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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莞看着它的吃相,很想提醒它,你已经死去百年,现在的王鸿早已不是你当年的未婚夫。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心想她也够惨的,好不容易冲破封印,面对的却是“未婚夫”另娶的消息,也难怪她会对莫一琪下手。
乔莞拍拍身上的碎屑:“你没想过要投胎重新做人吗?”
她既然已经死去百年,那么当初的仇人一定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她这身怨气要找谁宣泄?而老鬼说的解心结……
她又瞅了眼那只吃好喝好的黑猫,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心结。
黑猫冷哼一声,吃饱喝足后也不瞧她,径自踱着步子,步履优雅的在墙头散步。
乔莞与它并肩而走,走了一半忍不住提起:“对了,你为什么会害怕傅天琅?”
黑猫起初没弄清楚“傅天琅”是谁,而后当它想起那个浑身透出一股子阴煞的少年,抿着唇道:“你瞧不出来?他身上那股气,可是只有在经历过屠杀的人才会有的凶煞。”
乔莞心头发悚,半天说不出话,而后暗骂了一句:“胡说八道。”
傅天琅才多大,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这个和平年代里怎么可能经历屠杀。
黑猫没吭声,也不再瞧她,一转身钻进了一旁的丛林。
乔莞这一晚上想着它的话,心事重重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而自乔敏嫁人之后,原本拥挤的小床这会儿突然变得宽敞起来。
“怎么?”乔丽翻了个身,“睡不着?”
乔莞怔了下,在黑暗中点头。
耳畔传来一声轻叹,乔丽沉静片刻后问道:“你觉得琅哥怎么样?”
乔莞心头一跳,眼神闪烁,不过好在周围昏暗,她瞧不到自己的脸色:“琅哥?很好。”
乔丽抿抿唇:“你喜欢他?”
乔莞没马上吭声,低头想了想,小声的回道:“喜欢。”
乔丽在黑暗中沉了脸色。
“琅哥他对我很好,是哥哥。”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这话刚落,乔丽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窗外风声肆起,吹得周围的树影摇曳,乔莞抱着被子不吭气,等了好半晌,乔丽的声音这才幽幽的钻入耳里。
“我喜欢琅哥,以后让他当你的姐夫好不好?”
乔莞抱着被子不回话。
乔丽等了良久,忍不住重复的问:“好不好?”
好半晌才听到一声轻若蚊蝇的回应:“好。”
隔天,天上又开始飘下毛毛细雨,而五年不曾病过的傅天琅这会儿却倒下了。
他病得突然,明明白日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谁知这沙包扛到一半突然倒了下来,乔爸见状可给吓得不轻,忙招呼着工友们把他抬回家,一探额头才知道,发烧。
乔莞起初不知情,她放学以后照例在校门口等傅天琅,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正纳闷着只能自己回了家。
岂料刚到家,才知道他病了。
乔莞站在门边,不时的往里探头,只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他安静的在那躺着,额上有汗,双颊泛红,呼吸也比以往要重一些,再往一旁看去,是一脸焦虑的乔丽,她时不时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渍,两道秀丽的眉毛轻轻拧起,虽未施脂粉,但一张脸庞格外娇丽。
乔莞目光暗了暗,没打扰两人,轻轻的退了出去。
之后一整日她都没有进过傅天琅的房间,乔丽一直在房里照顾他,到了晚上医生又来了一趟,知道傅天琅的情况有所好转,她总算放了心,而直到半夜上完厕所路过他房门的时候,乔莞这才趁着无人偷偷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听到他略重的呼吸。
乔莞没打算吵醒他,只是借着月光摸索到床边,小手轻轻覆上他的额,探了探已经褪去的体温,终于才松了口气。
可正当她打算回房间的时候,悬在半空的手蓦然被人一把握住。
乔莞心尖一跳,整个人便被他扯进了被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人已经重重的压在了她身上。
乔莞吓得直抽气,伸手试图推开他,掌心却触碰上他格外烫人的胸膛。
“琅哥?”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是我,你快起来。”
可傅天琅却是充耳不闻,将她柔软的身体圈进怀里,额头抵在她脖颈处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语不发,似乎并没有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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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他打她了
入了夜,整个小镇变得格外静谧,仅余下月光洒落一地。
乔莞瞅了眼由窗户的缝隙处打进来的一道银光,又听着厨房里“叮咚叮咚”的水声,一时竟被压得骨头生疼。
她扭过头,柔软的唇畔在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侧,那里的皮肤因为高烧的关系,体温要比往日要高,所以她只觉得唇下一热,顿时犹如被热水烫着似的,“噌”的一下弹开。
可她能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到处蹭了蹭没找到能出去的路,反倒因为这一连串的挣动,感觉到身上的“钢板”又硬了些。
乔莞被压得脸色通红,却又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响动,沉静片刻后,凑到他耳畔道:“琅哥,我要回去了。”
徐徐的暖风混合着女孩特有的气息钻进耳里,仿佛一千根细针在心头刷过,麻麻痒痒的触感令他的身体又绷紧了些。
黑暗中乔莞看不到对方的脸,却能轻轻的感受到他身子明显的一僵,两手推上他的胸,柔软的掌心所触碰的,是一块又一块精实的肌肉。
这人其实是醒的吧?
她顿了下,用力的嗅了嗅,满鼻腔都是他微烫的体味。
随即她脸色一红,不由得想起王鸿,王鸿有擦香水的习惯,她其实不知道古龙水是什么东西,但前世当他走近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如沐春风,那味道特别好闻,而到了今生,再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不免泛起了头晕,从前的喜欢也变得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现在……
两人凑得极近,她的每一个吐纳,吸入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又用力的嗅了嗅,傅天琅倒是没有擦香水的习惯,平日他的味道总是很自然,很淡,但是如今刚发了高烧,出过汗,体味要比平日重一些,是男子刚毅的味道,不难闻,仔细嗅嗅,她竟有点喜欢。
乔莞脸蛋红了红,翻了个身好不容易在“钢板”的下方找到一条缝,正当她准备挪动挪动,挪出床的时候,那人手臂一紧,直接把她压进了墙角。
她怔了下,耳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小小的身板又不安分的在夹缝中求存。
可她动,她动,她再动,他却是稳稳的,跟堵墙似的赌去她唯一的去路。
没过一会儿,乔莞趴在他怀里,听着那一道道沉稳有力的心跳,累得没了力气。
她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侧过头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埋在脖颈处的温热。
乔莞幽幽长叹,翻了个身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可过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嘀咕:“琅哥,你要把我的胸压没了。”
她好不容易才长大的小肉包啊。
傅天琅:……
又过去好半晌,乔莞发现傅天琅似乎动了一下,不再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只是一双如铁般坚硬的胳膊,依旧牢牢的圈着她的腰。
——
隔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乔莞便被屋外的鸡叫吵醒。
她眨眨眼看看顶上的蚊帐,又看看身侧的少年,看他英俊深邃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