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这里,李容锦才放下手里的笔,抬头道:“今日就去?”
小厮满面笑容的应道:“王爷说此事早些定下来为好。”
李容锦眉宇微蹙,沉吟着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
“是。”得了他的令,小厮转身欲退下,脸上表情却明显有些失落。
李容锦却又似想起什么,对跟着小厮进来的丫头道:“去拿一吊钱给他。”
闻得此话,小厮才又重新雀跃起来,忙躬身行礼:“谢大殿下赏赐!”
宋娴在一旁,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却禁不住有些失落。
待所有人退下,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她踟蹰了半天,终究还是试探的问李容锦道:“殿下觉得宋小姐如何?”
李容锦正好写完了手头的这一段,顿住笔抬头看她,眸子里却是疑惑的神情。
宋娴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又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殿下对这桩婚事可还满意?”
“为何忽的这样问?”李容锦反问她道。
宋娴怕引他怀疑,只得扯出一脸笑意,假装无事道:“奴婢只是个丫头,闲来无事时,少不得有些八卦之心,一时僭越了,殿下只莫理会我便是。”
她低下头,暗自舒了一口气,却听李容锦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满意不满意之说。”
他这话的语调里,竟隐约透出些无奈之意。
宋娴听到耳中,禁不住蹙了眉,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由于李容锦忙着更衣准备,一会儿就要出门往宋府去,宋娴也就不便继续在这里,于是主动的告退,往沁竹园回去。
她一路上心事重重,总是对李容锦今日的表现有些介怀,然而与王府结亲之事已成定局,如今她再想改变已是不可能。
她正有些蔫蔫的在庭院里行走,一路上倒也没碰见什么人,却唯独在经过俪兰苑的时候看到一抹人影。
因怕遇着熟人再传到李容褀的耳朵里去,她连忙就着旁边的树丛躲了起来。
然而透过树丛的缝隙去看,她却发现那人十分眼熟,正是苏月。
“她怎么这时候到俪兰苑来?”宋娴兀自纳闷,又见苏月是一个人,且自俪兰苑出来时一直左顾右盼,似乎也在关注着周围有没有人看见她。
待到她走远了,宋娴才从树丛后面出来。
眼下她虽然疑惑,可想着苏月或许只是来向王妃禀报事情,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于是收拾收拾自己身上的树叶,不再多想,加紧步子往回去。
回到屋里时,李容褀还躺在床榻上。
她不大放心,便轻手轻脚的撩起纱帐望了望,却发现他正在梦里紧蹙眉宇,额上也起了一层晶莹的汗珠,似乎是被魇住了。
见他如此痛苦,她便就着床榻边坐下,正欲上前将他唤醒,却被他忽然的握住了手,紧接着他便猛地睁开双眼,露出惊恐的眼眸。
宋娴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李容褀已坐起身来,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被他这么忽然的一扑,宋娴差点儿就要歪了下去,幸而她及时撑着床榻稳住身形。
这些时日,时常被他做出这样不忌讳的举动,宋娴起初还不适应,可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只当他是小孩子撒娇,又忖着他是个病人,便也就由着他闹去。
眼下她亦是如此,找回平衡之后,便腾出两手来回拥住他,柔荑在他后背上轻抚着,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被梦魇着了?”她说着,心里又暗自庆幸,得亏她回得及时,正好赶上他醒来。
李容褀渐渐平静下来,可附在她耳畔的喘息却还很剧烈。
缓过神来后,他只说是做了个极凶险的噩梦,可要细问起梦的内容,他却怎么也不肯说,只是有些恍惚的将她拥紧,一味的重复着低喃:“我会护着你,一定护着你……”
宋娴只当他是在说胡话,也不知他梦里要护着的是谁,便顺着他的话应道:“好了,我知道了,都没事了。”
他这一梦醒来,竟弄得浑身都起了薄汗。
宋娴被他拥进怀里时已觉察到,只恐他再着了凉,连忙的找了衣衫来与他换。
只见着帐内衣袂翻飞,宋娴在他身前忙碌着,那些上好的料子摩擦间发出窸窣的声响,偶尔带起他的发丝纠缠到她的身子上。
同样纠缠的还有李容褀。
自从醒来之后,他的一双眼眸就像被什么黏住了一样,一瞬不移的停在她的身上。
宋娴被他看得双颊都有些发热,便嗔他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凭的这样看我。”
说话之间无意又触碰上他的眼眸,才发现他眸子里竟都是幽怨和悲伤,似已盛装不下。
这样的眼眸直叫她也跟着难受起来,一时丢下手里的衣物,怔怔然的与他相视。
纱帐被外面的风撩着,翻动着光影,照在他的身上时明时暗。
他却朝她伸出手来,用微凉的指尖轻触她的侧脸,仿佛小心翼翼,而那触感竟也令人十分贪恋。
正是失神之际,外面的声响却打破了沉寂,原是到了服药的时辰,别的丫头来送药了。
宋娴吓得连忙从床榻上跌了下去,也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起来,慌忙出去接应。
她接了汤药进来,引至床榻边,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用玉匙舀了,一勺一勺吹得不烫了,再喂与他饮。
难得十分顺利的服完了一整碗药,宋娴却发现李容褀那让人心悸的幽怨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身上。
眼下这般情形,她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若要安慰,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真真叫人为难。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没怎么着,她倒是先疯了。
她又禁不住想,只怕还是在李容锦身边消停,平淡是平淡了些,但好歹平静,不似和这冤家在一起时,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似牵动着她的心,实在太过于刺激,叫人这颗心都快挨不住了。
☆、威胁
这日宋娴又守了李容褀一夜,到早上服侍他更衣服药之后才得以告退下去。
她出了屋子,感觉到照在身上的暖阳,忍不住舒展双臂,打了个哈欠。
虽说昨夜就着李容褀的床缘也趴了大半夜,可到底不曾正经睡下,眼下正倦得很。
忖着时候还早,她打算先回仆婢的居所去眯一会儿。
路过庭院的时候,却见丫头们正聚在一起说话,也不知聊的什么,甚是起劲的模样,见她经过,还不时往她这边瞟来。
宋娴素来不喜参与她们这些,便当作没看见,径直绕过了往前行。
怎料她刚行至她们附近,却有人唤住她:“一大早急匆匆的,阿宁这是哪里去?”
既然问到她头上,少不得还是要回答一二,面儿上也过得去。
她于是顿住脚步,应道:“昨晚该我值夜,现下得了空,去屋里补个觉。”
这时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还用得着去我们丫头的屋里睡觉?怕是只管往二殿下的帐内去罢。”
那人的话顿时引来众人一阵哄笑,讪得宋娴立刻红了脸。
她如今倒也不是个怕事的,便索性踱至她们近前道:“背地里说那些闲话也就罢了,我全当作没听见,如今当着面也编排起来。方才是谁说的,站出来我们好生理论一番。”
怎料站在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却道:“我们哪里是编排你?我们是要同你贺喜呢?眼见着二殿下就要收了你做房里人,也难怪一开始我们便瞅着你和我们不一样,转眼就要成主子了,自然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这话从何处说起?”宋娴不禁蹙起眉,心道她们这玩笑开得愈发没了边,可细听她们说来才只是个什么原委。
原来是昨日王爷和李容锦去宋府提了亲,算是将李容锦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王妃盼得此事心下高兴,又想表现出对二殿下的关心,便趁着王爷高兴将二殿下的事也提了一提。
说如今二殿下尚未及冠,娶亲虽然还早,可他的身子一直不好也该冲一冲,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收个房里人,一则可以冲喜,二则男子到了这个年纪,这些事情也该提前教习,没的到了要拜堂成亲的时候仓促。
此事得了王爷的首肯,王妃便立刻着人去办,头一桩便是要寻合适的丫头,来为二殿下做这教引之人。
她唤了秦管家到跟前来问,怎知一提起此事,秦管家竟也有说头。
他禀报王妃,说先前就买了两个灵秀且身世清白的丫头,取了名作阿宁、阿清,正是为二位公子收房备下的。
阿清因为一直在外院,众人也不了解,故而不得多作文章,可宋娴却是一直在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