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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一定会的。”沈轩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救孩子……墨,救孩子……”苏薇的意识已经混沌,却强忍着不昏迷。
沈轩这边的电话,终于有了回应:“少爷,已经重新确定了凤卿的方位。他和沈凉墨上了柯皓哲的车。”
“追上他们。”沈轩命令道。
突然 ,他惊觉过来,他就有沈凉墨和柯皓哲的电话号码,怎么不亲自打给他们?
凤卿懒洋洋地躺在柯皓哲的车里,舒展开四肢,累得都快趴下了。他被言家的人追击,几天来穿越了大半个地球,长途奔袭,疲累非凡。
沈凉墨的腿伤疼痛,强自忍着,柯皓哲怒道:“凤卿,老大的腿伤还需要做一次手术,你先起来给他看看!”
“要做也要去医院。难道哲少没有听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吗?我难道还能用牙齿给他的腿咬开,徒手再给他缝上不成?别打扰小爷睡觉!”凤卿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沈凉墨和柯皓哲。
柯皓哲气得捏起拳头,却又不能将凤卿怎样。
突然,沈凉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神色凝重:“什么?我马上到医院!”
开车的人方向盘一转,便朝向医院的方向驶去,柯皓哲不由问道:“老大,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思琪快要醒来了,现在脑部活动非常剧烈,必须要尽快将脑部淤血清除,才能掌握这个最佳时机。”沈凉墨说道,转头一看凤卿,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无忧无虑。
沈凉墨知道现在叫醒他也无济于事,先任由他去吧。
柯皓哲不无担心的说道:“可是老大你的腿,也急需要手术……”
“我还能再忍忍。”沈凉墨头上的汗水,也是大滴大滴的滑落,全身的汗水将衣服都浸润湿了。
柯皓哲不由道:“老大……”
“不用劝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沈凉墨咬牙说道。腿伤虽然难忍,但是夏思琪这件事情,更是他的一块心病。
这块心病不去除,苏薇的心病也无法去除。
他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给马上就要再次当母亲的苏薇,一个本该属于她的身份,也让她能够安心地呆在他的身边,照顾几个小奶包。
车子只好朝夏思琪所在的医院驶去。
凤卿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再次翻身,睡得香甜无比。
柯皓哲心头有气,推了他一把:“凤卿医生,该起来了。出人命了!”
“出什么人命了?”凤卿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医德让他一下子惊坐起来,套好衣服,不耐地说道,“那死了没有啊?还没死透别烦我!”
说完,又再次倒了下去。
这话可把柯皓哲气坏了,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抓起来:“先给夏思琪手术,再给老大手术。抓紧时间,不然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凤卿清醒了一点,看了一眼沈凉墨的腿:“只要在凌晨之前动手术,就还不会断掉。”
医院已经到了,医生飞快跑来,将夏思琪的脑部情况资料全部递到凤卿手上,凤卿眯着眼睛看到:“这个也还早啦,凌晨之前动手术,必定醒来。”
柯皓哲问道:“凌晨具体是几点?”
“两三点吧。”凤卿懒懒地说道,打着呵欠,漂亮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来。
柯皓哲将手腕抬到他的眼前:“凤卿!凤卿!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啊?”凤卿被惊醒,才跳起来,“快快快,马上准备手术,马上马上马上!晚了就出人命了!快点快点快点!”
“准备哪边的?”医生忙问道。
“那个女人那边的。至于墨少……”凤卿扫了一眼他的腿,“应该还能坚持住……”
听到凤卿这样没有把握的话,柯皓哲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可是此刻他不能再和凤卿逞口舌之快,再耽搁时间了。
凤卿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墨少就算坚持不住,也就是一条腿的事情。而那个女人,就是一条命的事情了。”
这话让柯皓哲心头的火冒起了三丈高,强自忍着才没有爆发出来。
凤卿很快跟着医生进入了手术室内部,沈凉墨忍着腿部的疼痛,死死地压着膝盖的地方,全身的衣服已经都湿透,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他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沈轩,拿起来,冷声道:“说!”
“苏薇出事了,我们正在往医院里赶。你和凤卿在哪里?”沈轩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沙哑,显然,他也在担惊受怕之中。
沈凉墨豁然一声站起来,牵扯着腿伤的疼痛,本会跪下去,但是他却往前走动。
柯皓哲忙上前扶着他,沈轩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马上到你自己的医院里等着,带上凤卿。苏苏,她需要你。”
沈凉墨扣掉电话,对柯皓哲说道:“阿哲,将凤卿抓出来。”
“可是老大,他现在正在给夏小姐做手术……”柯皓哲不明所以地说道。
“苏薇出事了,马上将他叫出来!”沈凉墨的声音已经变化,不像是他本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陌生。因为要失去苏薇的恐惧和惊惧折磨着他,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
他不假思索地选择了让凤卿马上出来,至于夏思琪的性命,此刻完全已经顾不得了。
什么道德伦理,什么两难选择,在苏薇的安危面前,完全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尘埃。
柯皓哲明白了,马上朝夏思琪的手术室里跑去,凤卿此刻,已经不复刚才懒洋洋的神气,满脸严肃地拿着手术刀。
柯皓哲伸手去抓凤卿,医生忙拦住说道:“哲少这是做什么?现在的手术很重要……”
“苏薇出事了,现在已经来了医院。”柯皓哲说道。
凤卿侧脸过来,眼眸一拧,将手术刀塞进旁边的医生手中:“你来。”
他说罢,便往外走。
医生颤抖说道:“可是凤卿神医,这样精密的手术我从来没有做过……我做不了……”
凤卿将蓝牙耳机塞进他耳朵里,说道:“我来指挥。”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跟着柯皓哲,一起出了手术室。
此刻沈轩已经带着苏薇进入了医院。沈凉墨迎了上去,伸手将苏薇抱入自己怀抱里。
“救……飞燕草花过敏……”苏薇的眼泪大滴的滑落下来,倒入沈凉墨的怀抱后,才整个人一软,晕了过去。
沈轩不由吼道:“凤卿呢?凤卿呢?”
“吼什么吼?”凤卿的身形出现,安排道,“进手术室。”
沈凉墨心底一沉,马上说道:“苏薇是飞燕草花过敏,上次便有这样的症状。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这样严重。”
凤卿眉头一皱,说道:“交给我。”
他伸手将苏薇抱起,对着蓝牙耳机里说道:“不要慌,她的脑袋我已经打开了,这个最难的步骤已经做了。接下来的就要简单得多……这样做,这样做,对,你可以的……”
他伸手将苏薇放在手术台上,马上说道:“将我的专用医药箱拿过来。”
沈凉墨等待在苏薇的病房之外,跟刚才的心情,截然不同。
他的腿伤依然在折磨着他,不减分毫。
可是他的心思和神经,已经无法再为这疼痛分出一点点来。他如木雕泥塑的一般,双手合十放在鼻尖上,为自己的失误而后悔。
今晚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让苏薇身陷险境。
最近这段时间,他将心思放在追查真相上面,本来以为苏薇是相对安全的,他便没有刻意再多加力量在苏薇那边。
但是这样的境况下,苏薇怎么可能有什么安全?
他身边的几股势力错综复杂,交替出现,现在,眼见着事情有了一点点端倪,在迷雾中展开了线索,他却还没有触及到,就让苏薇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他咬着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沈轩也是一般的焦急,他站在手术室外面,深深地呼吸,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的心情并不比沈凉墨好受,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光明正大的理由站在这里,等待苏薇。
柯皓哲则站立在沈凉墨的身后,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亮着的方向。
红灯亮着,如同刺目的血色一般,将他的眼眸都映红了。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好似要将心中的郁结之气全部吐出来。
终于,他转身大步出去。
他不该是在这里难过为苏薇担心的那个人,如果说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他……便更加没有资格了。
他走出去,将所有今晚跟随着苏薇一起出去的人全部叫了过来,一一全部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