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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皱起眉:“瞎说,阿飞还没到镇口就给压了,咋追的你?”
——
山风刮过,吹得乔莞的两条辫子左摇右摇。
她一口气跑上山,朝着陈妈说的方向,在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时候看到了一排排耸立的墓碑。
展飞死后展老爹就走,听说去了京城,丢下个老房子,只有逢年过节回来给儿子拔拔草,扫扫墓……
乔莞站在一个坟头前,墓碑黑黝黝的,前面有几个土包,也许是陈妈妈经常过来的关系,坟头清理得还算干净,只长了些杂草,全被她一铲子弄走。
搁下带来的礼物,她一屁股在他坟头坐下,看着贴在墓碑上的照片,笑眯眯的眼,她认出来好像是入学时,两人一起拍的大头照。
展飞还是那个展飞,浓眉大眼笑起来没心没肺。
乔莞搓搓泪,取下从未离身的平安扣:“你傻啊,就为了给我送这个,连命都丢了。”
照片上的男孩还在笑,那又憨又傻的笑脸好像在说:乔老三,你才傻,老子可比你聪明多了。
乔莞吸吸鼻子,又与他大眼瞪小眼。
她当初道行浅薄,根本分不清活人和鬼的区别,更何况展飞又是刚死的阴魂,所以她更分不出了,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死了也赶着过来瞧她,最后还将自己的平安扣给了她……
她又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
傅天琅在一旁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似乎是在安慰。
乔莞找了个铁盆,就蹲在坟头烧纸钱,尽管她知道这几年过去,他应该一早就投了胎,这些东西也下不去地府,但还是忍不住想给自己点安慰。
“原来人真的抵不过命。”
傅天琅愣了下,垂眸看她:“什么?”
乔莞耸拉着脑袋,又往铁盆里塞了个金元宝:“没什么。”
她摇头晃脑,长叹不断:“不管你收不收得到,反正我是烧了,你这平安扣我就收下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还给你。”
她寻思着抽空下一趟地府,不管花多少钱也把展飞的转世找出来,然后再找个机会,把平安扣还给他。
烧完手上的元宝蜡烛,乔莞等着火光熄灭,便跟着傅天琅下山。
她仰头看了眼曾经熟悉的风景,突然想起了上一世,也是这样,展飞在死后展老爹也走了,只是这次展飞没有死在赵昌盛的手上,反倒死于一场意外,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他始终没活过第十二个年头。
她垂着脑袋,闷闷的嘀咕:“琅哥,我不想走。”
女孩声音哽咽,似话中有话。
他愣了下,站在原地不动。
她话锋一转:“你背我。”
他点头,一声不响的蹲下身。乔莞立即往上一跳,被他稳稳接住后搂上他的脖子。
点点湿意渗入颈间,他神色微滞,却没说话,只当她在替展飞难过。
其实对乔莞来说,展飞这个男孩不过是个过客,一个童年玩伴,更何况他的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一场轮回,所以她只会难过一小会儿,很快就忘了,可傅天琅就不一样。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下一世会入畜生道,人突然变成畜生,他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会让他把孟婆汤喝下,然后她再去找他,不管是人还是畜生,她都对他好,但这种情况不会长久,因为孟婆不是傻子,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让她蒙混过关,总有一天,她也要喝汤,也要彻底的将他遗忘……
所以说白了,未来太过遥远,他们能真正两情相悦的也只有这一辈子……
她埋在他后脖颈处,闷闷的开口:“琅哥。”
傅天琅安抚性的轻拍她的大腿:“恩。”
乔莞眼光暗了暗,语中带了点鼻音:“我舍不得。”
他只当她是替展飞难过,又安抚性的拍了拍她腿:“没关系,你有我。”
乔莞低着头,不再作声。
她想起冯海德最后那一句:可惜,没看够。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想一直看着她直到永恒,而她如今也喜欢上了一个人,想好好活着,陪他直到永恒。
下午回到大姐家里,乔莞显得格外粘人,一直在赖在傅天琅身上,看得徐强笑个不停。
“瞧你俩感情好的,咋不趁早把酒席给摆了?在咱们村里,像莞莞这个年纪的姑娘,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乔敏瞪他一眼:“着什么急?阿莞还没到领证的年纪。”
徐强:“你当初不也没跟我领证。”
乔敏又瞪他一眼:“我能一样吗?阿莞可是读过书的人,往后准比我有出息。”
徐强不服气的嘀咕:“什么话,咱俩现在过得很差吗?娃都生了两,你还后悔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就像刺到了乔敏的痛处,当下她一咬牙,委屈的说:“对,后悔,当初我就是傻,要再等两年,说不定我也进了城,也能读上书……”
徐强闻言,脸色就是一黑,“啪”的一声扔掉筷子,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乔敏直搓眼泪:“牛脾气,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了。”
乔莞这时也没了胃口,乔敏见她搁下筷子,说道:“你吃,别管他,一说这事就跟我吵,回头等他气消就知道要自己回来了。”
乔莞“喔”了一声,低下头,该吃吃,该喝喝。
期间,乔莞又开口道:“我让强子给你们收拾了两间房,今晚你们就在这住下,明儿个再走。”
乔莞咬了口豆芽,咕哝道:“不用,我跟琅哥睡一间。”
乔敏闻言,起初一愣,随后怒斥道:“说的啥话,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随便跟一个男人睡一间房?!”
乔莞缩了缩肩膀,嘀咕:“那是琅哥,有什么关系?”
乔敏一口气堵在胸口,张嘴就要教训她,眼角却在瞥到一旁的傅天琅时顿了下。
“乔琅,厨房里还剩点鱼汤,你端出来给阿莞喝了吧。”
这明摆着要把人支走……
乔莞皱起眉,刚要说话,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一语不发的拐出门,去了厨房。
等他一走,乔敏立即变了脸色,语重心长的对她道:“阿莞,姐姐是个过来人,当年我要是不犯傻,现在也不会被困在乡下,一辈子出头无望,可是你不同,你读过书,长得漂亮,以后再找份体面的工作,想要啥样的对象没有?”
“而且你别听阿爸那套,以后找个条件好点的男人,和他商量商量让第二个孩子姓乔,也是一样的。”
乔莞沉默片刻,闷闷的回道:“我谁也不要,只要琅哥。”
乔敏气急:“他有什么好?书没读过几天,大字不识一个,成日闷不吭声像块木头一样,我也不指望以他那张笨嘴能跟人做生意,赚大钱,让你过好日子了,但最起码得有份体面的工作吧,总不能给人干一辈子保镖,他现在年轻不觉得累,要是老了,干不动了,你就该后悔当初没听我的了!”
乔莞垂着脑袋反驳:“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喜欢他。”
乔敏气得一口气梗脖子上:“你……你这个死脑筋的丫头,咋就说不通呢?”
乔莞低头吃菜,乔敏还想再劝劝她,却突然听到“嘎吱”一声,傅天琅已经把门给推开了。
他也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少,进门的时候也没和她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一旁给乔莞舀汤。
晚上下了一场雨,淅沥沥的雨水敲在屋檐上,“噼噼啪啪”的声音愈发的大。
睡前,乔敏特地让徐强去看了眼傅天琅,知道他一个人好端端的待在屋里,这才放心回来。
知道妹妹没傻乎乎的给男人倒贴,乔敏也安了心,夫妻两关好门窗,也一起进入了梦想。
但在一声惊雷过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房里钻了出来,她做贼似的掩上门,沿着房檐来到对面的房间,“啪啪”两下把门敲开。
傅天琅没有睡,堵在门口也没打算让她进来。
乔莞抱着小枕头想从他腋窝底下钻进去,谁知左右钻了一圈,愣是没得手……
她气鼓鼓的抬头:“让我进去。”
傅天琅一动不动:“不早了,去睡觉。”
乔莞鼓着腮帮子:“你不让开我怎么睡。”
傅天琅眉毛都没动一下:“回你的房间睡。”
乔莞不从,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一赖上,就不肯下来了。
“琅哥,我怕打雷……”她这算睁眼说瞎话。
傅天琅把眼睛闭上,自然不吃她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