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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坐了一下午，终于结束了无聊的等待，擎天三人结了账走出茶楼。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保护好她。”擎天低声吩咐莫罹，率先走进妙音阁。
未入楼阁，先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混杂着香料、脂粉与熏香沉绵的味道，令凌嫣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虚渺香料的味道与现代的香水大相径庭，那种柔和冗缓的感觉绝非大部分香水刺鼻的味道所能够比拟。
伴随着这阵香味而来的，是一阵轻扬悠远的琴声。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在二楼悬空搭成的平台上，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正忘情的弹琴。
凌嫣不住的赞叹，“真不愧是妙音阁呢。”
“哟——三位客官看着可脸生，不知是在这堂下随便找个座呀，还是给三位安排个雅间？”
正当三人欣赏着那空灵似潭水击石的琴音时，一个矫揉造作像被捏住了嗓子的谄媚女声突然冒出来，煞了风景。
凌嫣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把这里当作高级的乐坊，但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彻底否决了凌嫣的想法。而且堂下座上听乐的客人全是男人，都一副色欲熏心的嘴脸。所谓听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正想着，那声音的主人就出现了。是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典型的老鸨形象。
擎天随意的看了看周围，走到一个离门较近的位置坐下。莫罹拿出两锭银子放到老鸨手里，“上一壶好茶。”
“呵呵呵，没问题，客官您稍等。”老鸨眉开眼笑的下去了。
三人坐着喝了会儿茶，那弹琴的少女一曲奏完，娇美的行了礼便抱着琴下去了。倏的，楼内的灯火瞬间熄灭，人群一阵骚动。凌嫣冷静的坐着，随手布下一个防卫结界。
还没等凌嫣采取下一步的动作，平台上就出现了一个泛着淡蓝色幽光的屏风，屏风上映着一个女子窈窕曼妙的身姿。男人们顿时发出阵阵的惊叹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女子婉转的歌声带着淡淡的愁思，幽兰的烛光仿若清冷的月光铺洒大地。偶尔的琵琶声更是清脆空灵，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女子反弹着琵琶，其身影优美似仙子。
凌嫣看着不由心中疑惑，《水调歌头》、敦煌壁画，这些东西虚渺也有吗？或者，是……
一曲唱罢，众人还沉醉在刚才的情景里。凌嫣看了一眼擎天，却见他神色严肃的看向前面几排的客人。
“好！”
“再来一首！”
不只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就像被点燃的爆竹瞬间炸响，叫好声如潮水一般涌向平台。还有不少有钱人家的公子让小厮扔了首饰、钱财上去。
楼内的灯火又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美丽女子出现在屏风旁，她穿着一身水蓝色蝶纹绸纱裙，肩披象牙白绸巾，乌黑的长发优雅的绾起来，只余一缕刘海荡在脸侧。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却皮肤白皙细腻，眼角微挑，目含春水，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且更有着年轻少女无法拥有的成熟魅力。
女子缓缓扫视了一眼众人，轻轻一笑，声音通过法术阵清晰婉转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各位客官，各位大爷，请先安静下来。”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妾身名唤晚露，是这家妙音阁的老板娘。想必各位爷也听说了，今晚，本楼的花魁姑娘袅袅就要‘出阁’，刚刚的琵琶曲就是由小女袅袅弹唱的。”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声喊道：“把屏风撤了！把屏风撤了！”
凌嫣顿时皱紧了眉。所谓出阁，对于寻常人家的女子也许意味着嫁人，但在这种烟柳之地，今晚，这位袅袅姑娘怕是要失去她身为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了。
晚露脸上的笑容不变，挥手撤掉了屏风，屏风后的女子抱着琵琶队对着众人浅浅的福身。
人群一片吸气声。袅袅肤色白皙，甚至有些透明。细长的凤眼伴着紫色的胭脂，更显诱惑迷人。上身穿着抹胸短袖小裳，纤细的腰身隐在金色的缀珠流苏后。下着金色的灯笼纱裤，脚踝上系以银铃，小巧的赤足如两朵莲花。
凌嫣看着女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是因为虚渺的女子还不敢把胭脂抹到眼睛上，这种充满现代气息的妆容，是谁教她的？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位袅袅姑娘根本就是那晚他们遇到的月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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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初夜予谁
更新时间2011122 15：33：17 字数：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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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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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嫣从震惊中缓过来，转头看向莫罹，他也是一脸的讶然。那晚慌乱中没有仔细看，想不到她竟是这样美丽的女子。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妙音阁的花魁姑娘，今天就要出阁的姑娘！
晚露看了看众人的脸，“不知小女的容貌可让各位爷满意？”此话问完，心中却是早已有了答案，“想必各位爷也知道规矩，那妾身就先给个起价，白银一千两！”
底下的众人立刻轰然应价。“两千！”“两千五！”“三千，我出三千！”
凌嫣对于虚渺的货币价值还没有太明确的认知，也不知道一两相当于现代的多少钱。但是曾听洛水说过，在虚渺，普通的人家一个月的花费大概是五两银子。按照这个标准衡量，一千两足够普通人家花费十几年的。
听到如此的高价，凌嫣忍不住问莫罹：“他们是在竞价买下袅袅姑娘？”
莫罹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
擎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听到凌嫣的问题，缓缓吐出两个字：“初夜。”
初夜？凌嫣叹了口气，看向袅袅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怜悯。灵秀如她，却要在这种烟花之地虚度一生。难道袅袅就注定了要倍受侮辱与痛苦的活下去吗？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总觉得她周身围绕了淡淡的愁思。明知道自己的命运多舛却是无法更改，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彷徨？
“都给大爷我闭嘴！五千两，今天晚上她身子归我！”
突然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胖男人站起来大吼了一声，他身后的家仆们端着一盘盘的银锭子。
有人出高价，袅袅却毫不在意。她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而晚露却笑起来，五千两，呵呵，她就知道她没白花心思培养袅袅。她把袅袅从一个脏兮兮什么都不懂的流浪女培养到现在，花费了多少心思怕是只有她能知道。只是花费再多心力她也不后悔。她知道，总有一天，袅袅会帮她实现心愿。
“我出黄金五千两。”
一个略有些低哑却仍是掩不住娇脆的声音蓦然响起，众人大惊之下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形纤细相貌俊雅的公子哥手持折扇风度翩翩的微笑，薄薄的粉唇微微挑起优雅的弧度，高贵清灵，风姿无限。
莫罹无奈的看着凌嫣，黄金五千两，她怎么就知道府里能出得起这些钱？
那胖子听到有人和自己争，立刻骂道：“哪来的不男不女的臭小子，敢和本大爷抢女人！”
晚露听了俊雅公子的应价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问那个胖子：“这个公子出价黄金五千两，李爷可要再加？”
那胖子恨恨的啐了一口，“不加了不加了，算大爷晦气！”说完摆摆手，骂骂咧咧的坐下了。
晚露闻言给袅袅使了个眼色，袅袅点点头，轻灵的跃到台下，走到凌嫣面前正要行礼，却在见到莫罹时蓦地愣住。
“公子？”袅袅只唤了一声，忽然觉得身旁光线变暗，转头便发现几个身长六尺多的大汉把她围在了中间，一个家仆打扮的人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臂。而那家仆身旁，正是出价五千两白银的胖子，李爷。
“哈哈哈哈！这位小公子，虚渺城内敢和我李爷抢女人的只怕还在娘胎里呢。不过，本大爷看你长得这么白嫩，不跟你一般计较。不如你跟爷回府，爷保你穿金戴银，打扮得比女人还漂亮！”胖子说完，一双贼手就要摸上凌嫣的脸。
凌嫣一脸平静的看着那胖子，她不需要生气，也不用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擎天和莫罹都在她身边，绝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莫罹抬手用折扇打掉胖子的手，笑嘻嘻得道：“这位爷，不如你把我带回府，我可比他有用多了。”说完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凌嫣面前，侧头轻声说了句，“别怕。准备随时离开。”
离开？凌嫣目光搜寻了一圈，果然，擎天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那李爷斜着眼睛一脸疑惑的打量着莫罹，“长得倒是也挺好看……你有什么用啊？”
凌嫣清晰的看见在李爷说“长得也挺好看”的时候，莫罹的唇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