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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慢着点儿,也好早些到家里,别让家里人惦记着。
李援勇点头答应下来,便没再去想别的,开着拖拉机就从火车站往回驶去。
而此时的刘满屯,已经下了公交车,顺着河堤顶着风雪往村里走着。
飞雪飘舞,遍野银白,河堤附近的村落那些房子、院墙,也都被蒙上了厚厚的积雪,泛着清亮的银白色。缓缓流淌的忙牛河河面上,似乎也因为四周积雪的映衬,而显得洁白明亮,冲淡了原本一直漂浮在上方的那层薄薄的雾气。
整今天地间,似乎都因为这飞舞的大雪小银白的积雪,都变得纯净无比起来,让人行走其间,没来由的便会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却疏忽了那严寒带来的冷意。
刘满屯从兜里摸出酒瓶来,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下去,热辣辣的感觉让他越发的兴奋起来。虽然打心眼儿里,他也觉得如今的自己心情转化实在是太快了,从昨夜里那惶恐忐忑,到一觉醒来,心里敞亮无比,将一切烦恼忧愁抛之脑后。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是梦境中的虚幻,与现实世界压根儿就挂不上钩。
心情的缘故,刘满屯走的格外轻松,没多大会儿便走到了村旁的河堤口,顺着河堤口下去,往村里走去。
进家门,刘满屯便开口唤道:“爷爷,我回来了!”
喊着话,人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口,掀开门帘进了屋,刘二爷和郭燕从?屋走了出来,刘满屯笑呵呵的拍打着身上的落雪,说道:“家里这些天都好吧,哦对了爷爷,那边儿肖妈妈身体好多了”
没有意想中的温和对话,刘二爷瞪着刘满屯吼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赶紧的去邯郸火车站,张敏走了!把人家姑娘给留住!人家姑娘在咱们家等了你七天!”
“啥?”刘满屯一愣神儿。
“哥,你走的第三天,二妓就来了,等的心急了,你连个信儿也不来。人家等不及就走了郭燕也面色焦急的说道:“你快去吧,兴许还能赶得上,援勇哥开拖拉机送的,本来二妓还想着这次来就跟你结婚呢“好好,我知道了。”刘满屯说着话,人已经扭头冲出了屋子,向大街上飞奔而去。
自行车还在乡里的派出所呢。刘满屯走的时候家都没回,他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向乡里飞奔而去,恨不能恢复当年变态的体格,拿出和古彤赛跑时的速度,一路奔向邯郸火车站去。
没有了当初那速度,可刘满屯跑的依然很快,起码”比一般那些奔跑迅速的人,还要快上许多。
所以他奔跑在田野间的积雪上。积雪上只是被猜出浅浅的脚印,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刘满屯的奔跑,一定会惊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是太快了,远看的话,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一个人,但是他却拖出了一米多长的藏蓝色残影在身后,天空中层层雪幕,似乎都被他撕开了一道粗大的口子一般。
刘满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奔跑的速度还是比常人要快上许多,起码比骑着自行车要快,下意识里,他还是认为骑着自行车会快上许多的。
所以刘满屯一路飞奔至派出所之后,只是匆忙的冲屋子里打了声招呼。便骑上自行车从派出所大院儿里冲了出去。
当刘满屯骑着自行车从花乡驶上国道,右转弯儿往北行去时,李援勇开着拖拉机网巧从这个路口驶过,向南而去。
国道上车辆稀少,即便是偶有车辆,也是在缓缓行驶着。
这种大雪天里,没有人敢把车速稍微开快些,还有些骑着自行车的人。在路旁缓缓的骑着,甚至有人干脆下来推着自行车艰难的踩着积雪走着。
所以穿着一身藏蓝色警服的刘满屯骑着自行车如一道烟般在国道上飞驰而过,超过所有骑着推着自行车的人,超过所有缓缓行驶的车辆时。显得就格外的不合常理格外的疯狂了。但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在想,这家伙一定疯了,竟敢骑这么快,也不怕摔着么?
更让人奇怪和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摔倒,甚至连一丝打滑的迹象都没有,而是很平稳很快速很笔直的骑着自行车向北飞驰而去,国道上留下的细细的车轮印记,竟然笔直的像是用尺子量着划出来一般。
刘满屯心里焦急万分,倒不完全是担心张敏走了之后,便不会再回来,而是当他听说张敏走了,是李援勇开着拖拉机送走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隐隐的歉疚和不安。并且在最短时间里将这种不安于危险联系到了一起,也许这样的天气里,李援勇开着拖拉机送张敏走,在路上会出什么事儿,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会不安呢?
所以他才会用最快的速度去往邯郸市,并且在高速行驶的同时,不忘注意着道路两侧,生怕李援勇和张敏,就有可能在路的某一侧出事儿呢。
路平安!一路飞快!
进入邯郸市,车辆开始多了起来,而且即便是大雪天里,路两侧步行和骑着自行车的行人依然不少,再加上路口较多,刘满屯只得很无奈的减缓了速度,谁知道这一减速不要紧,自行车打滑,倒是有两次差点儿摔倒,还“;一次一打滑。刘满屯反应极快的用脚踩在了地卜。脚下再…口,古刻摔倒在地,身后立刻传来了喇叭声和吱吱的刹车打滑声音。
路两侧一片惊呼声,完了,那个警察要出卓儿!
刘满屯在那一刻躺在地上来不及起来,拖着自行车直接用脚踹地,身体和自行车在雪地中滑出了两米多远。一辆刹不住的解放卡车吱吱摩擦着从刚才刘满屯摔到的地方驶过去几米远之后才停了下来。耳机连忙下车看望刘满屯,生怕出事儿。
此时的刘满屯根本没空和那位司机说些什么,起身骑上自行车便往火车站赶去。
火车站广场人早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积雪,一些车轮碾压的痕迹和杂乱的脚印被积雪覆盖,已经看不清楚。刘满屯将自行车停在车站外,也没去锁上,便匆忙往候车大厅跑去。
候车大厅里三五成群的坐着几个个人,刘满屯的眼光快速的扫视了几遍,没有发现张敏的身影,于是立刻奔着站台上跑去。
火车站里面,几道铁轨向南北两个方向伸展,在铁轨间的积雪映衬下。泛着冰冷的寒光,不远处铁轨纵横交错,从北而来一列火车,拖着长长的笛音驶入了车站。
刘满屯四下里寻找着,希望能够看到张敏的身影,然而火车站台上出了一地杂乱的脚印以及那几位相隔老远站着的火车站工作人员之外。没有其他人。
刘满屯低着头看着那些脚印。心想张敏难道已经走了么?
从兜里摸出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火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舒爽的眼皮都向上翻了一下。走便走了,只要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儿便好,来的路上没有发现国道两侧出事故,来到火车站也没有看到拖拉机,想必是李援勇已经回去了,只是在路上的时候走了两岔路。没碰上而已。
对于张敏是否真的生气,就此离开,刘满屯并不是特别的担心,他相信凭着二人之间的感情,以后向张敏解释一下,张敏自然会原谅他的。
最重要的是,人没事儿,平平安安的就好啊!
掏出支烟来塞到嘴里,拿出火柴点燃,刘满屯深吸了一口,扭头往专站外走去,琢磨着回去就赶紧写封信给张敏,把这次的事儿仔细的解释一番。
走出火车站候车大厅的大门,刘满屯低着头走到自行车旁,刚抓住自行车把,还没蹬自行车的后支架呢,就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张敏清脆激动的喊声:“刘满屯!”
刘满屯豁然回首,只见张敏拎着军绿色的背包,裹着白色的围巾,孤零零的站在候车大厅的门口,满脸委屈的看着刘满屯,美丽的脸颊被冻的通红,双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似乎随时都会滚落出一串串儿的泪珠儿。
“小敏,你还没走?”刘满屯满脸惊喜的走了过去。
“我讨厌你!”张敏将手里的背包奋力的摔在了刘满屯的身上,蹲下身抱着双臂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援勇小心翼翼的开着拖拉机,缓缓行驶到通往村里的路口时,拖拉机突突突的冒着黑烟,欢快的在李援勇的控制下,掉头往左转去。
之前李援勇已经往前往后都看过了,确认近处并没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