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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短信？”
“静约我出去。”别空夜把手机放到衣袋里，“不要做幼稚的事。”他推了一下她的额头，离开阳台。
宿盈萤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口，拉住关上门的别空夜，“不要去！”
“又想闹什么？”
“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帮你锁住对郁姐姐的感情。”
“我没时间跟你玩。”
“我不是玩！既然忘不了，就把那个角落锁住吧，直到有另一段感情可以取代的一天，我会帮你的。”
“无聊。”别空夜转身离开。
“你不是已经决定遗忘郁姐姐了吗，为什么还不断痴望那个角落呢？难道你不感觉到痛吗？”她的泪莫名其妙地要涌出来，她只是个局外人，那么激动干嘛？
别空夜背对着她，木然地说：“也许痛苦也是一种幸福吧。”他的手在她手中慢慢滑落，然后脱离，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笨蛋……”
第86话 笑容·奢望
夜里，别空夜为静郁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沿抚着她微醉的脸。果然，只有和哥哥闹矛盾时，才想起他呀！别空夜自嘲地想。
房门悄悄打开，无宁日轻声对别空夜说：“夜，妈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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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夜，把静忘了吧。”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求我忘了静。”别空夜冷笑。
“你哥他——”
“又是哥！除非为了哥的事，你决不会坐下来和这个或许您早忘了也是你儿子的人说一句话吧！”
“夜，你生气了？”无宁日惊讶地看着儿子眼中那放大的黑瞳。
“我生气了吗！是啊，您从来没注意过你这个儿子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开心。您眼中只看到天，只看到他的痛苦，你可曾看到我承受的痛苦？！”
“夜——”
“母亲大人或许可以要求我不要和天争夺静，从小到大我都听您的。可是我的心不能，它已经不受我控制了。所以母亲您爱天就爱去吧，我无所谓。”别空夜激动地站起来离开。
无宁日呆坐在原处。
“我也不想看到你痛苦啊！”客厅里回荡着幽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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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盈萤发现她像个傻瓜，从黄昏到夜晚，她不断地进出她的房间，或者到阳台去伸长脖子张望，为的是看看那个视痛苦为幸福的男人死回来了没。
在她第N次开门出去时，别空夜脸色很难看地回来了。
“晚好，好巧哦。”宿盈萤故作轻松。
别空夜什么也没说，绕过她，开了自家房门，砰一声关上。
他跑到阳台上，急促地喘着新鲜空气。他多久没这么激动过了？而且是对着母亲。
宿盈萤慢慢地走出来，隔着围栏看他的脸上。
“别烦我。”别空夜不耐烦地说。
“我没说话。”宿盈萤举起双手像投降。
他烦躁地爬爬头发，转身要回屋。
“可我可以当心情垃圾桶，你就发泄一下吧，我不插嘴。”
看他好像不止为静郁的事烦恼。
他转身双手支在围栏上，望着远处的夜空，无月无星，黑暗罩住他的脸。
“母亲是一个开朗大方的女人，对每一个人她都挂着温柔的笑容。那种笑容很温暖，我为此感到很幸福。可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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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家的梧桐树林里。
“夜， 你别上来。”9岁的别空天站在梧桐树上，对着正要跟着爬上来的7岁的别空夜说。
别空夜一声不吭，脸上酷酷的，他继续往上爬。
“我叫你别上来！”
别空夜仍固执地一直向上。
“听哥的话——”突然别空夜的脚滑了一下，爬了有两米高的别空夜眼看着要滑下去，“夜——”别空天扑过去拉住他，很快两人双双摔到地上。别空夜慢慢地醒过来，发现哥哥被自己压着，还一脸痛苦的样子，额头冒着汗。
“天啊！”家里人听到声响冲出来，把两个人拉起来，查看两人。别空夜除了擦伤一点之外，没什么事，倒救别空夜的别空天因猛烈撞击导致手骨折了。
“天，乖，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不痛了啊。”无宁日温柔地哄着天，尽管天坚强得不哭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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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哥上医院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没带任何情绪，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别空夜低下头，“那时候，我突然发现母亲那个温柔的笑容只对着别人的时候才有，对着我只有那个无情的眼神。我发现她疼哥甚于我。有时候我妒忌哥，甚至妒忌静，因为她也常常享受那个笑容。那时候开始，我便对母亲言听计从，只为得到她那个笑容。这么多年了，还是徒劳无功。那个谁都可以得到的笑容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望，可笑的遥远……”他低下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两个阳台只隔了一堵矮墙。
宿盈萤什么也没说，踮起脚伸手轻轻地拍拍他的头。
别空夜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她，一滴泪从他那孤独的黑眸里低落，划过脸颊。
她在对他笑，像母亲一样的微笑。
第87话 关心第一步
这天，多前邀请别家人参加他们家公司的品酒活动，因为别人家个个都是品酒专家。当然宿盈萤也受邀去玩玩，听说还有好多好吃的。
在别家球场出席白天活动的人——只有别家人。分明又是家庭聚会嘛！还以为会很热闹呢！
宿盈萤嘟着嘴由他们牵着走，来到一个据说是小型高尔夫球场，一个看不到边的小型球场。宿盈萤见怪不怪，别家俨然一个度假村，突然冒一两个湖，一两个球场不足为奇。
工作人员把各种品种的酒放到场边的大桌子上。
“今天就靠各位的舌头选出今晚的宴会用酒了。”多前兴高采烈地招呼别家人。
别家人也不拘束，开始打球品酒享受人生。
不喝白不喝，宿盈萤拿起一杯颜色很好看的就猛灌下去——好辣！她咳个不停，还伸出舌头来乘凉。
“小美眉，现在不是叫你买醉。”多前递给她一杯水。
“我没有那么慢条斯理啦！”
“看来我怠慢你了？”
“本来就是嘛，叫我在这干嘛，连点吃的都没有。”
“多得是。”多前一弹指，便有人送上一块很诱人的蛋糕，“你想吃什么说一声就行了，我去打球咯。”多前拍拍她的头。
宿盈萤不情不愿地叉起蛋糕。
气氛很怪异，那个郁姐姐显然在那边买醉，而天大人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品着酒，听着母亲给他讲球赛状况。小二少爷专注于打球，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人。的确只有一个人，因为别妈妈口中的讲述完全没有“夜”这个字。
无聊透顶！宿盈萤随手抓来一杯酒，试探地啜了一口，甜甜的，满口满喉咙都充满香气。不错！宿盈萤把酒干了，又倒一杯，好像怎么喝也喝不够。好热！
“静，怎么喝那么多。”在旁的无宁日发现静郁不断灌酒。
别空夜突然走过来，抢下她手中的酒杯，抓住她的手。
无宁日看看他，又看看仍在冷然品酒的别空天。
“夜少爷，萤小姐喝醉了。”信铃跑过来报告。
“夜，送萤回去。”别空天说。
“放手吧，夜。”无宁日看着他，还是毫无表情的眼神。
“果然还是……算了。”别空夜苦笑着颓然放开静郁的手，过去把像睡着了一样的宿盈萤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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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球场上，别空夜看着把头枕在他肩上的宿盈萤。这女人完全不管周围的暗涌，睡在她的钱乡里傻笑，可不，口里喃喃说的只有方孔兄。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他刺痛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她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奇迹力量。他舒了一口气，放松地把头靠在椅背上，让风吹拂，回想昨晚她温柔的笑容。就让他暂时在这个只有她的平静天地里休憩一下吧……
“我叫宿盈萤……”只有风的声音里混入一个温和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别空夜睁开眼睛看看她，她长长的睫毛仍紧闭，在说醉话？
“爸妈说……没有阳光也可以，在黑暗中……有盈满的萤光……指引回家的路就行了。我就是爸妈的萤光。”熟睡的她勾起嘴角笑了。
“爸妈的萤光……我是母亲的什么……”别空夜定定地看着她。
她继续熟睡，没有回答，耳边只有风声。
这女人真是——
她又开口了，“父母也希望得到孩子的回报。”
“孩子的回报？”
“都希望得到关心……不走出关心对方第一步……只剩下遥远的冷漠……”
“关心——对方——第一步？”
“妈妈……母亲……不一样……”宿盈萤往他的怀里磨蹭着，嘴角又染上笑意，“方孔兄……”
别空夜失笑地拂开她脸上的黑发，让她睡得更安适些。
“关心对方的第一步……妈妈？”他喃喃地说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听着风的声音和胸前她那婴孩般的呼吸。
第88话 笑·爱
夕阳的温柔光芒透过落地窗洒到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