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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知”,夏竹应不解地摇了摇头,晃得两颊上的肉都一颤一颤的。
李不凡已经气极反笑了,勿怪乎人言道无商不奸,这夏竹应简直滑得像泥鳅。
“那匹被惊之后发狂的马最后是被我一剑贯穿的”,李不凡语气突然就变得阴森,在这阴暗的囚室里更显恐怖。
“后来我去拔剑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依旧是凉凉地语气,李不凡朝他缓慢凑近。
到底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商人,此刻看着他凌厉的目光,夏竹应打心底发憷,本能地朝后退了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根三寸长的细针,齐齐没入了马后腿”,说着李不凡手腕一转,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长针,在他随手晃动下泛着淡淡寒光。
“夏老爷是个生意人,恐怕又要说不认得此物,不过在下倒是恰好认得”,李不凡话音一转,语气有变得温和起来,然而对面人听罢却是面色骤变。
“此物名唤噬魂针,细若发丝却坚硬无比,神兵利器也要避其锋芒呢”
“至于来历……想必夏老爷比我更清楚,你说呢?”
说完李不凡半笑不笑地盯着他,就像是猛兽正在逗玩着它的猎物。
夏竹应浑身直冒冷汗,事情比他预料的更糟糕,就算单凭这根针的来历,他夏家这回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小人……”,夏竹应面色惨白,眼神飘移惊慌不定,却也只能强硬着头皮吐出那两个字:“不知”
李不凡并不意外,淡笑着点了点头,“夏老爷不知也不足为奇,毕竟锻造此物的金属在南朝是找不见的,不过放在焱国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了”
“更是比不上夏老爷家中那些奇珍异宝啊”
他感慨着说完,夏竹应已经彻底面如死灰,他在焱国呆了十年,回京之时虽然轻装简行,但也不可避免地要带回些随身物品,即使他再如何小心翼翼地清理,他也不敢保证能够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此时这男子手中的银针,他只当是寻常暗器为了护身才带回来的,却没想到此刻已然成为他的催命符。
李不凡不紧不慢地起身,事到如今已经不必再往下问了。
其实夏竹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角色,他不过焱国搁在明面上的一个枪靶子罢了,只要去夏府仔细搜查一番,定然是能找到罪证的。
然而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李不凡转回身,朝沈中科轻轻一颔首,对方心领神会地收回了视线,朝囚室里瘫软在地的人喝问道:“夏竹应,你向焱国兜售私盐粮食,锦缎布匹,又蓄意制造事故致使百姓无辜伤亡,你自焱国回京究竟是何目的?”
此话一出,牢房中顿时发出阵阵抽吸声,这里被关押的犯人全是死囚,杀人犯,强。奸犯,强盗山贼之流。
他们以为,他们完全配得上穷凶极恶罪孽滔天这些词,但是现在看来,他们都太不入流了。
这里,竟然还有个谋逆的。
☆、第64章 你常有理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这一日的汴京城似乎和往日不大一样。
沿着清河,两岸皆是一派张灯结彩的模样,形态各异的河船画舫慢悠悠地飘在河面上,透过那窗棱似乎还能瞧见里面佳人的曼妙身姿,闻得见淡淡丝竹声,还有浅浅吟唱声。
岸边垂柳之下,不少妙龄女子正小心翼翼地靠近河边,将她们精心挑选出的河灯呵护着放入了水面,而她们身后,还有另一些女子,素手指着飘远的河灯,笑靥如花像在私语着什么。
拱桥上,左妃一身浅紫色襦裙恰好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根碎花发带从后脑绕到额前,最后在右耳上方的位置打了一个蝴蝶结,双肩背着一个小布包,这造型,左妃感觉相当良好。
而她身后的李不凡则表示,相当嫌弃。
放眼长街望去,哪个姑娘不是珠环簪珮,绫纱锦缎?
时值六月初一芳华节,其实这个节日最初是为女子立下的,节日当天女子可以随意上街,而且即便是大家闺秀出门也可以不用戴面纱,只需在日落前归家便可。
但是随着后来的发展,更准确来说是随着男子的加入,他们觉得不能这样,好不容易可以看尽全城美女了,只有白天怎么够?
于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女子出门,这一日街上会被装扮地格外漂亮,又为了让女子们晚点回家,他们发明了各种娱乐项目,比如说放河灯啦,放烟花啦,画舫夜游啦,等等等等。
最后,这个节日就直接演变成情人节了。
这是左妃第一次看到汴京夜景,没有拥挤的人潮,没有嘈杂的音乐,介于静谧和繁华之间,恰到好处。
李不凡对街上的风景没有丝毫兴致,他年少时早就玩腻了,他现在只惦记左妃肚子里的孩子。
三个月的身孕,这是多么危险的时期啊!他必须寸步不离。
此时左妃正双手扒在桥栏上,满脸艳羡地看着从桥洞中缓慢钻出的一艘双层画舫,甲板上几名彩衣女子正在轻歌曼舞,这样子看着像……青楼的画舫啊!
那画舫似乎正在往岸边靠,左妃顿时两眼放光,扭头看向李不凡,一只手指着那条画舫,“我们去画舫上吧?”
李不凡顺着她的手指往画舫上扫了一眼,廊上挂了许多红灯笼,写着一个“欢”字,醉欢楼的画舫。
“不去,你也不准去”,李不凡直接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左妃仰着头瞪他,掰着手指跟他数,“从出来到现在,想吃糖人你不叫吃,想喝苏茶你不叫喝,想放河灯你不让放,现在想坐船你又不让坐”
她清亮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立刻就吸引了周围桥上经过的人,顿时各种指责不屑的目光落在了李不凡身上,铮铮男儿也不免有些尴尬。
“那糖人老板的手你也看见了,东搓搓西搓搓的,搓出来的糖人能干净吗?”
“再说苏茶,那里面有苦杏仁,褚老说过你不能碰的”
李不凡也不觉提高了些声音,过往的路人也恰好能听清,随着他的解释四周的目光也就跟着淡去了。
“那……那你还不让我放河灯呢!”,左妃继续不依不饶,出来半天了,什么新鲜也没捞着,换谁谁干?
李不凡当然知道左妃闹这一出是想干嘛,但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于是他便木着脸回道:“你的河灯,我不是都已经替你放过了吗?”
“你放的怎么能算?那里面有我的愿望,得我自己放了才能灵验!”,左妃反应也不慢,要说吵架谁最行,那她当仁不让。
“你的愿望是什么?我替你完成就是”,求神求佛,不如求自己。
“你帮我完成算怎么回事?当然得自己完成才有意义”
李不凡面皮子抽了抽,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直接一句话结束:“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儿子吧?!
他这句话直接把左妃给点爆了,气得她直点头,“你有理,你常有理行了吧?!”
说罢左妃两手拎起长裙,转身便要下桥,不玩了,回家!
她只顾着看脚下的台阶,却没留意身边一名小商贩正肩挑着一条扁担横着上桥,眼看那扁担的一头就要扫她脸上,李不凡连忙从她身后伸出手,将小贩的扁担生生地转开。
那小贩猝不及防间随着扁担一同被转了一个圈,身子马上就要倾倒的时候却发现扁担似乎被卡在哪里了,等他堪堪站稳之后才发现,原来扁担的另一头正在牢牢掌握在一名年轻男子手中。
而男子的身边,正呆愣着一个姑娘,小贩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
李不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沉着脸拉起左妃就走。
直到下了桥,穿过一条热闹的长街,总算见着了一个僻静的八角凉亭,亭子里只挂了一盏灯笼,也是这附近唯一的光亮,李不凡将人带了过去。
刚一停下来,左妃就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咬唇不语。
李不凡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他可以上阵杀敌所向披靡,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都是我不好,别哭了”,李不凡蹲下了身,伸出手想帮她把眼泪擦掉,但是左妃动作更快,直接拿袖子在脸上撸了撸。
他刚探出一半的手就将在了那里,半晌才叹息了一声,“走吧,我去租条画舫带你游河”
说着李不凡站了起来,递在她面前的手也不曾移开,只等着她自己来牵。
左妃缓慢地抬起了头,柔柔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朝后退了半步,语气很轻很轻:“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这一刻,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