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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这‘睡觉’的话可万万不成,你是官儿太太,我是有妇之夫、穷唱戏的,要是做出别的事,一旦露风你怎样我不能说,我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呀!现在你的酒我也领了,要说作朋友也算是朋友了。天这么晚,你就该让我走了,我也得歇息歇息,把府上这台戏唱下来。”
三姨太见他还是要走,就有些着急,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又一头拱到他胸前,撒赖说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冤家;从咱见面头一句话你就说‘走’,到现在还是‘走’,告诉你吧,你今晚是地下‘走’到床上,床上‘走’到人上吧。话跟你说到这儿,还不明白吗?你要是再说别的,我可就要翻脸了!”说着,她又抬起头把眼逼视着他,察看着他的颜色。
方梦天被这般纠缠,一是恐惧,二是厌烦,便无力的摇着头恳乞道:“太太,请你体谅体谅我吧,我的苦楚方才已说给你了。你说咱们交朋友,我也答应了;既然是朋友,你就该替我想想,不该陷害我才是啊!”
九尾妖妲祸殷王(3)
三
三姨太肚里有了酒,此时早已是欲火烧身,哪里听得进这些,只管伸过两臂勾住他的脖颈来贴脸儿、亲嘴儿,一面吭吭叽叽的说:“方哥哥,别说没用的了。你苦楚,我也苦楚;都苦,那你就先可怜可怜我吧!事到如今说别的都没用,你就依了我吧。我知道你是累乏了,没精神了。来,我这有付神仙药,你用上,保你去掉疲乏、神清气爽、心欢意舔,还保你明儿个戏也唱的好。”说着就放开手,回身去从梳妆台下的格子里拿出一个扁方匣子,捧到床帐里摆布了一回,然后返身来拉起方梦天就要上床。方梦天被拉到床前,见是全套烟具摆在那里,就要挣脱她的手躲开去。因为,他虽是低贱之人,可是心存刚强,素来就厌恶这鸦片烟。况且他明白,今天这烟是这个女人专为他提神壮气、催取欢乐而设的;这无异于加豆料供种畜,更使他感到一种莫大的侮辱。于是他挣脱后便要往外逃。三姨太一见他要出门,腾一声蹿过来,死命抓住他的衣领,瞪红两眼,气咻咻低喝道:“姓方的,你是想让我喊人来吗?”
方梦天被这一质问,当时张一张嘴,额角、鼻窝儿都沁出冷汗来,无力的垂下头去。三姨太就势又把他拉回到床边,摁他坐在了床头。她还是不撒手,一面低声呵斥了几句,这才又去摆弄她的烟灯、烟枪等物什。摆布毕,又从案头的烛上引了火点起烟灯,倒身烧起烟泡来,顿时屋内就充满了焦烟的气味。
方梦天硬走不敢,在看她弄烟的空儿又想到,“还是软磨吧”,主意已定,便挨着三姨太脚边坐过来,故做温存的说道:“太太,你要抽烟,我不敢过问,但你才说要给我用什么神仙药,是不是指的这东西?”
三姨太一面烧烟,一面忙里偷闲的伸过一只脚来勾住方梦天,听他问道此话,便把那只脚连颤几下,斜过眼,妖声嗲气的说道:“别装憨啦,哥儿这正是为咱俩人烧的。来把,天已不早,抽上一口,早些上床登台,做好梦吧,别这么愣着啦!”
方梦天刚要推开她的脚,准备躲开,这女人也真疯了,一挺身坐起来拽住他的肩膀死死揪住,并出死力来把他摁倒在床上。方梦天不敢和她拼力挣扎,便躺在那说:“你要我做朋友,就别用它来害我吧。我是宁肯死也绝计不能沾染它。要勉强我抽,我只有一走,你要喊要叫都由你,我都豁出来了!”
三姨太刚刚躺下,听了这话,又立即坐起身,拿起烟干、烟枪,瞪大了眼,嘿儿嘿冷笑道:“怎么?方哥儿!你忘啦?这是在县丞袁大人的内宅,三姨太我的屋里!你方梦天是一方走红的大名角儿,光不怕死就成啦?还有脸面哪!还有名声哪!你让人从袁府内宅给逮去,死了之后,那臭名儿也够几辈子人当话儿说的了。这点事儿连我们女人都想到了,你就想不到?依我说你就乖乖的听我的比什么都好!”
方梦天听了这番话,像让人捅了一刀似的,立时软了摊,呆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呆愣一会儿,他又企图用温情来软化她,便慢慢坐起身,双手作揖,道:“太太,我什么都依你,就请你行行好,别让我抽这烟好不?”
三姨太冷笑着道:“不抽这烟?我还不稀罕这遭瘟鸡似的熊样呢!趁早给我来上一口,咱们兴兴头头的过上一夜算完事。要不,你就说破嘴皮也白费。来!来!来!”
这三姨太已和二、四两个姨太商议好了,要几个人有“福”同享。她们算计:方梦天快四十的人了,又连日的唱重头戏,而时间又只有这一两夜;侍奉一人尚可勉强应付,而她们三人都要如愿,就非得施行点小法术不可。故此,三姨太才死死坚持,非要他吸鸦片才成。
方梦天和这女人隔着那摊烟具相持着,三姨太的两脚倒勾回来伸过他的腿上轻柔的蹬褡着,催他快躺下抽烟。方梦天还在苦求着。就在这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有些响动,接着就是脚步声,又听到有说话声。三姨太立时惊慌的缩回双腿,方梦天也吓出一身冷汗。正在他浑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三姨太一跃身把他一下按倒在床上,回手放下幔帐,口里低低的怨怒道:“我的活祖宗,你可真是要人命啊!还这么呆愣着,不赶紧藏起来,还要等人来把咱们一对一双捆出去怎么的!”一面说着,拿条被子就从头到脚蒙住了他。他在里面虽然气闷难耐,却不敢吱一声,并且连动也不敢动一下。这时,三姨太偷着笑了,一面躺回原处,咝咝啦啦的自己烧烟自己抽,过起烟瘾来,还不时的侧着耳朵朝外面听听。待她的烟瘾过足,外面响动也远了,便伸过手来掀开方梦天的被头,把烟袋嘴子伸给他的嘴上,让他抽。他还是摇头拒绝,两手横档着不肯抽,她就支起身来强把烟嘴塞到他嘴上,这一头的烟斗烧在灯焰上,那烟袋便两头冒烟——因为方梦天还是不肯吸烟,她就一手捏着烟管,一手来捏住他的鼻子,非让他用嘴吸不可;这样一来,烟也就被吸进去了。方梦天虽有力气也不敢挣扎,就这么一口口的吸了半个烟泡儿,直到那烟斗上的烟膏彻底成灰她才松开手,他的烟劲也上来了。
方梦天这时只觉得晕忽忽的像似驾了云,周身的疲乏也全消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大烟的滋味。开头吸第一口烟时他真想哭,因为他觉得一个人染上这种嗜好就像一个女人失去贞洁一样的人格堕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而现在,晕劲一过,他不但是恢复了周身的精力,而且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五脏六腑、毛发、指甲以至趾甲,没有一处不感到受用的——或者叫百般舒服吧。周身一舒服,心境也随之开朗起来。这会儿,他不但耻辱之心消失,而且还止不住想笑,又想要唱上一段戏文;但一想到自己身处此地是唱不得的,便也就止住了唱戏的兴头。既不能笑又不能唱,这股愉悦情怀可怎么发泄呢?一转脸看见了对面的三姨太。她也因为过足了烟瘾而兴头十足,又像似十分燥热。在她下床收拾烟具的时候,浑身上下已脱得一丝不挂了。在方梦天眼里,她的容貌原本有些让人倒胃;可是现在,一是那鸦片烟的神力作祟,再加以她的赤身裸体——别看女人的容颜不同,一到裸体,男人们还是要眼混的——受此诱惑,方梦天怀里可就像揣了一把小虫儿似的——痒痒麻麻的挠不着了。三姨太是早已饥渴难耐了,和方梦天讴了这么一阵,这会好歹制服了他,又见他一双饥渴的眼睛直直的盯视着她的胴体,便在床前故意扭腰晃腚丢眉斜眼的卖弄起风情来,让他的火儿升得再高些。他受此引逗,一时就真魂出了窍,扑上前一把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九尾妖妲祸殷王(4)
四
鸦片对于人的毒害,好象一个朝廷中的奸臣祸国,只向君主报喜不报忧。他当面好话说尽,背地坏事做绝,从而败坏了朝纲,毁坏了国家。
一个人有肉体的感觉,有灵魂的良知;感觉使他本能的爱悦享乐、舒适;良知使他择善而从,行为正当。有此二者才能使人身心健康的度过一生。
而鸦片之为物,进入人体,它专一去触抚人体中美妙、愉悦的神经,又反过来麻痹一切肉体上的痛苦和灵魂上的烦恼,令人只感觉美妙与幸福而不知此外的一切。
但是,任何人活在世上,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肉体上不适和心情上的烦恼,一旦被鸦片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