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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忠被杀,董文炳却派出董士选南下联络伯颜,董家将领如云,为什么要派董士选?”张贵看着众人,引导说道。
“鞑子派出的探子,都被吕武拦截了,董士选是董家能战之士,派出董士选南下也是正常之事。”郭平还是不解,疑惑的看着张贵。
张贵摇头道:“为什么早不去,迟不去,非等董文忠被杀之后才去。”
“莫不是董文炳怕了?”王大用好奇问道。
众人被王大用的话逗笑了,李成笑嘻嘻道:“你怕了,鞑子都不怕。”
“不,”张贵脸色更加凝重了:“鞑子就是怕了。”
看着众人都被惊呆了,张贵这才分析道:“董文炳今年差不多六十了,我想他也不愿意熬不过六十吧?所谓六十而知天命,都他妈的是假话。”
“其实,人越老越是怕死,特别是这种杀得人多的人越是这样。”张贵认真说道:“董文炳虽强占正阳城,但却一直守城不出,甚至连南下的传令兵也是等我军来了之后才派出。”
“很简单的一个原因,董文炳怕南下。”
“很奇怪吧?鞑子论功行赏,况且董文炳又有守城之责,他怎么会担心被伯颜要求南下?”
“鞑子,一个狼的民族。”张贵声音微微颤抖:“只要有一丝机会,鞑子都会一哄而上,阳逻城堡目前虽还在宋军手中,但若董文炳携带军备率领大军南下,阳逻城堡还能守到何时?”
“你们或许会问,正阳城怎么办呢?”
“哼,届时,朝廷还有谁能顾及正阳城?李庭芝吗?夏贵吗?还是范文虎?一旦鞑子突破大江天险,迅速南下,朝廷危在旦夕,勤王号召四方,谁还会顾及正阳?别说正阳城,鄂州、郢州、扬州、甚至健康,都将拱手让给鞑子了,鞑子还需要有人驻守正阳吗?”
“董文炳摆明了是怯战。”张贵肯定说道:“不但怯战,简直就想不战,直到我军出现在正阳城,董文炳自保的信号就更加明确了,我军夜间骚扰正阳,你们何曾见鞑子出兵?何曾见鞑子反击?”
“然而让董文炳想不到的是,我军不但抓住机会,杀伤了他两千多精锐,更重要的是在万军中杀了他的三弟,他心中的惊慌可想而出。”
“你是说董文炳之所以让董士选出城与丞相联系,难道是想为董家保住一根灯火?”郭平恍然大悟。
张贵点头,道:“我军既然能突入大营,那正阳城内?那正阳城的军营呢?”张贵继续道:“也就是说,董文炳开始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在董文炳这个心神不宁之时,我们又有完全准备,为什么不攻城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董文炳毕竟还有三万精锐,他担心自己的性命,恐怕就会对正阳城内的百姓不利,一旦鞑子开始封锁正阳企彻查,陈大举的计划必然受阻,甚至有可能会失败,所以我才说错过了时机。”
“等董文炳再起了胆色就迟了。”
第八十章 强攻正阳(9)
夜,很深。从来没有的宁静,仿佛是长生天的恩赐。
宋军没有了骚扰,董文炳反而睡不着,辗转反复睡到半宿,在床上实在呆不下去,只好起床,披了一件单衣走出帐外。
侍卫见董文炳出来,连忙把他紧紧围住,自从宋军在大帐射杀董文忠之后,鞑子的大小将领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使在是城内,在帐内,在军中,恐惧也无所不在。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术,古代言传有专杀对方将领的杀手,想不到今日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五千将士中取对方人头,勇猛莫过于此也,但最让这些将领害怕的是,据说,宋军潜入大帐,一点声息也没有。
死得,不明不白。谁愿意这样呢?
所以,鞑子能不害怕吗?
天上没有月华,夜很黑,黑得就像浓黑的墨水一般。
“小虎,出来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家呢?”董文炳轻轻推开前面的侍卫,别让他挡了自己的去路,这是衙门后院的一个小院子,衙门附近有他的精锐侍卫,有他的精锐将士,他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至少对自己的性命还是有信心。
叫做小虎的侍卫有点紧张,迟疑了片刻,摇头道:“大帅,不想。”
董文炳笑了笑,道:“小鬼头,想就想吧,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幸好现在已入冬,要不然南方的天气可够你受的了。”
“大帅,”小虎好奇问道:“我们在山东路不是很好的吗?大汗怎么又让我们出征呢?”
年前,董文炳还是山东路统军副使,现在官迁枢密院判官,行院事于淮西,听说过了年就要拜参知政事,小虎身为一个小兵,可不管董文炳的升官发财,他认为呆在山东是理所当然的事,便直接说道:“山东可不用打仗。”
“咳,咳。”董文炳毫无意义的咳了两下,道:“小虎,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元朝受命于天,必将会统一全国,大汗令我等出征,是一件荣耀的事。”
小虎尴尬的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董文炳的话,他家里还有老娘,年前就答应了老娘今年过年一定回家,眼看就到了腊月,可战火却仿佛刚刚燃起一般。
“那,大帅,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呢?”小虎满怀期望的看着董文炳,希望能够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好消息。
董文炳停住了脚步,看着南方,还是一片漆黑,让人看不透,让人看不穿,原以为对方只不过几千人,自己没必要出兵,南方的战局一旦紧张,对方就只有退兵了。想不到对方不但没有退兵,反而杀了自己的三弟,显然是死了心要跟自己作对了。
董文炳在山东有两年,两年没有战火,已让他渐渐年老的骨头变得生疏起来。
“还要一些时日吧。”董文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伯颜要比自己年轻得多,但却比自己厉害得多,现在伯颜也没有消息,他还真不如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战争。
小虎不甘心,追问道:“大帅,小子听说丞相就在南方不远的大江北岸,为何我军不去和丞相汇合?人多了就更加不担心宋军了,再者跟丞相打仗,不是有更多功劳吗?”
小虎想起家里的老娘,老娘都差不多七十岁了,虽年前身体还算硬朗,不过自己若能抢到一个汉人的女子当做包衣,照顾老娘,那自己不是更加可以专心打仗吗?
汉人的包衣温顺,胆子又小,又能吃苦难老,比粗咧咧的蒙古女子好多了,只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兵,大帅又不允许掠夺百姓,自己恐怕也只能多杀几个宋军,然后用功劳去跟蒙古人的将领换取一个包衣了,大汗虽不允许杀戮和掠夺,不过蒙古将领可不把大汗的命令放在眼里,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丞相大军局势未明,我军身负重任,不宜轻举妄动。”董文炳耐心说道:“一旦让宋军重新夺回正阳城,那丞相的退路就被截断了,届时不知有多少兄弟战死沙场。”
董文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一个小兵解释得这么清晰,又好像是跟自己在解析一样。
“战死沙场,那是弟兄们的荣耀。”小虎毫无意识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这真话还是假话
“固守正阳,难道真是这样吗?”董文炳不禁怀疑,当初自己率领四十六人跟从大汗作战,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以弱敌强,现在自己三万精锐,却被数千宋军困守在一个小城内,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占领正阳,这已是你莫大的功劳,何必还冒险呢?别忘了整个董家的荣华富贵生死存亡都在你手中呢?”一个声音在董文炳脑海中辩解起来。
突然,一片亮光在空中飞舞,然后落了下来。
“嘭”的一声巨响,从正门方向传出,就连董文炳也感到一丝震动。
暗道中。
陈大举、草上飞和戴宗非常小心的爬行,张贵开始骚扰正阳城以来,鞑子的巡查比往常多了起来,就是县丞王达也变得勤快起来,他本人又熟悉地形人情,有一次差点查了戴家,幸好戴宗以前常常给衙门送猎物,这些原来就是正阳衙差的投降分子多半也认识戴宗,再说戴宗为人豪爽,这些人可不少收戴宗的巴结。
要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很快,三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暗道。
“戴兄弟,想好了?”陈大举看了看戴宗,问道。
“俺家婆娘和芽儿他们真的可以搬去均州?”戴宗不放心问道。
陈大举笑道:“你小子日后就是均州军的兄弟了,嫂子和芽儿自然就是均州人。”
戴宗仿佛不是很满意,继续问道:“那戴某若是光荣了,俺家婆娘和芽儿是不是每个月都能拿到抚恤金?”
“当然。”陈大举严肃道:“只要我陈大举还活着的那天,嫂子和小侄儿就一定不会受委屈,只要张大人活着的那天,抚恤金就一定会传承下去。”
“再说,鞑子虽多,可是想杀死我们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