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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就不听。”张贵理直气壮大声道:“老子都让你停了,你为什么还要多放一枚火球,要知道这火炮有炸管的可能,要是把老子炸死了,这个世界不就没什么趣味了吗?”
“末将这不是打得爽快吗?”郭平哭丧着脸,道:“大人你看看,这多好的机会啊,人都是堆在一起,现在不放炮,什么时候才放呢?”
“是吗?”张贵顺着郭平看去,只见蒙古兵虽然被这寥寥几颗火炮打得一片混乱,然而火炮毕竟少,蒙古军往后退了几步又组成了阵型。
“好,好,好。”张贵点头,道:“你小子有前途,把炮管抬高几分,然后再放几颗火球,不过等老子走远了再说。”
郭平在心中骂了几百遍,然而还是听从张贵的吩咐,又坚持发了几炮,这下子蒙古军都已经变得聪明了,远远的退后,只有一排整齐的投石机,依然在抛着巨大的石块。
“给老子上床弩。”张弘范等了片刻,那如蚊子一般的火炮终于停止了发射。
床弩是一种安装在木架上的大型弩。将一张或几张大弓安装在床架上,绞动其后的绞轴,张弓装箭,用大弓的合力来弹射长箭,射程可达500米,是中当时弩类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可谓弩中霸王
床弩还可发射“踏蹶箭”,使之成排钉在夯土的城墙上,供攻城者攀缘登城,有如一部机动云梯。
“上踏蹶箭。”张弘范黑着脸,大声道。
刺那连忙问道:“大人,这是要攻城吗?”
“难道你怕了?”张弘范看了一眼刺那,冷冷问道。
刺那涨红了脸颊,大声道:“末将请当前锋。”
“好。”张弘范拍手同意。
“啪,啪,啪。”连续不断的响声,伴随着投石机的巨响,巨大的弩箭射在樊城上,虽然只有少数的弩箭能够射入坚固的城墙之上,但对于骁勇的蒙古军来说,这已经足够。
牛富看着一脸苦闷的张贵,笑道:“难道就只有鞑子有床弩吗?弟兄们,让鞑子知道什么才**弩。”
床弩发射的箭以木为杆,以铁枪头为镞,以铁片翎作尾翼,号称“一枪三剑箭”,实则是带翎的短矛,破坏力巨大,以之守城,攻方的的轒辒车,云梯,木幔,巨盾……遇之莫不破
“放寒鸦箭。”牛富大喝一声,随后城墙上推出了一架架巨大的床弩,只见床弩弓弦上装了一个兜,兜里一次性装了数十支弩箭。
“放!”随着牛富的命令,十余架床弩同时发射,怒疾风暴雨一般飞向蒙古军。
张弘范自然有所防备,见樊城开始反击,早已命令盾牌挡在了投石机前方,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蒙古士兵被强劲的弩箭射中。
但宋军也不是平白赚了一笔,也有不少同样被蒙古军的床弩射中或被投石机砸中。
乡兵赶在投石机装石块的时刻,把伤亡的士卒救下城墙,牛富随后让朱信补充伤亡的士卒。
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上看谁也没有占优,但相对来说,还是张弘范赚了好处,他本来就是想试探樊城的底线,想不到樊城一下子把底线露出给他。
“大人”,刺那狼狈的躲在盾牌之后,尴尬道:“宋军的床弩实在太厉害了,末将差点见长生天了。”
“床弩虽然厉害,但宋军并不多,而且在我大军的投石机之下,宋军很快就会撤回去,因为他们承受不了损失,机会很快就会到了。”张弘范微微笑了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 襄樊保卫战(19)
范天顺有点着急,眼看岸边的许文德部已被鞑子游骑包围,许文德部走不成留不得,只有挨打的份上。
然而水师终究是靠岸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友军不断给蒙古骑兵射杀,范天顺都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范老弟,你这不是添乱吗?你上去又能有什么用?”范友信死死拉住范天顺,他已认出带头的蒙古将领正是上次的对手,知道他的凶狠,着急道:“你上了岸还不是一样躲不开蒙古军的硬弓。”
“就算是没什么用,但也至少比留在战船上看着弟兄们被一个一个射杀要好。”范天顺怒道。
范友信就是不松手,道:“你仔细看一下,虽然许文德没有还手之力,但弟兄们结成队抱成团,伤亡也不是很大啊。”
“再稍等片刻,等弩弓手上前,就可以抵住蒙古骑兵了。”
“等弩弓手上前,那蒙古骑兵要是冲锋又怎么办?没有盾牌手和长矛手的抵抗,弩弓手怎么能抵住冲锋。”
“这个,”范友信愕然,迟疑片刻才道:“在龙尾洲大战中,蒙古骑兵曾经受挫,想必不会轻易攻击。”
范天顺这才想起,范友信正是在这片草原上狙击了蒙古骑兵,想必这片草原定然给他留下了许许多多不可磨灭的印象,怪不得刚才死死拉住自己,想来还真是怕自己去送死,尴尬道:“范老哥,天顺鲁莽了,还请老哥原谅则个。”
“不敢,不敢。”范友信摇头,道:“蒙古军骁勇,万一时间拖长了,许文德部还是会让蒙古骑兵冲散,我们要想一个办法为妙。”
“此地水域甚浅,我战船靠岸不易,万一搁浅的话,还有可能被蒙古骑兵趁虚而入。”范友信分析道:“所以我水师万万是不能靠岸。”
“即使是许文德部全军覆没也不行。”
“不过,”范友信迟疑,道:“我水师倒有一物可用。”
范天顺眼睛一亮,满怀期望道:“范老哥,你就赶紧说把。”
“火箭。”范友信看着范天顺疑惑的眼神,信誓旦旦道:“在下携带的这种火箭,射程有两百步之远,而且射中蒙古骑兵之后能发出巨响,还会喷出10尺长的火焰,发出红光,还有毒剂和碎瓷片,只要让文德部向我水师靠拢,我们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范天顺好奇的看了一眼范友信,道:“你去哪里来的这些武器?”
“嘿嘿,”范友信竟然难得有惭愧之意:“上次朝廷不是发了一批援助到达鄂州,范大人又不重视,我就怂恿李大人要来了一些。”
“还有霹雳炮,点燃发射药后,可以引燃炸药从天而降,发生爆炸,并散出石灰烟雾,当年虞允文就凭借这种霹雳炮击退了完颜亮四十万大军。”
“好你一个范老哥,”范天顺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之前也亏你能忍得住,这样也不让蒙古水师尝尝厉害。”
“这不是要等紧要关头才用。”范友信看着岸边。
“硫黄一十五两、焰硝一斤十四两、草乌头五两、芭豆五两、狼毒五两、桐油二两半、小油二两半、木炭末五两、沥清二两半、砒霜二两、黄蜡一两、竹茹一两一分、麻茹一两一分。”
“这是什么啊?”张贵拿着一张保管得非常好的纸张,这可是牛富从裤兜里好不容易掏出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来。
“你小子小心点。”牛富连忙把纸夺回来,得意道:“你小子总有不知道的是吧,这就是毒药火球的配方。”
“这就是毒药火球的配方?”张贵木鸡了:“老子还以为是牛大人喝的药方呢?”
“呸,呸,呸。”牛富恨不得向张贵吐口水,道:“老子这不是见你整天琢磨着火药的事才拿出来给你作参考,你小子可不要不识宝,老子可告诉你,这可是《武经总要》流传出来的,都一百多年了。”
张贵眼珠翻白,都一百多年了,你小子还掏出来干嘛,看牛富的样子,还真把他当做宝贝了:“牛大人,那是在下不懂事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配方?”
张贵原以为只是调戏一下牛富,想不到牛富得意洋洋笑道:“嘿嘿,你小子不知道吧,老子身上还真有其他的配方。”
“那请牛大人赐教,让在下看一眼也好,都一百多年的文物了,看一下也爽啊。”张贵眼神冒出星星。
“这个。”牛富看到张贵淫荡的眼神,不由慌张了。
张贵拍拍胸口,道:“人格保证,再说矮张是那种破坏文物的人吗?大人可别忘记了矮张帮忙提纯的火药,可比你那毒药火球威力大得多了。”
牛富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从怀里又掏出一张保持得非常整洁的纸,张贵细心接过来,结果又木鸡了,只见上面写着:硫黄一斤四两、焰硝二斤半、(同粗)炭末五两、沥青二两半、乾漆二两半、竹茹一两一分、麻茹一两一分、桐油二两半、小油二两半、蜡二两半黄丹一两一分。
“这个是蒺藜火毬的配方。”牛富小心的把纸要回来,却主动道:“还有一张,你小子可要看吗?”
张贵早已经中毒,摇头道:“大人,你揣了这配方都一百多年了,难道没看出这两张配方有什么相同?”
“都很复杂啊。”牛富疑惑了:“还有这据说是曾公亮的亲笔,字体不错。”
张贵掉眼镜了,只好引导,道:“再看看,矮张说的是配方的用料。”
“配方的用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