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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咳嗽了一声,止住众人的发问,严肃的道:“你们都退下。萦萦,你跟我来。”
眼见宋氏竟是即将发怒的模样,众人都噤若寒蝉,傅薏担忧的拉了拉傅萦袖子,低声道:“别跟母亲顶撞,快去好生赔个不是。”
傅萦点头,抿唇跟着撩了珠帘进屋。
宋氏端坐首位,还不等说话,傅萦已经乖乖的跪下了。
“娘息怒,女儿不该如此不知礼数顶撞祖父,着实是因为这些日祖母做的太过了压抑在心里的怒气无从发泄,本该好生与祖父解释的,可祖父那般袒护叫我着实忍无可忍,这才言语上冲撞的老人家动了真气。如今女儿悔不该当初,您说若真因为我三言两语将老人家气出个瘫痪什么的可不是我的罪过了?母亲您要打就打要罚就罚,可千万别生气。”
倒豆子似的说完这些,傅萦垂头等着挨训。
可半晌等不来宋氏的训责,一抬头,却见她一副无奈的表情。
“谁要说你这个了?你顶撞祖父的确不对,可是有人找你麻烦,你不会先叫丫头来给娘送个信儿,让娘陪着你去吗?龙潭虎穴你自己闯,也不看看自己这小身板能碾几颗钉?那鞭子要真抽在你身上,少不得要做下疤的,到时候可就不是你顶撞你祖父的事儿,弄不好娘一时间控制不住脾气宰了他全家,血流成河的难道就好?”
呃,娘您这么霸气侧漏真的好吗。
可为什么听的如此心暖……
傅萦长睫上挂了泪珠,一下子扑在宋氏怀里,撒娇的往她肩头臂弯上蹭:“娘,女儿知错了。”
“傻瓜。”宋氏拍着傅萦单薄的背,又一下下顺着她光亮柔滑的长发:“你竟还以为娘会罚你?你是你爹的心头肉,是你爹教会了你何为不畏强权宁折不弯,娘又如何舍得……娘先前还对那些狼羔子存有人性抱着侥幸,却险些害得你堕入地狱,你外祖母说的是,对畜生不需要讲道理,讲道理他们也听不懂,更要不得仁慈,娘又岂会怪你?”
看来外祖母最近的洗脑工作做的极佳。
傅萦越加爱娇的在宋氏怀里蹭啊蹭。
宋氏搂着娇娇软软的女儿摇了摇,“下次再有危险,可不要自个儿去冒傻气。你又没有功夫在身上,又没有自保的能力,万一真的伤了让娘怎么活?还有,你也太乖戾了。”
戳了傅萦的额头:“下次对长辈不可犟嘴,有话说话,说完回家吃好吃的岂不省劲儿?”
“知道了,娘。”
隐身于窗外保护着的阿彻听的唇角抽搐。
这就是传说中的“管教女儿”?他也真是长见识了。
“夫人,二太太、三太太来了。”院子里瑞月高声回话。傅萦起身掸了掸膝上的灰尘,就站在了宋氏身后。
第三十一章 多疑
二婶和三婶相携而来,一人穿石青对襟盘领掐腰褙子,一人着宝蓝袄子搭同色八幅裙,头上都戴着成套的白银镶宝石头面,在傍晚光线暗淡的廊下闪着光。
宋氏就没吩咐人掌灯……
“大嫂。”
“两位弟妹,快请坐下。”妯娌三人相互行礼让座。
傅萦也礼数周全了一番,百无聊赖立在宋氏身后,
三婶的看向傅萦,“七丫头怎样?才刚听说老太爷动了好大的气,家法都请了出来,你没伤着吧?”
傅萦并不答话,悠哉的把玩发梢,像只懒得理人的傲娇小猫。
三婶面上就有些挂不住。
她原以为因对牌一事,自己与长房的关系近了许多,想不到七丫头还是这样不讨喜,当面就给她没脸。心中暗骂这蹄子太不知好歹,强扯唇角自个儿找台阶,“看来是无大碍了。”
二婶瞧三婶吃了挂落,心情甚好,“若真伤着了还是请大夫瞧瞧吧?是伤在背上了?”
这俩人盼着她挨打,也不至表现的如此明显吧?是什么给了他们当面幸灾乐祸的勇气?
“祖父请家法是为了教训恶奴,我又没犯错,为何两位婶婶会觉得是我挨打?”
二婶三婶都愕住了,狐疑的打量傅萦。
老太太失踪,五城兵马司和衙门中的人遍寻不见,老太爷无奈之下请了顾韵来帮忙,希望能动用一些他在龙虎卫中的关系。
顾韵方才将当日伺候老太太的蒋嬷嬷和春草叫去单独问话,随后就屏退所有人,请了傅萦单独去见。而他们则被遣回各自的院子中,且老太爷不许任何人靠近上院。
难道这不能说明傅萦是导致老太太失踪的缘由吗?
老太爷的心肝肉丢了,她难道会不挨鞭子?
见那二人瞧傅萦的眼神不对,宋氏心下十分不喜,便冷下脸道:“多谢二位弟妹一番好意,萦萦并未伤着,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忙了一天了,还是去歇着吧。”
二婶脸上腾的涨红,她性子倨傲,当下便受不住了,起身就道:“那告辞了。”随即快步先行出去。
三婶则是笑着:“大嫂还没用饭呢吧?这些日我看你与七丫头都清减了不少,虽为了娘的事情焦急,也不要垮了自己的身子。”
宋氏淡淡点头:“多谢三弟妹。”就起身送她出去。
三婶窥宋氏脸色,看来往后在她面前要更收敛,尤其不要碰触到关于傅萦的事,否则刚刚建立起的交情很容易瞬间崩垮。
此时晚霞尽收,二婶和三婶离开后屋内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宋氏嘱咐婢女先掌了灯,
“这个时辰了,咱们也该用饭了,萦萦想吃些什么?娘叫人去外院告诉厨子。”
潜伏在暗中的阿彻闻言默默地退下。
傅萦则是摇头:“随意吧,不拘吃些什么都好。”
宋氏就吩咐了珍玉去外院,点的都是些傅萦素日里爱吃的。
正当这时瑞月在外头回:“夫人,墨轩少爷来了。”
宋氏笑道:“快请进来吧。”
不多时顾韵就快步进了屋,柔和的灯光将他的深蓝短褐撒了一层金辉,显得他端正刚毅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
“义母。”
“我的儿,你是个有口福的,我新请了个厨子,素斋做的是极好的,待会儿咱们一同用饭。”
顾韵露齿一笑:“多谢义母,我正饿了呢。不过我来还是有另外一事。”
宋氏笑着问:“什么事?”
顾韵道:“我才告辞来时老太爷说让我先带七妹妹去一趟,他有话要说。”
傅萦闻言,明亮的大眼睛眯了起来。
“哦?祖父是有事儿问我吧?”
顾韵见她一点就透就道:“的确是,老太爷很在意遗书上的真正内容,没道理你与老太太才说几句话,她人就不见了。若真正是因义父的遗书出的问题,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宋氏知道这一趟傅萦躲不掉,“我陪你去吧。”
傅萦站起身,摇头道:“不必了,娘没听墨轩哥哥说老太爷是让他来带我去么?”
顾韵不其然对上傅萦明亮的双眼,不知为何,心中砰然一跳。
宋氏沉吟,她毕竟儿媳,今日下午强行闯入还险些对老太爷动了手已是不敬,这老人家别看平日里是个闷葫芦,可葫芦里装了什么药没人知道,对待他要比对待老太太还要谨慎。
过犹不及,她已经不好在去触逆鳞了。免得老太爷被逼急了会直接去官府告他们忤逆不孝。
看得穿宋氏的担忧,顾韵道:“义母放心,我保证老太爷不会伤着七妹的,有我在呢。”
宋氏对顾韵还是信任的。毕竟方才在上院时若非顾韵护着傅萦早就挨了鞭子,便点头道:“那你们快去快回,待会儿摆饭了。”
“是,娘且放宽心就是。”傅萦与顾韵到了外头,梳云就要伺候挑灯。
傅萦将灯接过,打发了要随行的婢女,就只与顾韵一同出了门。
天色暗淡却未全黑,东跨院与西侧两个跨院夹成的幽径巷子中光线幽蓝,傅萦手中的灯光就显得格外温暖。
二人走的极慢。顾韵为了配合傅萦的步伐,特意放慢了脚步。
“七妹想什么呢?”
傅萦驻足抬眸望着他:“在想,待会儿祖父若问我遗书上的内容,墨轩哥哥还是避嫌为好。”
顾韵蹙了浓眉:“七妹这是何意?”
“没什么,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放爆竹的那一次吗?”
在傅萦零散的记忆中,有一桩事与顾韵相关最深。
那年是老太爷和老太太搬来的第二年,也是顾韵住进他们家的第二年。府里的布置还不像现在,老太爷做木工还没有单独的小院,就是在上院中搭了个棚子,半成品都堆在棚里。那年正月,刚刚六岁的她调皮玩爆竹,不留神点燃了老太爷做木工的棚子。
虽没酿成大的火灾,也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