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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回去拿沙袋的方大山远远的走过来了,我笑了,是的,我的搭档来了。
我拉住方大山,说道:“大山,咱们来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他妈的,我真有才啊,这都想得出来,寓训练于游戏啊,来来来,咱们整起来,这经验他妈的一定全团推广,全师推广,不,不,全军推广!”
方大山听得是云山雾罩的,狐疑的说:“帅克啊,什么角色扮演?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笑了一笑,我环视众人说:“大家如此这般这般,听我帅导安排,其实呢,这就是一个步哨口述的战斗口令……”
一切准备就绪,演员,道具,灯光现成的,观众排排坐了——我彪哄哄的登场,面向方大山,大声说道:“方大山同志,排长命令我俩担任步哨,我为哨长,你为哨员,有关地形、方位、方位物排长已给予明确,在此不再重复,下面,将有关情况给你明确一下:你的位置,在正前方10米,你的观察地境左起4号方位物,右起7号方位物,特别观察地境在6号方位物左翼25米处,其任务是及时发现敌情,防止敌侦察兵渗透,我方侦察人员于今天15时30分沿小路返回,识别标志,左臂扎白色毛巾,口令:保卫,特别口令:保卫祖国,我们的左邻为侦察连班哨,右邻为警卫连游动哨,如发现可疑人物,由你盘问,我负责监视,如发现单个敌人,将其捕捉或消灭,如遇小股和大股敌人时,听我指挥行动,下面将有关信记号给你明确:如发现可疑人员,帽子上下晃动,如发现单个敌人,帽子左右晃动,如发现小股或大股敌人,帽子划圆圈,有关情况清楚了没有?”
方大山响亮的挺胸答道:“清楚!”
我敬礼,道:“进入哨位!”
方大山响亮的答道:“是!”
几个漂亮的战术跃进,方大山安全,隐蔽的抵达了他的哨位,警惕的观察着。
是的,敌情出现了,一个小胖子,反扣着军帽,大敞着衣领,鬼鬼祟祟的样子。
一旁的众新兵,不,应该是观众,顿时笑了起来,是的,小胖子赵子君扮演的敌方人员粉墨登场了。
方大山将手中帽子对我左右晃动了几下,等待着小胖子赵子君鬼头鬼脑的走过他的哨位就腾的一声跳将出来,用枪顶着小胖子的背,厉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不得不承认,小胖子赵子君很有演戏的天赋,只见他张皇失措的定在原地,慌慌张张的说道:“兵哥!我系老百姓,我来砍柴的!”
“砍柴的?怎么柴刀都没有?”方大山厉声喝到。
这一下,观众不干了,张曦站起来嘘道:“小胖子,麻烦你换句台词好不好,太拙劣了!”
小胖子回眸一笑,点了点头,又重新入戏,说道:“兵哥,我系老百姓,我的牛丢了,我系来找牛的!”
“放屁!你的牛能爬这么高的山?”方大山也不由得笑骂了一句。
众新兵蛋子观众顿时为方大山精彩的盘问和敏锐的洞察力喝彩,为小胖子赵子君的台词喝倒彩,刘浪甚至遗憾的摇了摇头说:“他妈的,这敌方人员换我来演怎么都比小胖子强啊!”
方大山朝观众们笑着挥手,回过头来,入戏,沉声喝问道:“口令!”
小胖子这一下还表现可以,扮演的敌方人员惟妙惟肖,由于背对着观众,只能从瑟瑟发抖的小腿肚子这一细节上来发挥演技了。
“口……口你老母!”只见小胖子赵子君扮演的敌方人员狗急跳墙,一个急转身就从敞开的衣服里面作势掏枪,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方大山同志扮演的我军战士一个漂亮的垫步,直接冲上去就是一枪托砸了过去,只听到小胖子啊的一声惨叫,立马就被放倒在地,英勇的方大山同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小胖子赵子君掏出来的道具枪,实际上是一个沙袋,一脚踢开,手中81…1的枪口就直接顶上了小胖子赵子君扮演的敌方人员的头顶,暴喝一声:“不许动!解放军优待俘虏!”
……
这一天的训练,大家积极性都非常的高,在步哨这一角色扮演游戏中,七班的新兵蛋子们,还有我和方大山,都乐此不疲的扮演了各个角色,从单个敌人到小股敌人,台词也越来越丰满——是的,我很开心,我们都很开心。
方大山憨厚的对我说:“帅克,我觉得这个角色扮演完全可以推广到全军啊!要不,我先给文书庞炎说说,先整一材料出来?”
我笑着给了他一拳,说:“他妈的,留着自己玩呗,七班的保留节目!”
……
那天晚上,我和方大山同时惊诧的发现,七班的七个新兵蛋子不约而同的写起了荒废已久的日记,或许,这一天,似乎对他们来说,特别的有意义。 ?
第廿八章 宁有种乎
驻地是典型的热带气候,屈指可数的几个冷天一过去,马上又是艳阳天了,刚刚出完早操,那些温暖的阳光就温柔的洒在身上,使人感觉非常的惬意舒适。
当然,到了下午这阳光就不甚温柔了,甚至感觉有些像一个泼妇那样火辣辣的站在哪儿,凶焰熊熊,光芒四射,我和大山领着我们七班的兵跑步走到了枪械训练场,枪械训练场是建立在一个小小的山丘之上的,训练场上一侧临坡面上,有着不知是哪年的老兵在训练场上砌起了一溜儿黄土条,那是用来练习步枪一练习的场地。
大山对我说:帅克,你先去设靶吧。
我点了点头,肩枪换成一个大背枪,随后就一把扛起五个胸环靶,往直线距离一百米处的设靶点走去,步枪一练习,简单点说,就是一百米,五发子弹卧姿射击。
对于新兵蛋子们来说,他们现在练习的是固定枪瞄准,所以说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过到枪瘾,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郁闷的脱下自己的一只草绿色的军袜,郁闷的往自己的这只草绿色的军袜当中灌满了沙子,然后郁闷的拿着一支弹匣里并没有装上一发子弹的81…1搁在军袜沙袋上——唯一的快感在于当他们瞄准好了之后,通过了我和大山或是目测,或是瞄准镜的检查之后,才命令他们轻扣扳机的那一瞬间。
我完全了解七班的这些新兵蛋子们的心思,事实上当年我是一个新兵蛋子的时候,也根本没有体会,是的,体会,直到后来我才慢慢的找到了体会,那是一种枪人合一的感觉,整支81…1如同自己的一条臂膀,一只手一般,她完全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她的准星就是我的眼睛,我和她浑然天成,不离不弃,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我们一起自由的,和谐的呼吸着,——当我的食指第一关节轻轻的扣下了扳机,那一声卡嗒之声以及肩窝出传来的后坐力顿时让我满心的欢喜,是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让人欲罢不能,从此爱上这种感觉。
设好了靶,点上一根烟,纯粹是出于习惯,我压低身姿,蜷缩着靠在一块岩石后面,掏出腰间挂着的草绿色的,有些斑驳了的望远镜,朝对面正在瞄枪的新兵蛋子们巡视了一番,然后回过头来,胡思乱想起来。
毛爹爹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有时候我也在想,我爱上这样一支枪号为04230530的81…1式自动步枪,应该也是有缘故的——是的,我爱上一支枪,爱她沉默时的冷峻,爆发时的狂热。
这样深邃的说法,或许会让文化程度比我还要高的新兵蛋子张曦容易理解,但是如同刘浪之流就不容易理解了,事实上,在我们七班,就刘浪对自己的枪的态度有些与众不同,是的,他不是爱,是恨。
毛爹爹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是的,刘浪之所以有些恨自己的枪,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背上这样一支笨重多达七斤的81…1跑步,是一种负担,折磨,尤其是当他全副武装越野跑不动的时候,这种感觉格外强烈,当然,这也只能怪他长久以来就只适应了一个大背枪跑步的姿势,长长的枪管一下一下,用力的敲打着他的屁股的时候,他总是会哭丧着脸,第一千次不厌其烦的鬼哭狼嚎着他跟小胖子张子君学的那些半生不熟的粤语:我要洗(死)了!点解?点解?点解唔俾我一鸡(支)手枪???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忍俊不禁的笑了,阳光如同爆炸时袭来的热浪一样,温暖的洒在了我的身上,屁股下面的黄土地也似乎越来越烫了,如同指间的短短的烟头一般,扔了烟头,我又摸出望远镜朝对面瞅了一眼,顿时就傻眼了,我靠,从我的这个方向看了过去,刘浪居然两个眼睛都闭上了?!
他奶奶的!
一阵风似的,我就杀了过去,离目标还有三十米的样子,我就开始轻手蹑脚了,离目标还有十米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在表演太空步了,高高的抬起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