果。
“我不想去,不可以吗?”小女孩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木讷的神情表示她只是不爱说话,并不是智力上有问题。
吕嬷嬷叹了口气,“如果是以前,奴婢不会勉强您,可是听说最近皇上会经常去德妃那里探望大皇子,您去了,或许才有机会见到皇上。”
赵仙蕙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那我去,可是嬷嬷你要陪着我。”
吕嬷嬷蹲下身子,“嬷嬷会一直陪着您的。”
赵仙蕙其实并不喜欢跟皇后在一起,因为那不是她的亲娘,当然皇后也不喜欢她,毕竟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更不是一个皇子,养得再好也没法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一想到自己还曾经因为她落水的事情而受到连累,就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了。
所以两人的相处模式一向是清淡如水,疏离有礼,皇后听说赵仙蕙想跟她一块儿去探望大皇子的时候,还有点意外,因为这个小女孩一贯都是沉默寡言,问十句才答一句的。
“你弟弟大病未愈,不能受惊,你去了之后要小心点儿,不能吓着他。”皇后殷殷叮嘱道,生怕她给自己带来麻烦。
赵仙蕙点点头,“是,母后。”
兴庆宫里安安静静的,为了给儿子一个良好的养病环境,郭德妃不允许宫人在翠微殿里发出一丁点声音。
皇后来探病,郭德妃自然要亲自出迎,对这个宫里目前唯一生了儿子的女人,皇后心里虽然酸酸的,但总归没有像对卫贵妃那样深恶痛绝,主要原因是郭德妃比较低调,即使生了儿子,对皇后也依然恭恭敬敬,从来不恃宠而骄,当然,也因为皇帝不怎么喜欢郭德妃。
“安儿的病情如何了?”皇后面露关切。
郭德妃蹙着眉,略带忧色,“太医说是那天受了惊,要静养,慢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痊愈的。”
一说起那天的事情,皇后也沉默下来,娘家的人托人进宫给她带话了,让她不必担心,皇帝目前还没有废后的打算,但最好是抓紧时间重新博得皇帝的宠爱,生个孩子,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郭德妃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淡淡一笑:“娘娘不必担心,虽然宫宴是您筹办的,但皇上明察秋毫,不会怪罪您的,要说怪罪的话,那刺客身上产自容谷镇的极乐香正是妾身表哥的驻地,妾身的嫌疑反倒更大一些呢。”
孙皇后见她倒是反过来安慰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尴尬的沉默之际,外头忽然想起唱喏:“陛下驾到!”
☆、妙语解颐
见赵容熙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孙皇后与郭德妃连忙起身:“陛下。”
赵容熙点点头:“免礼,安儿如何了?”
言语之间,关切之情毕露。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是长子,又是唯一的儿子,赵容熙在他身上倾注了很多希望,刺客事件发生之后,听说儿子受惊生病,他第一时间就把太医院里最好的御医调了过来。
郭德妃将方才对孙皇后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要详细很多。
赵容熙点点头,“朕进去看看他。”
赵与安继承了赵容熙容貌上的优点,反倒看不大出生母郭德妃的特征,这也是皇帝十分宠爱他的原因之一。
此刻那*日红润有活力的小脸上布满汗珠,赵与安双眼紧紧闭着,不时发出呓语,显然是被梦魇住了。
赵容熙连忙轻轻摇他,“安儿,安儿!”
赵与安总算睁开眼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半天才辨认出父亲的身影,“父皇!”
赵容熙拍着怀里的孩子哄着:“好了好了,父皇在这里,不用怕,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提起噩梦,小男孩又吓得瑟瑟发抖,牙齿甚至咬得嘎吱作响,郭德妃见状心疼地直在旁边掉眼泪,看模样要不是皇帝在,她马上就扑过来了。
赵与安半天才安静下来,逐渐又进入梦乡,赵容熙抱了他半天,手臂也有些酸了,见状就把他放回床上,再盖上被子。
他一回头,就看见皇后静静那里,神情比起之前要平静许多,她旁边还站着大公主赵仙蕙。
赵容熙似乎刚刚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也在这里,心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