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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发话的男人应承道:“那是那是!”
随即,包厢内的男人们互相恭维起来。
张馨对搂着自己的男人耳语了几句,站起身,扭着纤腰,婀娜多姿地出了包厢。
一路走到洗手间。
谢慕苏正仔细地清洗手腕,身后不知什么何时站着一位秀色可餐的美人。
她不卑不亢地喊了声:“张总。”
张馨歪着头打量着手上的水晶指甲,花苞似的朱唇轻启:“你在打什么算盘?”
“没有。”
“那就立刻回包厢。”
谢慕苏关掉水龙头,径直走到自动感应干手机下,她摊开双手,暖风轻拂着芊芊玉指。她静静地说道:“说实话,我做不来菟丝草般的女人,也不习惯对男人撒娇。”更不用说撒娇的对象是又丑又肥的老男人。
干手机运转的响声掩过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张馨闻言冷笑道:“我混到这个职位都要陪人喝酒,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我不如您……”谢慕苏绞尽脑汁地想着适合的词语,“不如您更有奉献精神。”
“具有奉献精神”的女人睨了她一眼说:“你就甘心每个月守着芝麻大小的版面?你有一副好皮囊,乖乖听我的话,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你谢慕苏成为岱城数一数二的名模指日可待。”
她的语气犹如诱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邪恶继母。
类似这样的话,谢慕苏听过不下十遍,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说:“甘心,这芝麻大小的版面足以养活我。”
言尽于此,张馨只得作罢:“你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所以你白白当了回圣母玛利亚?”电话那头的闺蜜刻薄依旧,“不知谢圣母的预产期定在哪个月?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叫‘耶稣’。”
“林、初、戈!”谢慕苏咬牙切齿,面部肌肉活动的幅度过大,脸上的面膜隐隐有掉落的趋势。她忙不迭地摁住濡湿的面膜纸,对着耳边的手机吼道:“你就不能行行好不嘲讽我吗?!”
“行,我大发慈悲地放过你。”顿了顿,“那导演就这么轻易地让你回家了?”
“我私自溜回家了,所以这几天工作手机简直塞满了他的骚扰短信。”
电话另一端的林初戈咬了口苹果,清脆的“咔嚓”声稳稳地传进听筒,她笑道:“经纪人上哪儿去了?你们公司其实是披着娱乐公司的皮,实则做着买卖猪肉的生意吧?”
“……你骂谁是猪呢?!”谢慕苏委屈极了,“我发觉跟你说一分钟的话,我至少要减十年的寿命。”
“你的合约还有多久到期?”话题陡然一转。
谢慕苏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还有两、三个月吧……怎么了?”
林初戈淡淡道:“你们娱乐圈的女明星除了嫁入豪门之外,还有其他的出路吗?你抓紧时间钓个富一代嫁了吧。”
“……”
“我是认真的,你难道没有什么打算吗?整天只知道混吃等死吗?”
“……再见!”被说到痛处的谢慕苏愤然挂断了电话。
虽然知道装死不是长久的办法,但是,能躲几天就躲几天吧。
谢慕苏揭下面膜,仰着头进了卫生间。
一周后,谢慕苏被莉莉拎出公寓。
莉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个月的杂志照还没拍?”
谢慕苏哈欠连天:“是吗?”
化妆包闻声跌进了她的怀里,莉莉坐在驾驶座上,发号施令:“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把你自己拾掇拾掇。”
说完,莉莉发动了引擎。谢慕苏认命地打开化妆包,煞有介事地补妆。
摄影棚设在公司的九楼,二人抵达写字楼时,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拥簇着一位男人走出电梯。那个男人的个子似乎很高,在一群矮小敦厚的男人中显得尤为挺拔。
谢慕苏面上有些疑惑,莉莉解释道:“那个男人叫宁双牧,是城里有名的企业家,年轻有为又生得俊朗,家里的背景么,自然也是带着点儿颜色的。”
谢慕苏点点头,钻石王老五嘛,她懂。
莉莉按下电梯的九层键:“上次他也在包厢。”
虽然谢慕苏完全没有印象,但她识趣地接口:“难怪看着很眼熟。”
莉莉双手抱胸,打量着她的妆容,没有说话。
“他到我们公司来干嘛?进军演艺圈吗?”
“不是,这期的《花间集》找他做访谈。”
《花间集》是与星尚交好的周氏集团旗下的出版社主办的女性杂志。每月一刊,内容从锦衣到玉食、美妆到珠宝、娱乐八卦到当政时事……涉及的领域应有尽有。而谢慕苏,隶属于《花间集》的“女人装”版块。
将手中的杂志往前翻几页,便能看到一个栏目——“男色”。“男色”每月会邀请一位成功的男性做嘉宾访谈,从《花间集》创刊至今,已经邀请过数位娱乐巨星和商业名流。岱城的优秀男士,差不多被邀请了个遍。
这种钻石王老五向来吸引女性的目光,若是碰巧访谈的男嘉宾相貌英俊,那么当月的《花间集》定会销售告罄。
谢慕苏一直觉得如果没有“男色”,《花间集》就不会成为畅销杂志。
林初戈也曾刻薄地说:“‘男色’就是《花间集》的命脉,这种成熟优雅的男性,原本只存在于万千少女的大脑中;但《花间集》却把这类男人具象化,供众多少不更事的思春少女们意淫。”
她鄙夷地看了眼谢慕苏:“否则就凭你们这些只知道龇牙咧嘴、摆出夸张的姿势的半吊子野模,和几页看似是科普、实则是软广的东西,怎么可能撑得起这本杂志的销量?”
耳边回响起闺蜜的话,谢慕苏想,又一个具有大无畏精神的雷锋。
摄影结束时,天色已晚。
莉莉早已扔下她,送另一个新人去片场了。
谢慕苏打开私人手机,这个点儿估摸着林初戈还没下班,她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出租车的踪影,只好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熟悉的名字,拨通了电话。
“谢慕苏?”
是林初戈的声音。
谢慕苏疑惑地看了看手机,是方苓的手机号啊,她幻听了吗?
心有灵犀一般,林初戈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你没幻听,今天程姨生日,喊我来吃饭。”
“我可以来吗?”
“你等等。”电话那边的林初戈嘟囔了几句,五秒后,清脆的女声再度响起,“程姨说,你能来她很高兴。”
“那你能来接我吗?”
“……你打电话给方苓就是让她给你当司机?”
谢慕苏故意夸大事实:“我等了半个小时,没有一辆空的出租车。”
林初戈言简意赅道:“地点?”
她报了地点,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她的眼前。
谢慕苏一边开车门,一边问:“我需要买些生日礼物吗?”
她虽然认识方苓多年,但极少见到她的父母。
“不用,”林初戈欲言又止,“程姨想要的生日礼物,你暂时送不了。”
等到谢慕苏坐在方家的饭桌前,她才知道林初戈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程姨似乎忘了今晚的主角是她自己,一个劲儿地问三位大龄未婚女性有没有男朋友、何时打算结婚。
谢慕苏求助地看向林初戈,林初戈却异常安静地听着程姨孜孜不倦的教诲,反倒是方苓先忍耐不下去:“妈,你知道吗,我们监狱的女犯人有一半是因为泼了小三一脸硫酸而进来的,你希望我从威风凛凛的女警察变成萎靡不振的阶下囚吗?”
方苓的父亲是一位大学教授,而她的母亲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从小,她的思维就异于常人,她想,她的母亲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她的父亲是辛勤栽培祖国花朵的园丁,她也要为祖国的发展出一份绵薄之力。
于是,大学毕业的她放弃读研,而去考狱警。凭借着优异的基因,她顺利地成为一名女狱警,为岱城的治安作出了贡献——不过谢慕苏打从心底觉得,比起监狱里的犯人,方苓的危害要更大。
程姨放下筷子说:“我是叫你结婚,又没叫你去泼人硫酸!”
方苓崩溃道:“女犯人为什么要泼小三硫酸——因为丈夫出轨!为什么会有丈夫?因为她结了婚!为什么会结婚?因为被急切想要抱孙子的父母逼婚!”
“那你爸怎么没出轨?”
“那是因为像我爸这样的好男人都灭绝了!”
“我已经帮你物色到好男人了,下周你们一起吃顿饭。”
方苓哭丧着一张脸:“爸,我不想相亲……”
方伯父一脸温和的笑容。
谢慕苏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鼻尖隐隐发酸。
回去的路上,林初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刚才是触景生情了?”
谢慕苏和她大学同学至今,将近十年的时间里,虽然极少提到双方的家庭,但也隐约了解一些。林初戈又是何等敏锐的人,一丁点情绪都能被她捕捉到。
谢慕苏应声:“嗯。”
车内一片沉寂。
“你难道没感觉吗?看到别人家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