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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郇城不比京城,眼下他们栖身的宅府也是郇城一个地方官的私宅,离城郊近又疏于打理,难免有这些东西。
他一个从小生活在王府里的公子,连一丝灰都见不得,也难怪受不了这个。
倒是她宋娴,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儿时更没少拿园子里挖出来的虫子吓唬她二哥,这样的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话说回来,过去总是被他揪着各种小辫子脱不了手,如今难得也叫她发现了他的一个软肋,真真儿个好。
以后只要他再惹着她,她也算是有法子治他的了……
当真是累了,宋娴心里默默嘀咕着,不知不觉就睡了去。
这一夜她却睡得莫名安稳,连梦都不曾做,径直一夜到天亮。
虽是如此,可次日醒来时,宋娴却觉得身子很沉重。
并不是夜里没睡好的那种沉重,而是真的很沉重。
本想再眯瞪一会儿的她不情不愿的欲睁开眼睛,正在和沉重的眼皮斗争时,身子下意识的动了动,却觉有什么环在她身上的东西忽然紧了紧,接着一声携着睡意的轻哼从身后传来。
宋娴猛地一惊,生生从睡意朦胧中被拽了出来。
她忙睁开眼。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明明昨夜睡下的时候,他们各自盖着各自的被衾。
卧榻虽小,但中间的楚河汉界分得清楚,昨天明明是相安无事的啊!
眼下李容褀的双臂却正如铁钳一般箍着她的细腰,而她整个人都被裹进了他的怀里,难怪动弹不得。
见此情形,宋娴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惺忪的脸上更是现出怒容。
她刚要将李容褀吼醒,却感觉到李容褀又动了动,额首轻蹭了一下她的后颈,似带着些不满的意味。
她便忽然想起什么,继而萎顿下去。
凭着她在济川王府中的记忆,李容褀对睡觉的环境虽然挑剔,周围稍有吵闹或是环境不何意都会睡不着,可一旦睡着之后却是极老实的,基本上怎么睡下的就怎么起来,既不翻身也不挪动。
可是宋娴却恰恰与他相反,在王府里的时候,便是和别的丫头们一起睡通铺,她也能从床头折腾到床尾,时常被阿清抱怨她睡觉不老实。
看眼下这情形,想到昨夜她多半也没少折腾,恐怕全无所觉之际闹得李容褀半天不得入睡,直叫他忍无可忍了才想了这法子将她手脚锢住,才彻底的消停了。
就算如此,也怨不得她,谁叫他放着那么大张床空着,非要跟她挤在小榻上。
宋娴这样想着,又觉理直气壮了些许。
她这稍稍一动,又将李容褀从睡梦里惊醒。
他携着倦意掀开眼帘,翻身之际彻底将她压在了塌上。
感觉到俯视自己的眼眸里还带着延续自昨夜的怨怼之意,宋娴不禁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
然而他的眸光却胶着在她的身上,俯身用鼻尖轻触她的密睫,继而贴近她的耳侧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阿宁”。
他那一声换得极其模糊,仿佛是梦中呓语。
宋娴又见他眼眸中亦带着迷蒙,便揣测他是初醒之时未能分清现实和梦境。
想到自己入了他的梦,她不禁有些得意,又因昨夜自己乱动害他未能睡好而心怀愧疚,她于是也不急着将他推醒,只由着他胡闹。
也不知是做了个怎么样的梦,李容褀忽然像小猫小狗似的在她脸上时而轻嗅,时而舔舐,痒痒的只惹得她轻笑出声。
他却又循着她的声音找到了那两瓣朱唇,一时间便将她的笑声吞入腹中。
携着睡意的吻像不忍苏醒的梦境一样辗转缠棉。
全无防备的宋娴立刻便沉沦进去,由着他缱绻温存,歆享着她的气息。
柔情渐入佳境,李容褀似乎不满足于此,身子也沉下来与她的相帖在一起。
他原本就似醒非醒,清晨时又正是理智弱于情感的时候,不过片刻间,身子就出现了变化。
宋娴亦感觉到那变化,模糊之际惊慌起来,脸上直至襟前更似蒸熟了一般绯红得透彻。
感觉到她略显无力的挣扎,李容褀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躺在榻上的宋娴被她擒着双手,满面通红、眸色迷离,一副凌乱的模样委屈的看着他,一时怔在那里,竟显得很无措。
宋娴逐渐缓过神来,忙将他推开,掀了被衾起身整理衣裙。
眼下真是尴尬极了,他只是坐在身后的榻上看着她不言语,而她则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说以前更亲近的触碰也不是没有,可要么是他故意捉弄,要么是她惹怒了他,刚刚分明他是在半梦半醒的状况下,且她明显的感觉到他……
过去即便是有也至少没有被她发现,这实在是太窘迫了!
也不知他方才在梦里,到底跟她做了什么。
宋娴越想越是羞得无地自容,正是不知所措之际,幸而外头有人来唤李容褀,说是泰宁公有请,李容褀便立刻换了衣衫出去,临行前和特意嘱托宋娴照顾好自己,可才算是解了这尴尬之境。
作者有话要说: 某月:唉,女主果然是个汉子,到底什么时候某月才能写出个温婉的女主啊?
二殿下:其实汉子挺好,如果再温柔主动点儿就更好了。
某月:你个受……pu~~~(再度被pia飞)
☆、少年
李容褀这一去竟是许久不曾回。
宋娴待在屋子里无事可做,好不容易挨到正午,一听到门外有声音便连忙迎了过去,才知是送饭食的侍从。
“且放在那里吧,多谢了。”她有些失望的迎了仆从进去。
安置好饭食之后,她又照例取了随身带着的银簪试了毒,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坐到桌机前。
宋娴名没有急着用饭食,因为暂时也没什么胃口便想等着李容褀回来一起用。
然而她又等了许久,还是没见他的踪影。
直到饭菜都凉了,她才百无聊赖的扒了几口。
饭后歇了一会儿,醒来时李容褀依然没回,宋娴便有些坐不住了。
过去在宋府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关在屋子里,虽不得出府,但每日里多待在园中,看花木娇艳、虫蚁攀爬,倒也自有一番意趣。
后来到了济川王府,她更是忙得一刻也不得闲,虽然心中多有怨言,可日子却过得很充实。
如今到了此地,万事都有这里的仆婢们伺候着,她反而闲得发慌,看着窗户外面的蓝天白云,愈发觉得屋子里憋得紧。
百般挣扎之后,她最终还是推门出去,待到庭院中的阳光铺撒到身上,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附近走走,也不出府,应该没事吧。
宋娴这样安慰自己,便只在厢房附近的庭院里闲逛。
这座庭园乍看不怎么样,也不似京城里的那些豪宅宽阔恢弘,然而眼下置身其中,沉下心来游逛,却发现真是细微之处见真章。
来时行得仓促不曾发现,如今细瞧来才知这里的花木都是极别致的。
稀有名贵的品种倒不多,可贵在养得好,就连那池塘里的荷叶都比济川王府里的青翠,枝干出水也高。
宋娴正沉醉于随风而至的阵阵荷香之中,却忽然瞥见池塘边的一个身影。
那是个锦衣的小公子,从个头儿来看,不过还在总角之年。
此刻那小公子正蹲在池塘边,伸手往水面上够着,似乎想要采折荷叶,却又因为手臂不够长而半天没能得手。
他这样子俨然稍不慎就要掉进水里,实在危险得紧,
宋娴抬头往四周看了看,见再没有其他人,便暗自于心下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也没个人看着?
由于早前在济川王府上有过李容褀落水的经历,那件事在她心上一直是个梗,如今仍心有余悸,因而见这孩子丝毫未曾察觉可能的危机,便下意识的觉得不能放任不管。
她于是提起裙摆往池塘跟前行去。
那个锦衣的小公子一心一意都扑在池塘里,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这过程中,宋娴又注意到这孩子身边其实就有一片易得的荷叶,只是叶面不怎么宽阔,这孩子就偏要去够远处更大的那片。
小小年纪,还真是贪心不足。
宋娴弯起嘴角,转眼已到他身边,正在嘲笑他时却惊诧的发现那片较大的荷叶上原来仰面躺着一只小小的乌龟。
也不知小乌龟是怎么翻过去的,此刻正在那里挥舞着短小的四只足奋力挣扎,奈何身子太重却怎么也翻不过来。
眼下正在夏末秋初,暑气未消,午后日头虽没那么毒辣,可余温未消,也炙烤得紧。
这只小龟也不知道这样多久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