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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都是人,都是这里的客人,来吃饭的。我先来,我先坐,有什么不对?”
“你跟我姐讲先来后到,你看你这样儿,”男人打量了钟天几秒,慢吞吞的说:“袒胸露乳的,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凭什么跟我姐比。”
钟天终究是涉世未深,哪里听过这些侮辱人的话,一张脸涨的通红。再看看周围的人,不是假装没看见,就是等着看笑话。而且,这男人挡在前面,想走,走不了,再说自己走了不就等于认输了,可是不走又怎么办。正尴尬着,听见有人说:“那你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说这话的人穿一身灰色西装,打着暗纹领带,很斯文的样子,但话里似乎能听出挑衅之意。钟天觉得他很眼熟,正想着在哪里见过,却看见一直未出声的那位官太太走上前来说:“原来是小高先生,弟弟,快来打个招呼。”很是热情的样子,先前凶恶的男人见他姐姐那样,也知道肯定是个不能得罪的人物,满脸堆笑说:“你好,你好。”
“你好,”高远跟他轻轻握手,然后坐在钟天对面,和那两姐弟说,“一起坐吧。”
原来这女的是高远的朋友,那位官太太知道自己弟弟过分了,怎么也不好意思坐下一起吃,只说有点急事准备先走。而钟天看这阵势,把他们的关系猜了十之八九,心想可不能就这么放过。把心一横,马上趴在桌子上,鼻涕眼泪的,开始哭诉:“他侮辱我,他说,说,说我是,是,我不干,他怎么能这么说我?”高远没想到钟天会有这招,也不怎么劝她,只是等着看怎么收场。这可让官太太和她弟弟面子上挂不住了,饭店里的人都朝着边看,这姑娘哭得是撕心裂肺的,还以为他们怎么欺负她了,而且饭店里指不定还有认识他们的人,可别再有什么领导之类的看见,就更不好了。思前想后,还是世面见得多的官太太轻轻拍了拍钟天的背,貌似很诚恳地说:“小姐,真的很抱歉,都是我弟弟的这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我给你道歉,我们有点急事先走了,以后有空我请客,大家好好聊聊,解除误会。”然后,领着她那弟弟火速离场。
钟天抽抽噎噎好一会儿,估计别人走远了,也差不多了,抬起头,简单整理一下头发,对高远说了声:“谢谢啊。”
高远眯着眼睛,透过眼镜片,盯着钟天,什么也没说。钟天看他这神情,心里有点发慌,叫来服务员结账,准备闪人。
“小姐,你的消费是168元。”
“168?我就喝了一杯水!”
“对不起,我们这儿每人最低消费168元。”
钟天郁闷了,没相成亲,自己还得掏腰包找罪受,咬牙恨恨地拿出两张百元大钞。
“请问,能刷卡吗?如果是现金的话,找零比较麻烦,要等一会儿。”
钟天彻底傻眼了,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高消费,带卡的,走哪刷哪儿,谁带现金啊?
“这位小姐的,我请,卡拿去。”高远两指夹卡,递过去,样子很潇洒,也是有钱人嘛,钟天想,等我有钱了,我也会优雅高贵的。
“你叫什么名字?留个电话吧,我好还你钱。或者你在这等我,我出去把钱换零,马上过来给你。”本着不欠钱的原则,钟天很有诚意的看着高远。
“不必。”
钟天看高远那淡淡的表情,漫不经心的眼神,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样子,钟天撇撇嘴,走人。刚出饭店就接到姑婆的电话。
“钟天,你干什么?我听我那熟人说了,那小伙子到了饭店门口就看见你在和人吵架,我问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他们说看过照片,没有错。你是怎么了?平常不是挺冷静的,你是不是成心的?不想相亲就早说,害我白忙活,看你到哪里去找条件这么好的?”
“您放心,我一定会找个更有钱的男人。”说完,直接挂掉电话。原来,别人不是没到,而是看了一场好戏,然后默默转身走掉。再仔细想想,好像那个相亲对象就在xx局上班,难怪躲都来不及。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以后真要是结了婚,还指望他为你撑腰,给你靠山,守护你,算了吧。哎呀,世间百态,人情冷暖,钟天小声嘀咕,忍不住开始感慨万千。
“原来你是去相亲?想钓金龟婿?小妹妹可真现实,看不出啊!”
钟天回头一看,正是为自己解围的男人,刚刚很冷淡的样子,现在又跟在自己后面偷听,真可恶。“你跟着我干嘛?要钱吗?等着啊,刚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你很大方呢。”
“小丫头,你忘记拿书了,我可是一片好心。至于偷听吗?凑巧而已,我对你这种小丫头的心思没有兴趣的。”高远把书递过去,好笑的看着钟天。
钟天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好靠近,有种危险的气息,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挑衅的味道,甚至还有种调戏的意思,远离他才是王道。接过书,道过谢,直接走人。
“我们若有缘再见,你请我吃饭,这次算我请你。”高远在后面冲钟天大声说。小丫头,等着,一定会再见,他又在心里说。
回去后,钟天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本来就对相亲没兴趣,加之那个帮自己的男人和自己非亲非故,以后很难碰上,也就把一切淡忘了。过了一段日子,余文瑶对她说:“钟天,晚上陪我去ktv吧。”
“是你的追求者请你去的吧?算了,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他是在追求我,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他,可他家里很有钱,条件不错。毕竟我还没想好,你陪我去嘛,免得我们两个人尴尬。再说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你做伴,我也不害怕嘛,你不怕我有危险吗?”余文瑶一边说,还一边做出很害怕的样子。钟天没法儿推说,只好答应。
晚上,余文瑶费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一条毛呢连衣裙,外配一件白色大衣,还花了个淡妆,整个人显得很妩媚,人漂亮就是不一样,稍稍一打扮就吸人眼球,钟天说她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一定是百分之三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顾怎么怎么的。余文瑶说也给钟天化个妆,钟天死活不肯,说自己对化妆品过敏,穿着普通的休闲外套和牛仔裤,就搞定了。钟天是宁愿花钱买书而不愿买化妆品,宁愿多睡懒觉也不愿早起化妆的,她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美女,自然点更加舒坦些。八点左右,就有人来接她们了。钟天听余文瑶说开车的就是追她的人,也是晚上请客的人,叫林凯。说实话,长得不怎么样,气质也不行,估计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是有些配不上余文瑶的。但是,是挺有钱的,这车坐着很舒服,而且对余文瑶挺殷勤的。
终于到了金悦ktv,下车就有门童来接待。林凯选的地方是高档地方,他就是一富二代,他爸是靠煤炭生意起家的暴发户,书念得少,但花钱很是大方,为了追女朋友,就更加舍得了。进了vip包间,林凯叫了几瓶酒,还帮她们要了点饮料。林凯让她们随意点歌,随意点东西。余文瑶问他:“我们三个人能吃多少?喝多少?你还有朋友要来吗?”
“有几个哥们等会儿要来,没关系的,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就认识了。你们先唱着啊,我唱歌不行的,你们唱,我听。”
一听还有人要来,钟天不自在了,她本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而且还一下子来这么多陌生人,她怎么应付得了。而且,她感觉得到今晚来的人肯定跟林凯一样,都是有钱人,平常见惯了好东西,见惯了大世面。但是她一穷二白,很少来这种场合,太格格不入了。她想回去,但碍于余文瑶的面子,又不好提出来。再看余文瑶那边,她已经忙着点歌和唱歌了。余文瑶不仅人漂亮,善交际,而且还有一副好嗓子,来这儿简直是如鱼得水,很是自在。林凯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忘恭维余文瑶美妙的歌喉。唱了几首,余文瑶就让钟天唱一曲。钟天是不想唱的,但看这里也就三个人,丢不了多大的人,就硬着头皮上了。她点的是一首《哭砂》,以前想叶正伟的时候,她就听这歌,后来一听这歌也就会想起叶正伟。今天,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这首歌。或许因为心有所想,她唱的很投入,就连包间三三两两来了几个人也没有察觉。
高远接到林凯的电话,赶来金悦,推开包间的门,就看到这样的钟天: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服,留着短头发,毛绒绒的,坐在那儿很是可爱,偏偏又唱着那么悲伤神情的歌曲,神情也是幽怨落寞,这样子跟气质很不搭。一曲完毕,听到周围的欢呼声,钟天才发现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她窘得想找个地儿钻进去。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