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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翰少爷可好,听说他考中状元了,三少爷你呢?考得怎么样?”
傅何氏掀起车帘子往外看,见迎面两个骑毛驴的老汉正亲近地围着傅昕翰急不可耐地问话。
“你们是谁啊?别在这儿乱认亲戚,我可不认得你们……”
那两个老汉面面相觑:“三少爷,老奴也伺候了你一个多月,又怎么会认错!”
“三少爷,做人可要讲良心啊,我家少爷待你可不薄啊!”
桃子忙拉过其中一个老汉问:“听两位老伯的意思,是认得这位公子了?不知两位与他适合关系?”
那老汉伤心地道:“老奴是翰少爷的家奴,这位公子是翰少爷的远房兄弟,我们都称他为三少爷的,没想到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
桃子又问:“那你们口中的翰少爷可是今科状元,姓傅,名昕翰的?”
“正是!”
“莫要信口开河!在下就是今科状元傅昕翰,可不认得你们两个!”
“三少爷,你冒我们翰少爷的名是什么意思?”
“对了,我们翰少爷呢?”
桃子又问:“老伯,听说你们家翰少爷和这位公子很相像,连他夫人都认不出来,不知你们两位老人家是怎么认得的?”
“什么相像,我们翰少爷和他又不是亲兄弟,怎么会相像,我们又没有老眼昏花,怎么会认不出来!”
“没想到翰少爷竟看错了人!”
桃子便向傅何氏道:“原来并不是夫人错认了。”而是有人脸皮太厚了。桃子看着“傅昕翰”摇摇头,她还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傅昕翰还要说话,可这么多人,又那有他插话的余地。
傅何氏冷笑着看着傅昕翰:“难道你还要说你是姓傅名昕翰吗?”
桃子看那两个老汉还在怒叱他没良心,问他自家少爷现在何处,便插嘴道:“两位老伯,不必问了,这位公子硬说他便是傅昕翰,还说他与我们夫人的相公,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三少爷,长得很相像,说我家夫人认错人了,说我家夫人的相公还有他的书童都已经病死途中,听两位说来,他是冒认了傅昕翰,本应该是傅泽仁,那么真正死的便是你们少爷傅昕翰了!”
“我们少爷死了?”
“一定是你,要冒我家少爷的名,才杀了他!”
“抓他去见官!”
“对,给少爷报仇!”
傅昕翰忙叫道:“你们弄错了!我真是傅昕翰啊!”向那些家丁道:“你们还愣这干什么,还不把他们拉开?”
一个老汉在那叫道:“你们想包庇这种狼心狗肺的恶人吗?”
另一个老汉道:“三少爷,你可以说我们是说谎,难道傅氏宗族所有人都会撒谎?难道所有邻里都会撒谎?难道书院上下都会撒谎?他们虽然不是日夜陪伴翰少爷左右,至少总能分辨的出你不是翰少爷!是非对错,我们请官府一查就知道了!”
桃子对那些从人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不仅抛妻弃子,还恩将仇报,这种恶人你们还要给他当奴才?”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都不肯上前了。
傅昕翰眼睁睁看着两个老汉扯着自己往城门走去,城门口的守卫也已经关注到这边的情形,看样子还要过来,他想到自己被抓去见官的后果,顿时心如死灰,情急之下,忙叫道:“娘子,娘子救我!”
傅何氏漠然地看着他:“我凭什么要救你,你与我全无瓜葛,我为何要救你?”
“娘子,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千错万错,任凭娘子怎么责罚我都成,可看在孩儿的面上,还请娘子放我一条生路吧?”他又看向两个小孩子:“宝儿,丫丫,之前是爹爹有难处才不认你们,你们别怪爹爹啊!”
“爹爹!”两个孩子都还小,对于大人的话还不太明白,眼见爹爹认他们了,只顾着高兴,便扑进他怀里。
“你现在终于认了?”傅何氏看着两个孩子,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看着两个老汉:“两位老伯,且让我与他说几句可好?”
两个老汉互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放开了傅昕翰——或者现在改叫傅泽仁。只是两人怕他逃了,一左一右地就站在他身侧。
傅泽仁颓然地道:“我,我承认,之前说得都是谎话,我便是傅泽仁,病死途中的才是傅昕翰!”他此时别无选择,只能说实话了,只盼能说得这些人意动,放过他才好。如果真到官府,先一个他的婚事必定再无希望,再一个,等官府查明一切,简亲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傅何氏神情委顿,心如死灰:“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有什么对不住你?你在家中时,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力承担,服侍婆婆,侍弄田地,养育孩子,洗衣做饭,每一件事都不用你操心,你每日只需读书、吃饭、睡觉,做这三件事,我只想你心愿得偿,便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你考场不顺,我也从无怨言,因为我相信我相公是有才华的,一定能考中的!可是没想到,你真的考中了,却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早知如此,我宁愿你郁郁不得志,宁愿你做一辈子的农夫,总好过今日伤心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娘子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头,我也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报答娘子的大恩大德。可是,娘子你也看到了,我得罪小人,秀才考上了还被格了,更别说进士了。就算到京城又如何?我举目无亲,若不是郡主相救,我几乎就死了。在京城的日子里,我也经历了许多,我明白了天底下哪里都一样,如果没有人扶持,照样不会有什么出路。我本来只想靠着郡主这棵大树,没想过其他,没想到王爷偏偏就看中了我,他早查过傅昕翰的家世,知道他并未娶妻,我哪敢说已经娶,更不敢认我并非傅昕翰而是傅泽仁。我找不到理由拒绝王爷,更知道得罪王爷的下场,所以就……便答应了与郡主成婚。”
听完这些,傅何氏漠然无声,紧抿着嘴唇,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两个小孩子被父母间紧张的气氛影响,一动也不敢动,只来回打量父母的脸色。
两个老汉听了他的辩解,只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桃子不屑地看了一眼,看了看傅何氏的神色,也没说话。
傅泽仁便接着道:“那日你来,我本想认的,但是想到简亲王耳目众多,我怕这边我认了,那边简亲王就上门来抓人,就只好以昕翰兄的口气说了那番话来叫你死心,我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打错特错,可是,我已经骑虎难下,就算我现在想悔婚,也已经来不及了,简亲王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杀了我的,到时候,只怕还要牵连你们母子!”
傅何氏对他只剩下满心的失望:“就算我不揭穿你,两位老伯也不会答应,更何况,你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傅泽仁便向两位老伯道:“两位老人家,刚才是我无礼了,可是,你们少爷真的不是我杀的,当初我也几乎死了,是你们少爷心肠好,一直照顾着我,才让我活了下来,可是翰兄自己却……我冒他的名,也是他的意思,他希望我代他考个进士,说这样他在九泉之下也就心满意足了。你们向官府揭穿这一切也是于事无补啊,上天有好生之德,请两位老人家看在翰兄的面上,放过我吧,我愿代翰兄照顾两位,为两位养老送终。”说着朝两个老汉连连磕头。
两个小孩子半懂不懂,也跟着磕头:“两位爷爷,你们就放过我爹爹吧,我们也愿意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
两个老汉看着两个小孩,叹了口气:“我们翰少爷真的是病死的?”
傅泽仁听他们口气松动,大喜:“你们若不信,可以叫人去打听,我们后来是被那里的猎户所救,他们可以作证,当时我们三人都是昏迷的,请了大夫来已经晚了,只我高烧了三日终于救活,他们二人都陆续……过世。”
“如果你所言是真,那便罢了,总归是我们翰少爷命薄!”说着问了地址,便走了,说要回去把翰少爷与他家人葬在一处。只放话说如果傅泽仁说的是佳话,一定请傅家人出面告他谋财害命。
傅泽仁恭恭敬敬地送走他们俩,才向傅何氏道:“娘子,你看,他们两人都不追究了。”
傅何氏扶着桃子勉强站住,定了定神,开口道:“傅泽仁,我也可不追究,只是,你我二人从此恩断义绝,你写一份和离书与我,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尽管放心去娶你的郡主,两个孩儿就归我照顾,反正你一向也没怎么照看他们。再说以后也自会有高贵的郡主给你生高贵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由嫡子变庶子!”
“好好好,可是这儿没有笔墨,我无法写和离书与你。”
他竟这样急!
傅何氏拉过两小儿,冷冰冰地道:“那就回城!”
桃子道:“刚才我看见离城门不远就有一个卦摊,那儿应该可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