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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嶙约海
自己是四品小官又如何,他有个争气的儿子就够了。儿子受皇帝宠爱,自己这个老爹也跟着脸上有光。
一晚上秦杨喝了不少酒,秦晋皱眉看着,安排了小厮扶着,自己则扶着江氏往宫外走。
“那男童是谢远州的嫡长子,今年十岁,名唤谢知航。”江氏低声说着晚间在皇后宫中打探来的消息。那会子这谢知棉也在,甚至偷偷的观察她的神色。江氏和其他命妇随意的聊着,不多时便套了话来。
秦晋听了却是皱眉。谢知航,知槿。
显然江氏也是有了这层猜测,于是又低声道:“这知槿姑娘也说过出了名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今日瞧着两人长相有些神似,或许这谢家就是知槿曾经的家也说不定。而且我也听说这谢家主母是个不管事的主,身子也不好常年不见人的,反倒是那赵姨娘深受宠爱,在谢家俨然比当家主母还要厉害,这谢知棉就是那赵氏所生。”
这但凡大户人家,只要嫡母在一日,都是由主母主持中馈之事,少有人家会由姨娘做大主持中馈。
秦晋想了想对江氏道:“难为母亲去给知槿打探这些了,只是这知槿早年被扔,母亲可听过当年谢家找孩子?”
这么一问,江氏倒是一愣,“这倒未曾听说,不过因为早年你父亲和谢远州却定过娃娃亲,可后来你父亲带你上门的时候,谢远州却说所生长女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你父亲想着长女夭折还有次女,可那谢远州护着庶女护的紧,说什么也不同意。是以这亲事也不了了之了。”
秦晋点头,瞧来这十几年前还真是发生了许多事情啊。又想着知槿在自己府上也挺好的,说不得那谢家是什么狼窝,这小尼姑刚逃脱一个狼窝,可不能再陷入另一个狼窝了。当下对江氏道:“母亲,这事咱们暂时还是不要管了。”
“这。。。。”江氏还未反驳,他们已经出了宫门,外面到处是人,她只能再找其他机会和他说了。
江氏由秦晋扶着上了马车,秦晋则骑着马跟在身侧朝秦府驶去。
而这厢谢知棉跟随父亲出了宫也坐上回家的马车。一路因为谢知航在场,谢知棉也绝了说话的念头,只是瞧谢远州时的表情有些兴奋,恨不得马上飞回谢府扑进母亲怀抱说一下那个男人的事情,马车很快到了谢府,早有管家等在门口。
因着赵氏是姨娘,不得出席宫宴,这会儿听到丫头禀报,匆匆去了二门等候回来的爷俩。
夜色暗沉,直到进了屋子,赵氏才瞧到女儿脸上红扑扑的,一脸的娇羞。
“知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带你父亲去醒醒酒。”赵氏斜睨一眼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谢知航,随意的打发着。若不是那乔氏,今晚跟着进宫的应该是她们母子几个,哪里轮得到他去。
谢知航已经习惯了这等待遇,和谢远州行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远州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乐呵呵的接过赵氏递过来的锦帕擦擦手,又瞥见女儿娇羞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几分确定。又见娇妻好奇难耐,不顾女儿在场当下握了赵氏的手,笑道:“畅快。”
“老爷何事畅快?”赵氏眼睛晶亮,三十的年纪确如少女般容颜明媚。
谢远州瞧着女儿,问道:“女儿这次可放心了?”
谢知棉自小被父母宠爱,听到父亲如是说,也害羞了一下,半晌掩面说道:“全凭爹爹做主。”
“这秦家儿郎当真配得咱们知棉?”赵氏惊讶女儿的反应。自家的女儿自家晓得,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眼光一向眼高于顶,能得女儿的芳心暗许,恐怕外面所传非虚。
谢远州含笑点头,“那少年今年二十一岁,不曾娶妻,难得的是未纳妾,也没有通房,现今朝堂上多少官员都巴巴的盯着呢。”
赵氏一听秦晋如此优秀,不免有些担心,“那这秦将军,能瞧得上咱们知棉?要知道其他家可能都是带着嫡女去的,而咱们知棉却是庶出。。。。。”
赵氏话一出,三人当下都静了下来。是了,谢知棉虽然出众,奈何是庶出,他们再怎么宠着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谢远州也是神情一顿,握着赵氏的手有些难过,“这些年委屈你们几个了,只是老太太那边不松口,这实在是无可奈何啊。”
赵氏眼泪当即就下来了,“老爷,我知道老祖宗不喜欢我,可我也为谢家生儿育女,这么多年,谢家后院不都是我管着吗?不说功劳,总有苦劳吧,可老太太为何还是只念着那乔氏,对我这般狠心。我只求能把两个孩子当成嫡出来看待,为何就这么不能容下我们母子。”
谢知棉瞧着母亲伤心,对正房那边更是厌恶,这个家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是母亲当家做主,何苦在外都不敢称呼母亲为母亲,只能叫姨娘。而自己的祖母却一心护着那母子两人,自己和弟弟眼看着就大了,父亲只是想扶正母亲,那老太太都不肯答应。
“母亲不必伤怀,我爹爹好歹是二品大员,虽则那秦晋是一品大将,可是朝中根基浅,少不得需要父亲的帮助。我虽庶出却不差那些嫡出的一点。”谢知棉眼神灵动,偷眼瞧了父亲一眼,安抚着赵氏。
谢远州很满意女儿的话,当下点头:“知棉说的不错,何况当年我也是与那秦杨定过娃娃亲的,今晚我也试探着问了问,那秦杨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总归没有拒绝,过两日我再去问问。到时候再考虑其他不迟。”
☆、心思外露
宫宴那晚,知槿早早的睡了,第二日月回去叫她起床,叫了几声都没人应,不免有些奇怪,端了洗漱的东西挑帘进去,隔着床幔却见床上那人缩成一团,睡的很不安稳。
“姑娘,该起床了。”她将东西放到架子上,上去将床幔挂起来,再看床上的人一时慌了神。
“姑娘,姑娘。”月回急切的摇晃几下见人没什么反应,脸色通红,额头更是烫人的厉害。她不敢耽搁,慌张的跑出去找月半。
月半昨晚值夜这会刚眯了眯,听到月回的话披上衣服就快速往外走,一边嘱咐道:“我去找夫人叫大夫,你去拿毛巾给她敷一下降温,别烧坏了。”
月回一向没有主意,月半如何说她就如何做,两人分头行动。
江氏一听,也是担忧,叫过翠柳吩咐道:“赶紧去叫大夫,月半你先回去和月回守着知槿姑娘,大夫随后就到。”
月半走后,江氏也没有心情,放下手中的账本也去了听雨小筑。
而这边前院饭厅里,秦晋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他的早餐馒头,反倒是母亲也没了踪影。
“去看看怎么回事。”秦晋转头轻声对周全说道。
周全应了一声,往后面去了,看热闹的秦萌则冷哼道:“大哥,那小尼姑不过是个丫头,本以为会本分老实的干活,没料到这般的不知规矩,这个时辰了竟然都不知道过来送大哥要的馒头。”
秦晋冷冷的看她一眼,“你这般挑事就是你的规矩了?”
“放肆。”秦杨皱眉,“如何这般说自己的妹妹?还为了一个尼姑,成何体统!”
秦晋直接无视了他,根本不看在眼里。
饭桌上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秦都和秦羽对视一眼,默默的吃饭,决定不蹚浑水。
周全很快回来,在秦晋耳边暗语两句,将事情说了清楚。秦晋想到那小丫头,突然没了胃口,将筷子一放匆匆离去。
秦杨被人无视,气的吹胡子瞪眼,半晌也搁了筷子,气呼呼的走了。
病来如山倒,知槿这一发高烧时而觉得浑身都置身于一个大火炉中,热的难受,时而又如临冰窖,冻的浑身发冷。恍惚间有人扶起她喝药,然后又将她轻轻放下,动作温柔。
这么温柔,一定是月半吧。知槿昏昏沉沉的想着,等她好了定要好好报答她们姐妹俩。她头靠到枕头上,眼睛还是睁不开,困顿的又睡了过去。
江氏看着儿子温柔又体贴的一系列动作,不说惊讶是不能的。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清楚。十三岁就从军,至今已经八年过去。相处过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她还记得他三年前回来时,她给秦晋安排了两个通房丫头,却被他给赶了出去。
二十一岁,没有通房没有妾室,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在宫宴时就不知收到多少世家的结亲的暗示。
她想让他早些成家,却不料他对这个小尼姑上了心。她是个做母亲的,自然希望儿子好,只要他喜欢,就算是个尼姑她也不会反对。况且这小丫头确实招人喜欢,她很高兴自己儿子有了上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