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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孜孜的看了好半晌,觉得房里安静的有些怪异,回头看看,见丫鬟们都不在,而胤禩依然坐在榻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原来,前几天是你的生辰?”见我看他,胤禩低声问道。
“不是整生辰,也就没有兴师动众的。”我不经意的答,又转头继续研究这屏风的好处。
“哦。”他似乎叹息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他对着门外说:“连喜,你吩咐厨房一声,今儿个爷在福晋房里用晚膳。”说完,竟是和衣躺在榻上。
我也不理会他,看够了插屏,继续铺了纸写字。
天渐渐的暗了下去,丫鬟进来掌了灯,我打叠起几篇字,把笔悬在架上,站起来轻轻地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见胤禩躺在榻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忙道:“呀,贝勒爷,您怎么还没走呢?”
他面不改色的一翻身下来,慢悠悠地说:“今晚上,爷还就是不走了。”说着,对着外头扬声道:“摆饭!”然后施施然的去了外间。
我滞了一下,觉得有些怪,还是随他走了出去。
见外面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菜,丫鬟们正把一碟子蜜桃摆在中间。我愣了一下,这是要怎么吃?
胤禩已经净了手,坐在桌前,执着筷子看着我。我也拿着豆面子洗过手,坐在他旁边。
他帮我布了一筷子菜,又亲自执壶倒了一杯酒,笑道:“你尝一尝,今年春上从江西送来的麻姑酒。”他顿了顿,“虽然迟了些,也算应景。”
我并不是不会喝酒,只不过以前喝的主要是白酒和啤酒,连红酒我都只是当安眠药用的。看着白瓷酒杯里满满的琥珀色的酒液,我有些为难的端起来,先凑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酒香还夹杂着微微的药味。胤禩笑道:“据说这酒里有首乌灵芝,能祛病延年。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我先抿了一下,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便抬手喝了一杯,有些甜味,也不辣口,放下空酒杯,我拭了拭唇角,笑说:“果然好酒。”然后又提起筷子夹了口菜。
他含着笑道:“多吃些菜。”说着一边又拿起壶来。
我忙咽下口中的菜,放下筷子,双手遮住酒杯,道:“贝勒爷,明慧量浅。”
他笑:“当年明慧格格的酒量在宫里可是有名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我把杯子挪到一旁,道:“俗话讲,好汉不提当年勇。贝勒爷这么说愧煞明慧了。”
他把酒杯拿过去,边斟边温言道:“不妨事,若是醉了爷扶你进去休息。”
禁不住他劝,我足足饮了六盏才罢休,结果感觉头微微有些晕,但是脑子却是清明的。这种气氛,有灯,有酒,里边还有炕,对坐着的一男一女……我脑补了一下,不禁身子一颤。
吃得差不多了,漱过口,我忙吩咐上茶。
两个人相邻坐着,一人一杯茶慢慢地啜,丫鬟们也都鸦雀无声。间或噼啪一声,是有蚊虫撞到了烛火。我抬眼看看胤禩,见他站起来拿了纱罩罩上蜡烛,房间里顿时暗了些。我咳了一声道:“贝勒爷,时辰不早了。”
“是啊,时辰不早了。”他边说边走过来,“福晋莫非有些上头?为何一直端坐?”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顺势一带,我斜斜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我闻着他身上略带苦味的苏合香,还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他的呼吸就在我头上,热热的。我的脸正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突然片刻失神。
第九章
听着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这才回神,忙推开他。
他低下头看着我,伸手抚过我的脸,低声说:“明慧,你竟是这么爱脸红的么?”
我一偏头,避过他的眼神,道:“贝勒爷,天不早了,明日还要上朝。你早些安置了吧。”
他也不再看我,迈步走进里屋,一边走一边招呼丫鬟们伺候他梳洗。我见他是不肯离开了,也只得跟着进去。
他穿着中衣靠在炕头,看着我一步步走过去。我心里忐忑极了,不情愿的慢慢挪蹭。走到炕边,慢慢的爬上去,还小心的不让自己碰到他。终于爬到了里侧,我忙扯开被子躺下。
突然,他俯身凑了过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我紧张地闭上眼。俄顷,就听他苦笑了一声,道:“睡吧。”
夜渐渐深了,窗外有促织一声一声的鸣叫,隐隐还有园子里阵阵的蛙声,急切的纷乱的悠长的,仿佛是为了抓紧这最后的夏末时光。我无眠,却又不敢轻易的辗转。
听着胤禩匀净的呼吸,我睁开眼睛,悄悄转头看他。
这一年多来,同床共枕的日子不算少。毕竟,他还是给我这个嫡福晋一些面子,每月初一十五定然是要过来的。虽然,奇怪的是,他从来不曾碰过我。像今天这样把我抱在怀里,更是从来没有的举动。
我不明白,他对我到底是持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也不愿意去猜想。虽然隐隐的也会怕自己的固执,会错失一段姻缘。可是,对于未来太过清楚的认知,让我不敢抱有幻想。
已经进了九月,若兰上回说她妹妹已经从西北启程了,最晚春节后就能到。也就是说马尔泰若曦即将会出现在我面前,横亘在我们之间。每思及此,我总恨不得直接跟胤禩说:“休了我吧。”
记得有人说,在三个人的纠缠中,无论先来后到,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虽然我坚决反对这个观点,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比若兰后到,又比若曦先来,这两样都占了,而且,我还是不被爱的那个。
这么纠结的人生我想我是过不来的。若兰也罢了,随时守分,只知道诵经念佛,常常就被人忘了府上还有这么个人。可是即将到来的若曦,细细想来,也不知道是我毁了她的一生,还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想来想去,总觉得前途灰暗。但是我还是悲哀的知道,除非皇帝下旨,否则,这一辈子我就要跟胤禩捆在一起了。哎,顺其自然吧。四爷跟若曦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见天光已经大亮,身旁早已经没有人了。枕畔放着一串沉香木的手串,乌沉沉的,隐约的散着香气。柳儿一边帮我整着衣襟,一边说:“是贝勒爷吩咐奴婢们不许打扰福晋,这串珠子,也是贝勒爷留下的,说是补的芳辰礼。”我笑了笑,把玩了一会儿,让芳儿收进了匣子里。
梳洗已毕,若兰过来请安。我们俩闲闲聊了几句,见她淡淡的,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让她回去了。
丫鬟来问是否现在进些点心,我摇摇头,吩咐她去把二格格叫过来。
不一会儿,明玉快步走了进来,扑到我近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笑着说:“姐姐,你不气我了?”我拉过她的左手,见上面缠着厚厚一层纱,有些心疼:“明玉,手还疼不疼?”
她嘟着嘴,可怜兮兮地说:“本来很疼的,”说着转而抿嘴一笑,“姐姐关心它,它就不疼了。”
“坏丫头。”我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她夸张的痛叫一声,委屈地说:“姐姐,我还饿着呢。你昨天都不给我饭吃。”
我忙吩咐丫头们摆饭,看着明玉吃着饭,生龙活虎的样子,觉得什么郁闷也消失了。想着我还有疼爱我的阿玛和哥哥,又有这么好的妹妹,就算婚姻有些瑕疵,也不算太糟糕的人生,还是那句话,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大概胤禩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依然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好夫妻。
他给我足够的尊重,我也给他足够的面子。至于说他是去若兰房里,还是哪里,我一概不予过问。
幸好胤禩只有我们两个女人,若兰又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我才能悠闲度日。一直疑惑九福晋到底是怎么平衡后院里那一大帮子女人的,看她出来的时候依旧谈笑风生,我实在是佩服极了。
天越来越冷,为了明年的大挑,明玉被阿玛拘在家里学规矩,渐渐的不常来了。我整日里坐在暖融融的炕头,无论绣花还是看书,总是不肯下来。胤禩见一次就会笑一次,说哪儿至于有这么冷。我不理会,依旧盘腿坐在炕上。不过,他后来又给我送来几个精致的脚炉手炉。
他给若兰送了一架戈壁风光的插屏,只因为她多看了几眼我房里的摆饰。柳儿对我说起这个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不禁失笑。
我摸着哥哥送来的插屏,淡淡的说:“万事有因果,万物有来处也有去处。个人修个人的缘法,个人享个人的福泽罢了。”
第十章
一大早就见外头阴沉沉的,天像是被谁用淡墨刷了几笔似的,北风吹的檐角的铃铛滴溜溜的转,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明玉终究是个拘束不住的,看着她站在地上一边跺脚一边搓手的样儿,我笑道:“瞧瞧你这个小猴子,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做什么?”
她宽了大红缎子面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