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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除了一遍遍传来毫无感情的女声提示音,再无其它,这个时候的江文昊还没有意识到,一直拨不通的电话,到底意味著什麽。
无力地放下电话,江文昊靠在床边看著外面的瓢泼大雨,再看看烧红著脸颊紧紧拽著自己的楚一辰,只觉得很多东西在这个夜晚被彻底扭曲掉了,他不肯回去并不仅仅是因为小辰的病,还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恐惧,那种恐惧仿佛一只张著血盆大口,露出狰狞獠牙的怪兽般随时会将他吞食入腹。
他清楚地记得,当楚一辰趴在他身下为他做那种事时,虽然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但是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大脑中闪电般划过一张面孔,漂亮的好似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清冷倔强的目光让人舍不得移开半分,时而孤僻地好似一只无家可归的小仓鼠,时而可恶地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就那样毫无征兆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然後楚一辰扑上来亲他,那张面孔就换成了那晚KTV包房里被偷窥到的亲吻,仿佛扑上来的人是瑾瑜,而被瑾瑜亲的人,换成了他自己。
那是一种太过恐怖的感觉,江文昊不知道那些画面到底代表了什麽,却明显意识到危险,他知道自己应该绝了那种畸形的念想,应该远离那个根源让自己彻底冷静,但事情却偏偏不按著他设想的方向去发展,瑾瑜的电话来得如此巧合,却让他好似握住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吃不得也扔不得,烫得从双手到心脏都跟著疼起来。
天亮之後,楚一辰的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江文昊觉得有点儿不妙,赶忙打车把人拉到医院,医生沈著脸对江文昊从里到外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医务教育,让他牢牢记住有病不及时就医会造成的种种严重後果,听得江文昊冷汗连连,好像自己是那个差点儿把楚一辰送去阴曹地府的大恶人。
梓尧和楚一暮赶来时,江文昊算了算时间,还真是半秒都没耽搁,在电话里把话说得那麽绝,到头来还不是火烧屁股似地赶来,楚一暮面瘫归面瘫,冷血归冷血,对这个宝贝弟弟还是从骨子里疼,只不过疼得方式有些畸形而已,往往让人受了他的好也不说他的好。
江文昊和梓尧在一边看著两兄弟比耐力似地沈默对视,楚一暮还是副万年不变的钢筋铁面,只是额前那几撮因为来不及打理而调皮翘起的头发和微微褶皱的衣服显示出这个人内心的焦急和疲惫,楚一暮最终开口,说出的话也是一水儿的同一音调,连高低起伏都没有:“小辰,你闹也闹够了,跑也跑过了,出院之後养好身体给我乖乖上飞机,只要你不回头这件事就没得商量。”
楚一辰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楚一暮也不再搭理他,转过身看著一边试图将自己缩小再缩小的两位旁观者,目光在江文昊脸上带著股西北风似地刮过,让江文昊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看出来了,虽然之前楚一暮也不怎麽爱搭理他,严格来说这家夥似乎没有特别爱搭理的人,但这次那股邪风里的敌意却更深了。
等到楚一暮走了,江文昊赶紧把病房门关上,坐在床上长出了口气:“我说小辰,我真的很好奇你大哥那张脸是什麽材料做得,你有没有在夜里试著去撕撕看,看他是不是戴著张人皮面具啊?”
“你恐怖片看多了吧?”梓尧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难得啊,还有你江文昊怵头的人,看来真该给楚一暮颁个奖。”
“你试试被他阴不阴阳不阳不知所以地盯上一会儿,看你後背凉不凉。”
两个人开始习惯性地斗嘴,楚一辰在一边闭著眼睛听著,心里说不出是苦还是涩,这样的日子,或许很多年都不会再有了,离开已是必然,憋在心里那麽多年的话也说了,虽然江文昊没再提那晚的事,但楚一辰很清楚,不提不代表江文昊忘记了或是不介意,而是一种最婉转地回绝,他们可以当那晚什麽都没发生过,那样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做兄弟,却永远不可能做爱人。
这是江文昊最大地让步,也是最後的底限,人还是不能太贪心啊。
在病房待了会儿,江文昊有些憋不住跑到吸烟区去抽烟,叼著烟看著外面还有些因为潮热而显得雾蒙蒙的天空,夏天虽然已经走到了末端,不过往往越到这会儿越是闷热,江文昊的内心也跟著烦躁不安起来,说不清为什麽,也道不明怎麽回事,就是一直踏不下心,不是看不到小辰目光中越来越多的绝望,只是注定无法回应的感情还是从一开始就伤得彻底些才好,一次痛个够,然後终有天会雨过天晴的,总好过那种伤人更深的模糊暧昧。
还有瑾瑜,天亮之後江文昊给瑾瑜打过好几通电话,对方却一直没再开机,江文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中犯了个大错,而这种预感终於在几天後梓尧的一通电话里得到了证实:“昊子你知道吗?瑾瑜休学了。”作家的话:珞珞说:“其实江小攻也够头大的。”
第四十五章 一场“鸿门宴”
尽管梓尧说过几次去瑾瑜家找人都扑了空,但江文昊还是不死心,从学校赶回家的路上这几个小时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瑾瑜为什麽会突然休学,而且电话不开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般,在连砸了几下房门之後,隔壁终於有人探出头来扯著嗓子不耐烦地骂骂咧咧:“神经病啊!大下午的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江文昊压住火气问那个男人:“这屋的人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住了?”
“谁知道,他回不回来住关老子屁事!”
“我TM问你话呢!”江文昊过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脖领子,眼睛一瞪目露凶光,“再不好好说就揍扁了你!”
虽然年龄比江文昊大了许多,但气势有时和年龄无关,男人被江文昊这一嗓子吓得什麽盹儿都没了,整个人比打了兴奋剂还精神,就是两条腿有些没出息地打起了颤,磕磕巴巴地说:“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跟这家人也不熟,不,不过那孩子,好像是好几天没见过了,而且前几天总有人找上门来闹事,喊著什麽,什麽欠债还钱不然就放火烧房子,就跟电视,电视上演得一模一样,可吓人了。”
“早说不就得了。”江文昊手一松,男人立刻自由落体跌坐在地,目瞪口呆地看著江文昊嫌弃地拍了拍手後离去。
连找了几天都没有瑾瑜下落,电话永远是关机状态,江文昊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般逃脱无门,越来越多的不安和悔恨逼得他快要发疯,什麽该断的念想什麽该远离的祸源都变得不再重要,他只想把人找到,其它的所有顾虑和禁忌都通通见鬼去吧。
“他到底招惹到什麽人了,这麽久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梓尧对此也很是不解。
“他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一定是为了这件事,而且依他的性格肯定是到了万不得己的地步才会找我,我怎麽就这麽大意呢!”江文昊真是悔不当初,早该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的,瑾瑜在电话里那麽求自己回来,自己明明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却依然回绝了,任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地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讨债人,那孩子当时一定害怕绝望到了极点。
“你别太自责了,当时你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把小辰一个人丢下吧。”梓尧也明白瑾瑜无缘无故失踪这麽多天实在不容乐观,但是看到被懊恼和自责弄得如困兽般的江文昊,从认识这个人开始似乎还没有一件事能将他折磨成这样,或许小辰走之前说得话是对的,很多事江文昊看不懂,瑾瑜看不清,可是他楚一辰,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走了也好。
两个人正愁眉不展地想办法,江文昊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却是个陌生的号码,头大的江文昊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谁啊?!”
“呦文昊,怎麽火气这麽大?”对面的人似乎毫不介意江文昊恶劣的语气,竟然笑呵呵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骐哥,我说过很多次了开秋赛我是绝对不会参加的。”江文昊实在对这个阴魂不散的家夥厌恶到了极点。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找你只能是为了这事,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既然不想参加我也不勉强,怎麽样?有没有时间到哥这儿来喝杯酒?”
喝酒?江文昊和梓尧对视一眼,彼此都皱起了眉,不知道这个心黑手狠的男人葫芦里卖得什麽药。
挂上电话,梓尧不赞同地说:“昊子,你还真去啊?我看那家夥明显没安好心,你接二连三地回绝他不给他面子,去了我担心他会找你麻烦。”
“没事,去了把话彻底说清楚也好,省得他没事总骚扰我,再说在他自己的店里他也不敢做什麽过火的事。”江文昊到不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