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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伤痛过度,还是体力不支,总之挣扎了几下,就是没有再站起来。苏吉拉纳瞧不出有诈,便走了上去。
那个伤者抬起头,看到苏吉拉纳,一只手颤抖着向他伸出来。这是个男人,看到他的模样,苏吉拉纳吓了一跳,他与对方相距并不远,但一眼望上去竟分辨不出对方五官的位置,它们都被遮盖在大团血污后面。苏吉拉纳连忙上去扶住他。那个伤者用手指着树丛,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随着他发音的努力,脖子上的创口里往外冒着血泡。苏吉拉纳想给他包扎一下,但却找不出伤口。伤者的脖子不是被任何一种利器割开的,倒象是被野兽咬开的,血肉模糊。
这个挣扎着跑到小路上的伤者在苏吉拉纳怀里只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苏吉拉纳把他放在小路上。从服装上判断,这个人是附近的村民。此时海盗们已经路过数天,此人肯定想回到家里看一看,不想却丢了性命。至于凶手是谁,苏吉拉纳已经猜出了大概,因为死者身上没有一处用利器割开的伤口,所以肯定不会是海盗所为。
与平民百姓相比,苏吉拉纳对野兽派的恐惧要少得多。恐惧大多源于无知,而苏吉拉纳从各种史书和秘密档案中详细了解过野兽派的来龙去脉,甚至当他还是稽查队训练营的学生时,关于野兽派的知识就是他的必修课。因为野兽派失势虽久,但沉渣尚在,便与地下科学家、东海余孽、违禁品贩卖者等并列为稽查队的四大追查重点。只是苏吉拉纳虽然有许多相关知识,却没有一次实际经验,所以仍然谨慎为上。
苏吉拉纳站起身,沿着死者刚才逃出的路线摸进树丛。走了没多远,又发现一个男性死者,同样被咬断了喉咙。这个人或许受伤更重,或许生命力没有前者顽强,虽然也在挣扎着向路边逃,但相距还有一段距离便油尽灯枯。死者扑倒的时候,一只手还指着小路的方向,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点逃生的希望。
苏吉拉纳愤愤地挥剑砍断一株小树。他曾经见过许多杀人的场面,但如此凶残的虐杀仍然激起了他的愤怒。仿佛杀人也应有道,而这里的杀手显然冲破了这个〃道〃的界限。苏吉拉纳定了定神,继续向前搜寻。他提起全部注意力。因为根据死者的情况,凶手肯定就在附近。
又走了几十步,苏吉拉纳面前出现了一片屋子大小的空地。空地上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尸。苏吉拉纳还是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能断定死者的性别,因为尸体已经破损不堪:四肢都被扭成了奇怪的角度,身上到处是指甲抓出的伤口和牙齿咬出的伤口,一只耳朵被撕开一半,挂在头颅上,眼珠被生生地挖出来,从眼眶里还向外冒着血水,显然死者断气未久。血还没凝透。
这些惨象苏吉拉纳以前只在资料中读到过。此番亲眼得见,震撼之感可想而知。按书中的记载,野兽派杀人有这样几种动机:一是灭口,他们潜居深山大壑,视人为异类,又经过多年与官方的战争,所以不愿为人所知。一旦被人撞见就起杀机。二是争夺食物,或抢夺妇女。按野兽派的教义,食色这些〃天性〃一旦升起,便要不顾一切地满足,否则便是有违本性。遇到反抗,自然要大打出手。再有一种动机更加恐怖和残忍,那就是为了保持自己的〃杀气〃,野兽派教徒经常要捕杀非教徒,从杀人的过程中培养一种杀机、兽性。他们认为,缺乏这种凶气,他们就难以与自然环境中狼虫虎豹等真正的野兽竞争。而且,越是杀人,他们便越能与人划开距离,磨掉他们深恶痛绝的人性的一面。他们认为那都是后天加在他们身上的枷索。
当图尔曼刚发起归真派运动时,其教义教法自然不可能这样邪门,只是在归真派被摧毁之后,余下的一批弟子彻底对人失望,才把归真派的教义发挥到了极点。这些后辈弟子已经不可能象图尔曼那样,把其教义写在书本上,只是治安军和稽查队长期办案过程中,总结了这些要点。不过,单看卷宗里的文字,还不怎么恐怖,此时真情实景出现在苏吉拉纳面前时,直令他头晕目眩。一股热流涌上喉咙。
他吞下这股热流,稳定了一下心神,四面又搜寻了一下,再没有发现其他死者,也没有发现野兽派的人。只是从一两行脚印上判断,野兽派教徒行凶之后,已经向更远的树丛中遁去。苏吉拉纳向那里望了望,觉得那里地势复杂,自己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只好悻悻退回。一边走一边想,过些天海盗之乱平息,一定派出大兵搜寻这片山谷,非把〃野兽们〃抓出来碎尸万段不可。
苏吉拉纳就这样一面咬牙切齿一面走。回到小路上,一抬头,两个人形怪物正堵在他面前十几米远的地方!
第七章
第二节
渔船出海后,按江夫人的要求,他们没有径直驶往志真大教区的勃斯里港,而是沿着南方大教区海岸线由西南向东北绕了很大一个圈子,然后才改道向北,中途再向西,直奔南方大陆的阿斯马拉大教区。这样虽然颇费时日,但为了避过帕尔哈蒂或猎鹰中任何一股势力派出的小股杀手,如此航行也是迫不得已。在大海上,他们最怕的就是与追兵遭遇,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他们无处可躲,比在大陆上处境还差。但只要避过此类险情,茫茫大洋就是他们最好的隐蔽所。
江夫人的用心没有白费,十天过去了,他们没有遇到任何追兵。不知那些人正在大洋深处的什么地方穷寻不舍。不过旋风首先要佩服的,倒还是她对男人的驾驭能力。这样靡费时间和资财的航行计划,黑大汉竟然毫不犹豫地照办了。他这个外人怎么计算,黑大汉都没有便宜可占,的确是义务奉献。
不过,江夫人的心情并不因此而好多少。除了身体疲惫之外,精神上受的打击尤其巨大。而且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江夫人一下子便病倒在船舱里。渔船因为仓促出海,没有带够给养。见心上的人生病,中年汉子全无待客之道,将最好的饮食和充足的饮水送入江夫人的船舱,旋风等人则被交给手下安排。那些水手虽是黑大汉的亲信,但突然间被叫来跑这样一趟莫名其妙的远门,本来就没有好心情,见主人厚薄有别,更不把旋风他们当回事,经常恶语相加。黑大汉除了指挥航行时到驾驶室来外,余下时间全泡在江夫人的船舱里。
旋风是个颇懂怜香惜玉的人,要在平时,肯定会陪在江夫人身边呵长问短。但自上船以后,他就主动与江夫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几乎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在那黑大汉眼中看出了深深的妒意。要在平时,这种男人的敌视于旋风来说就象是对他魅力的夸奖,但此时身处茫茫大洋之上,命运掌握在对方手里,旋风已经没有这份虚荣心了。
好在过了不久,他们就从一只路过的大船上要来足够的补给,食物饮水一应俱全。旋风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一些。看样子,这个中年黑人在这片大洋上很有人缘。旋风很少有机会出远门,暗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如此能人,旋风自然有意与之结识一番。一次,旋风看到黑大汉难得一见地呆在自己的船长舱里,便带了酒肉,敲开门,请他一起共饮。哪料,黑大汉可能是刚受了江夫人的斥责,心情正乱,态度非常冷漠。
〃先生,我不和男人交朋友。〃
〃因何?〃旋风没想到对方把界线摆得这样清楚。
〃男人很可能是我的竞争对手,女人与我没有利害关系,才好合作些。你不这样认为?〃最后那句话与其是在与旋风交流思想,莫如是在说,这点人之常情你都不懂,真没有见识!旋风无趣而归,不过,虽然没有拉上关系,但也算得到一条江湖经验。
旋风手下那个挂彩的稽查队员此时伤口发炎,一天重似一天。黑夜里听到他发烧时吐出的胡话,便是旋风这样凡事都看得开的人也不禁心情低落。江布尔和另一个队员分班陪在伤员身边。他们从几千公里外就开始同行,一路上同甘共苦。此时,周围到处都埋伏着凶险,更使人觉得只有从家乡一起出来的人才可信赖。现在船上物资丰富,中年汉子虽然不关心他们,却也不再吝鄙,任他们使用船上的药品。但在这样一个禁绝〃科学魔鬼〃的〃真理时代〃,又哪里有多少真正有效的药品。
一天,中年汉子偶而路过稽查队员挤住的舱室,听伤员到的呻吟声实在难受,便进来看了看伤员的情况。江布尔见状忙拦住他,请求道:
〃先生,能不能在附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