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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陀佛,我乃法净是也。”
尉迟恭冷笑着说:“嗯,这个名字叫得正对,你他娘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可不是发净吗?”
“胡说,看棍!”
法净棍走下盘,奔乌雅马的前腿扫来。尉迟恭手把铁过梁,往上一提,乌雅马咴儿咴儿直叫,跳起前腿,法净这一棍走空了。尉迟恭不等他进招,“扑棱”把长矛一抖,分心便刺。法净急忙撤步抽身,把矛躲过。尉迟恭搬回矛头,一献矛攥,“唰”直奔法净左肋点去。法净一看不好,嘿!忙往右一闪身,矛攥贴着他的前襟就过去了。尉迟恭急忙撤回矛攥,顺矛头,使了个力劈华山,枪当棍用,奔法净的秃头就拍下来了。法净躲闪不及,这下拍了个着实,“啪!”正打在头顶心上,揍了个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法净连吭也没吭,一缕阴魂,到西方极乐去了。
飞钵僧在后面看得清楚,疼得他“哎呀”一声,差点儿从鹿背上掉下去。忙命人把法净的尸体抢回,用棺木成殓。飞钵僧刚要出阵给法净报仇,谁知,就在这一刹那,四弟子法明就冲上去了。法明与法净的感情甚好,法净一死,把法明都疼坏了,由于感情冲动,他也没向师父讨令,擅自冲到尉迟恭马前,哭着说:
“阿、阿弥、陀、陀佛,黑鬼休走,贫僧定要给我的师兄报仇雪恨。”
尉迟恭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你这秃驴,叫什么驴名?”
“呸!黑鬼,某乃法明是也,看棍!”
尉迟恭边招架边说:“秃驴不必难过,你师兄走得不远,我送你找他去吧。”
法明都气糊涂了,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还点点头说:“那是自然!”
等他说完了,他也知道说错了,忙把秃脑袋一扑棱说:“不,我才不找他去呢!”
说罢抡棍便打,与法明战在一处。
书中代言,法明的武艺与法净相差无几,再加上他爱动感情,边哭边打,更不是尉迟恭的对手了,七八个回合后,尉迟恭上边一晃,突然矛走中盘,奔法明前心刺去,法明躲闪不及,“噗!”一声扎了个透心凉,长矛的尖子从法明的后背露出去半尺多长。法明惨叫一声,手刨脚蹬,七窍冒血而亡。尉迟恭后把一压,前把一挑,把法明的死尸举到空中,一边摇晃一边叫道:“秃驴!找你的师兄去吧!”
说着使劲往前边一甩,“悠——吧嗒”一声,抛到飞钵僧面前。
“哇呀呀呀!”飞钵僧又心疼又生气,暴跳如雷。法青怕师父看着尸体难过,忙命人把法明抬走。法红大叫道:“师父,待弟子出阵去会黑鬼。”
“不!”飞钵僧道,“你去也没用,还是为师会他。”
说着双脚点镫,催开梅花鹿。他这头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脚快力猛,机智灵活,还能协助主人参战。它头上的两只角,比刀剑还锋利,要被它顶上,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飞钵僧咬牙切齿,怪眼圆翻,骂道:“尉迟恭,叫你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
尉迟恭刚要接战,忽听身后有人喝喊:“老元帅,杀鸡焉用宰牛刀,把他交给我好了。”
说话的正是中军参将金国栋,尉迟恭连胜两阵,也觉得有点乏累,遂把马一拨,回归本队。
再说金国栋,催马摇枪与飞钵僧打了照面,喝问道:“凶僧,你叫什么东西?快快报与我知!”
飞钵僧本想杀死尉迟恭给徒弟报仇,没想到被金国栋给冲了,气得他五脏冒火,七窍生烟,遂答道:“洒家在保康王驾前称臣,官拜护国禅师之职,飞钵僧是也。”
金国栋喝道:“出家人不安分,沾染红尘,杀生害命,真是佛门的败类!”
“呸!孽障,竟敢胡言,快快拿命来!”
只见他把左手的大钵一晃,把右手的大钵抡开,“呼”一声奔金国栋顶梁便劈。金国栋也没遇上过这种特殊兵刃,忙抖枪招架,大钵的刃子正砍到枪杆上,“锵啷”一声,火光迸现,把枪杆削为两段。金国栋大吃一惊,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飞钵僧左手的大钵就到了,一道寒光奔金国栋劈来,再想躲可就晚了。“咔嚓”一声人头落地,死尸栽于马下。飞钵僧不解恨,又一钵,把金国栋的战马也给斩了。
童佩之一看盟兄丧命,痛断肝肠,拍马舞刀直扑凶僧,不容分说,搂头便砍。飞钵僧一歪头把大刀让过,把左手大钵一晃,用链子把刀杆缠住,往怀中一带,喊了声:“你给我过来吧!”
童佩之一看不好,赶紧撒手扔刀,要拔佩剑,还没等他把宝剑拔出来呢,飞钵僧的大钵就到了,“咔嚓”一声,把童佩之斜肩带臂劈为两半,死尸栽于马下。
尉迟恭急忙传令,把两具尸体抢回,刚要催马过去,黄天虎、李成龙就冲出去了。两匹马就好像闪电一样,冲到凶僧面前,两把大刀同时抡起,一个砍飞钵僧的脑袋,一个砍坐下的梅花鹿。飞钵僧并不慌张,赶紧把双钵一分,左手钵架黄天虎的刀,右手钵搪住李成龙的刀,喝问道:“来将为谁,报名再战。”
二将大呼道:“你爷爷黄天虎!”
“你外公李成龙!”
说罢舞起大刀,双战飞钵僧。要说起黄天虎、李成龙的武艺,可真不寻常,他们也是江湖绿林人出身,自幼学会马上步下的本领,既能飞檐走壁,又能跨马征杀,以骁勇善战而驰名于天下,当年程咬金占据瓦岗山时,他二人受封为八虎上将。现在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威风仍不减当初。他们最讲义气,重于感情,为给金国栋、童佩之两位盟弟报仇,他俩豁出了性命,因此倍加凶猛,两口大刀,上下翻飞,紧紧把飞钵僧缠住。飞钵僧见势不妙,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打着打着,冷不丁从皮囊中一伸手,掏出一个暗器。书中代言,这宗暗器名叫子母电光球,所谓子母,就是一大一小,大的像鸭卵,小的像核桃,是用纯钢制造的,说回来就是两颗钢蛋,表面上用水银镀过,锃明瓦亮。就见飞钵僧把电光球往掌中一托,喊了声“着!”“唰、唰”两道寒光奔黄、李二将打去。黄天虎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啪”一声被母球击中面门,就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于马下,李成龙被子球击中鼻梁,也翻身落马。说时迟,那时快,飞钵僧手起一钵,把黄天虎砍死;梅花鹿吼叫一声,竖起鹿角,“嘎吱”一声把李成龙肚皮划开。可叹两员大将,眨眼之间,双双毙命,唐军见了,无不惊骇。
尉迟恭忙命人把死尸抢回。飞钵僧也利用这个机会收回电光球,哈哈大笑道:“尉迟恭,黑鬼,还不过来送死?”
尉迟恭早就按捺不住了,飞马挺矛直奔飞钵僧。“唰”一矛分心便刺,飞钵僧用左手的大钵往外一搪,右手钵一晃,奔尉迟恭砍来,老元帅急忙掣矛招架,飞钵僧左手的飞钵又到了,被尉迟恭闪身躲过。马来鹿往,战在一处。
尉迟恭不愧是有名的大将,力猛矛沉,枪法出众。飞钵僧也是当世的高人,武艺超群,因此战了个棋逢对手,不分胜负。
飞钵僧一看,光靠飞钵万难取胜,便又使出拿手的本领,忙里偷闲,取出子母电光球,一抖手奔尉迟恭打去。尉迟恭虽然加了防备,可是电光球来得太快了,母球打到前胸上,子球打到脑门上。前胸有铁甲保护,伤的并不严重,脑门上这一下可不轻,把尉迟恭打得眼前直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他用手捂住伤口,大叫一声拨马便跑。飞钵僧不舍,催鹿追来。
贾云福、柳卅臣、杜文忠、史大奈四将,忙催马出阵,把尉迟恭保护起来,败回大营去了。飞钵僧大获全胜,不住地哈哈大笑,命人把电光球拣回来,也领兵回城去了。
且说尉迟恭,一直坚持着回到辕门下马,众亲兵架着他走进中军宝帐。杜文忠忙把军医官叫来,医官动手给尉迟恭摘盔卸甲,扶他躺到床上,仔细验伤,但见,胸部有拳头那么大一片红肿之处,幸喜没伤着骨头,敷了些止痛消肿的药。再看脑门上这块可够严重的,肿起来足有两寸多高,中心流血,四周青紫,连整个一张脸都肿起来了。军医仔细验了验伤,确认并未骨折。敷了消炎止血药,又让尉迟恭服下止痛散,然后把伤口包扎起来。众将劝他好好养伤,尉迟恭腾身跳起,以拳捶案道:
“兵败将亡,大败而归,我还有什么脸面休息,定要与那凶僧分个长短!”
众将苦苦相劝,尉迟恭无奈,一屁股坐到床上,不住地摇头叹息。
次日拂晓,飞钵僧在辕门外讨敌骂阵,尉迟恭无法交战,只得命人挂起免战牌,又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