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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繁慌忙他的腿放下,蹲下来道:“它咬的?”
李杰支支吾吾。
陆繁拿了件大衣,就差把李杰抱起来了:“怎么不早说?”
李杰大呼冤枉:“哥们我以为你给它打疫苗了啊。”
陆繁一边拦车一边道:“打过也不行。”
李杰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小媳妇儿似的窝在车里,到了又跟着大家长进医院,被大夫训,打针。
陆繁站在一旁看,表情难得出现了一丝严肃,中途有电话进来,他说了句:“有事,今晚就不去了”然后继续听着医生的交代。
等到出了医院,李杰已经饿到不行了,结果医院对面只有一排寿衣店,他可怜兮兮地看向陆繁:“饿了。”
陆繁终于不那么严肃了,见他这副可怜样,笑了笑:“想吃什么?”
李杰立马状态全满:“关东煮!”
两人在夜色中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路边的流动食品车,李杰兴致勃勃地选了一大杯,靠着电线杆吃,顺便递给陆繁一串。
陆繁接了,却不吃,说晚上没胃口,就看着李杰吃。
闹市,晚上越发喧闹拥挤,陆繁点了根烟,猩红的一点漫出灰色,李杰吃的满嘴红彤彤地看,他抽烟的姿势很熟练,有点小沧桑。
“你有烟瘾?”
“嗯。”
“艺术家是不是都这样啊。“
“也分不同的人,有老气横秋的,怪异的,抽象的……”
“那你属于哪种?”
陆繁吐了个烟圈道:“都不是,卖钱呗。”
李杰:“……你这赚钱的方式也太有艺术气息了哈。”
陆繁咳了一声,笑了。
九点多的时候,小区里已经很安静了。
回家后,陆繁打了几下小东西的屁股以示惩戒,然后去洗澡刷牙。
李杰窝在转椅里上网,那个提问有了回复:“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他嘿嘿地笑了几声。
陆繁洗完澡出来穿了白色的浴袍,李杰从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一点,又自卑了。
陆繁去开了听冰啤,坐在床上看杂志,李杰随意道:“晚上还喝酒?”
陆繁愣了下,说:“习惯了,抱歉你是不是不习惯酒味。”
李杰:“没事你喝吧。”
陆繁还是起身开了窗子,站在窗边把那听冰啤喝完了。
终于到了同床共枕的时候,李杰难得收起了霸气外漏的睡姿,盖着被子仰躺着,结果偏头一看,陆繁已经躺在沙发上了。
他侧过身体道:“喂。”
陆繁:“什么?”
李杰拍了拍床:“上来。”
陆繁:“……”
陆繁:“你睡吧。”
李杰怒了:“我们家沙发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恋恋不舍。”
陆繁失笑,起身过来躺下,两人各占一边,李杰对着陆繁的后背睡得迷糊,隐约感觉到床轻轻地弹了一下,秋夜很凉,加上李杰偷懒还没把夏凉被换掉,晚上冷飕飕的,李杰不自觉地朝陆繁那边靠,听见低低的吼声,蓦地惊醒了八分,一看,小东西雪白的一团正靠在陆繁背后睡得舒服。
第七章,阿犯的葬礼
李杰同学森森地抑郁了,他的床上不仅多出来一个人还附带只狗,而且这狗还有相当强烈的地盘意识,什么叫鸠占鹊巢啊,他算是体会到了。
再一次被小东西的低吼声惊醒之后,李杰认命地抓了抓头发去做早饭。
李杰其实原本没有做早饭的意识,醒得早呢,就吃早饭,醒得晚点就吃午饭,煮了几个蛋,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阿犯的母亲。
李杰从小到大对长辈都有一种很怕的感觉,接了电话,声音还有点僵硬:“喂,阿姨……”
“小杰,今天是阿犯的葬礼,你能过来送送他么,他就你这么一个朋友……”阿犯母亲的声音明显是哭过之后的。
李杰有点下意识地抵制,阿犯家与李杰父亲家在一起,过去的话一定会碰到,但不过去,又……
陆繁正好醒来,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喝。
李杰一咬牙:“几点,我过去。”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李杰犹豫几番,给任远拨了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任远,是张扬,李杰给他说了葬礼的事,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带小强过去?”
张扬拿了手机出屋子:“阿犯的事我还没告诉小强,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
李杰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他又怕剥夺了小强最后一次见他父亲的权力,所以才犹豫不定。
最终还是考虑到小强的处境,没有告诉他。
李杰独自到了那个自小生活的地方。
邻市的一处居民楼下站得许多人,李杰走过去,对着阿犯的母亲道:“阿姨。”
阿犯母亲被人搀着,哭得脱力,一见李杰竟是又有大哭的架势,李杰连忙劝住,一行人坐车到了不远的灵棚。
这里还保持着古老的风俗,塑料布搭起的一块地方,铺了黑布放着花圈。
李杰一见到这样的东西就觉得压抑得很,葬礼还没开始,就躲到一边去。
阿犯的遗像是初中时的照片,那时他就叛逆得不得了。
吹起的哀乐声有些劣质,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李杰想飞快地逃离这里,一抬头,看到了一个人正和其他街坊说话。
来不及躲开,那人的目光就钉在了李杰身上,李杰只得道:“爸。”
李忠与那街坊又寒暄了几句走过来,表情很难看,却不骂人:“回来了?”
李杰硬着头皮道:“嗯。”
李忠打量了李杰几眼,冷哼道:“穿得什么样子!”
李杰不回答,僵着笑了几声。
李忠又道:“学习怎么样?”
李杰勉强抬头看他:“就那样呗。”
李忠气不打一处来:“不学好的东西,要是好好上了高中哪能是现在这样?”
李杰想争辩,又懒得再说了,把头偏开。
参加葬礼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李忠忙着去和其他人寒暄,李杰刚松口气,就见着不远处的私家车上下来个女人,是黄娟。
要出事儿了,李杰在一瞬间想出两个路子,一是赶紧走,不掺和这事儿,二是冲上去把黄娟拦下来。
他闪过人群,悄然拦在黄娟面前,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黄娟理了理纯毛披风:“我来看我前夫最后一眼都不行么?”
李杰看着她道:“你最好不要惹事。”
黄娟毫无惧色地回视:“我闹什么事,不过想要回我儿子罢了。”
李杰道:“今天阿犯走,大家心情都不好,你的事以后再说,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行么?”
黄娟审视着李杰,许久才道:“我已经请律师了,你们最好把小强交给我,否则……”
一旁有街坊问道:“这是?”
李杰连忙笑道:“我同学。”
灵棚后传来一阵喧哗,几个负责丧葬的人脸色都不对了,李杰想去看看什么事,被人拦了下来。
最终葬礼还是继续了下去,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吊唁一番,然后吃顿饭再散去,李杰向阿犯的母亲道了别,回到家,进门发现小东西被拴着,想来是陆繁怕李杰再被咬一口。
他去给小东西解了绳子,顺便摸了摸它的头,趁小东西发怒之前收手。
余小强的事到底要怎么办呢?
李杰还是决定去一趟,给陆繁发了短信说可能迟点回去。
到了张扬的房子已经是下午六七点,任远刚回来,张扬正要往出走……
李杰给他们俩说了下午见到黄娟的事,任远道:“法院的事我解决,你不用担心,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谁都没立场把小强留下来。”
张扬想了想道:“那就问小强自己的意向呗。”
李杰点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问题是,我们要是问了,小强会不会察觉什么?”
张扬也有些犹豫:“小家伙昨天晚上还偷偷哭了,他好像很想阿犯。”
气氛一下凝重起来,让余小强这么小就承受这么多事是谁也不愿意的,能给他一个单纯的成长环境最好。
“任叔叔,我饿了,你做不做饭啊。”余小强从一直紧闭的房门中探出头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任远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这就去了,再玩一会游戏去。”
余小强心不甘地回到屋里打游戏。
三人相对无言,任远脱了外衣拿了围裙过来,对张扬道:“给我系上。”
张扬微微弯腰去弄,顺便捏了下任远的腰,任远转身亲张扬的额头,声音中带着笑意:“你也饿了么?”
张扬抬脚要踹,任远侧身闪开,一手搂着他在头发上蹭了蹭:“小心闪了腰。”
李杰:“哦呵呵,那我走了。”
张扬被气笑了:“你怎么还没走。”
李杰扒着门框:“这就走这就走。”
张扬随手拿了钱包,朝后道:“我也走了啊。”
任远系着围裙关门:“拜,晚上要我接你么?”
张扬痞气地笑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