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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职业病!你是对我们这行有抵触吧?”对方说着话进了厨房,我又不能硬往出撵人,事情做过了可就是欲盖弥彰了,傻子都能怀疑厨房有问题。我也只能看他在厨房里转悠。
那人往水缸里看了一眼之后,又漫不经心往水缸下面踩了两脚,看下面没有异常,才背着手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墙上的笼屉上:“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穿得挺干净的,怎么就不知道收拾收拾屋子呢?看这笼屉脏的,我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想阻止却晚了一步,对方已经伸手把笼屉给摘下来了。
我顺势往墙上看了过去,笼屉后面的墙上,除了一大块发霉的痕迹,哪有什么头发?
警察笑了笑:“你看你懒的,墙上都长毛了,也不知道刷刷?”
我脖子一梗:“我打算种蘑菇,咋啦?”
那个警察被气得不轻,终于冷哼一声走了。
我一直在老宅里躺到半夜,才跳进了没水的鱼池。
白天的时候,我虽然侥幸躲过了一难,但是我始终都觉得鱼池里的尸体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我落进池子里之后,就拿着一把铁锹慢慢敲向池底的石板,等我一块块儿敲过之后,终于在一块石板下面敲出了空声。
我往后退了一步,举着铁锹在石板上连敲了三下,马上就停了下来,停过三息,接着又敲了三下。
我用的这种手法叫“敲棺问鬼”,是地先生一脉特有的礼节。地先生虽然也挖坟,但是很少盗墓。一旦遇上不得不开墓的情况,通常会在棺材上敲几下,意思是,问问棺材里有没有僵尸或者厉鬼。如果棺材里真有阴物,通常也会有所回应。
盗墓的土夫子却从来不这么干,不管他们出自哪一脉,都没有先敲棺材的习惯。他们讲究的就是速战速决,赶紧打开棺材拿走冥器,对他们来说才是正经事儿;至于,开棺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都不在他们负责的范围之内。就算是真从棺材里开出一个害人性命的僵尸,那也是别人收拾残局。
地先生却不然,我们这一脉最讲究的就是自己惹祸自己收,哪怕拿命填,也得把阴物送回去。所以,我们每次开棺之前都非常谨慎。
我连着试了三遍之后,见石板下面没有反应,才用铁锹卡住石板缝隙,慢慢往上撬了起来。石板刚刚掀起来一点缝隙,那下面就忽然涌出来一团乱蓬蓬的头发。铺在地上的乱发,在短短一瞬之间,就像是捕食的海蜇一样,沿着脚面缠住了我的双脚。
不好!
我刚想松开铁锹,脚底下就忽然传出一声掌击石板的巨响,百十斤重的石板,一头向上飞了起来,带着万钧之力打向了我的下巴。
我猛一仰头之间,竖起来的石板就贴着我的胸口扫了过去。等我把身体扳回原位时,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质紧身衣的女孩斜提着一杆方天画戟,站在我眼前。
第五十五章赏金术士
“你……”
我话没说完,她手里的长戟就掀起一道耀目的寒光直奔我头顶上劈落了下来。
对方攻势迅猛,而且我脚下还缠着一团乱发,对她攻杀过来的一击避无可避,只能扬起亡命钩,硬碰硬的迎了上去。
一钩一戟凌空相撞的刹那间,我直觉耳边像是暴起了一声炸雷,刺眼的火花紧跟着在两件兵器之间纷纭飘落。对方显然没想到我能临危还击,顿时被我震退了两步。
我虽然挡开了对方的攻势,但是也被她这一记偷袭给震乱了内息,如果再次交手,我肯定会落入下风。我当机立断的趁势挣开了缠在脚上的头发,转身往宅子外面跑了出去。那人也紧跟着从后面追了上来。
只要我能冲到山腰,就有机会躲进树林。到了那里,她的长戟就不管用了,反倒是我的亡命钩会占很大便宜。
对方显然也看清了我的意图,没等我冲出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我立刻往旁边一侧身子,一碰铁砂紧跟着从我肋下擦过,轰然嵌入了大门。
对方一枪没中,第二枪又接踵而至。她就像是算好了我会再往右躲闪一样,第二枪打过来的位置恰恰就是我的小腿。
好在我三叔曾经教过我,用枪的高手大多数会计算目标的下一个动作,所以我在迈步的时候,下意识的多往外跨出了半尺。没等我两个脚跟站稳,一碰带着火光的铁砂就从我两腿之间飞了过去。
我当时就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脚下跟着一晃,像是只蛤蟆似的平爬在了地上。到了这会儿,我也顾不上去考虑自己是什么形象了,赶紧就地滚出了两圈,翻身跳了起来。
我自认为自己的反应不慢,可是在早就丧失先机的情况下,仍旧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没等我脚步站稳,对方手里的长戟就已经化成了一片层层重重的寒芒刀山,毫无间隙,也毫无空档的卷土而来。我还没看清对方的杀势,长戟带起的呼啸声就已经震乱了我的思维。
我明明知道对方那一下可能是虚招,却偏偏举着亡命钩迎了上去,等到我手臂伸出一半之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不能去碰虚招!可我再想变招,却已经晚了。
“血染寒刃……”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死中求活。我一瞬间放弃了所有的侥幸,拼着被对方重伤,整个人急掠向前时,亡命钩里的拼命杀手也跟着暴展而出。
亡命钩上千百条绚灿明亮的寒芒,在同一时间参差不齐,却又错落有致的迎向了对方的兵刃。我们两个人的兵器像是在空中炸开的光球,搅动着皎洁的月光,也带着无限杀机,向四周飞射掠舞。从我们四周爆出的每一道寒光里,都隐藏着致命的利刃。
亡命钩与方天戟连续凌空交击之间,我和对手也同时放声怒吼,两把兵器如同两条银龙横空纠缠,寒光银芒相映夜空,寸步不让的疯狂相撞。
可我偏偏在这时才发现,对手的功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悍,甚至比我低了一线。如果,在第一次交手时,我没有误中对方的埋伏,说不定,我已经能把她当场擒拿下来了。
“原来你就这点本事!”我扳回平局之后,眼中煞气顿现,在亡命钩的强烈抖动中,上身蓦地偏斜,亡命钩在我斜身之际扬冲而起。
“对付你足够了!”对方以为我要扬钩下劈,立刻横起方天戟往我的兵器上架了过来。
我却在钩刃指天的刹那,猝然收手,把亡命钩向我身后甩了出去。半圆形的钩子顺着我背后连滚了两圈之后,从左臂之下反穿而出,直奔对方咽喉打了过去。
“开……”
对方双手抓着方天画戟的长杆往两边一分,一柄长戟就在我眼前一分为二,左手以长柄格挡亡命钩的同时,右手上的短戟却直奔着我的面孔横扫了过来。
我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会如此迅速,猝不及防之下,被戟尖在我鼻梁上一扫而过。她那一下虽然没伤到我的皮肤,却让我的脸上好一阵剧痛。
我只能抽回亡命钩,退向了远处。等我想要出手再战的时候,对方却抓着方天戟停了下来,直视着我的面孔道:“你不是宇文苑?”
我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面孔时,却看见对方的长戟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符文……符兵!
对方肯定是术士!一般的武者不会用刻着符文的兵器,只有常年跟阴物打交道的术士才会用这种东西。刚才,她那一戟扫过我鼻梁时,符文就发挥了作用,直接破去了我脸上的“改头换面”,才让我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干脆也不装了:“黄龙项家,项开。你又是谁?”
“黄龙项家?”对方低估了一句之后才反问道:“你是地先生?你跟宇文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充他?”
我冷声道:“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么?在你问我之前,是不是也应该自报一下家门!”
“赏金术士,酒舞!”对方从身上抓出一块令牌,往我眼前晃了一下。
赏金术士?
术道上,赏金术士受雇于官方,虽然不成宗派,但是流传的时间却比任何一个宗派都长。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弥补冥捕的不足。六扇门冥捕人数众多,但是高手却寥寥无几;赏金术士恰恰相反,他们人数不多,却卧虎藏龙。
赏金术士,来这儿做什么?
宇文老宅里忽然出现一个赏金术士,着实让我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些人不但无利不起早,而且完全受雇于官方,很少去接私人生意。
难不成,宇文老宅还牵扯到了什么案子?
酒舞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跟宇文苑是什么关系?”
我自然的回答道:“他是我的雇主,雇我帮他清理老宅。”
酒舞不信道:“宇文苑能雇得起地先生?”酒舞会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