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突然振动的手机打断他的踌躇,他随意地接起,却被里面淡淡的声音揪住了呼吸。
“我记得我说过请你不要再出现。”
他压住心底的惊喜,淡然贫嘴,“所以我连车门都没敢出,原则上讲,我没出现在……”
断线音适时地打断他的即兴演讲。
他和手机屏幕对视了一分钟,猛然拎起狗冲到了楼上,门铃也不按直接砸门。
“盈盈,盈盈你开门!我不在乎,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咱们在一起,现在就在一起,要你我就要你的全部!我……”
有短信传入,“再吵我一定报警。”
不吵你怎么会开门……面子比饺子皮儿薄的女人……想起机场那次无赖得逞,方齐嘴角一勾,继续砸门。
果然,半分钟不到,再次得逞。
隔着一道门他可以侃侃而谈,面对面却立时语塞。
“我已经报警了,信不信由你。”她说完,立刻又要把门阖上。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
他赶紧把自己挤进来,“真报了人家也不会出警,你以为你是谁。”
她回到桌边吃面,闻言自嘲地笑,“是啊,我以为我是谁。”
恶劣的开端是失败的一半,他把狗放在沙发上,一边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吃,一边迅速整理腹稿。
她一口一口塞着面条,然后收了碗筷走向厨房。
他站起来要抢,十指相碰的瞬间她收回了手,走回卧室锁上了门。
他洗完碗出来,去放备用钥匙的地方拿了钥匙,开门悄声而入,坐在床尾看她卷着被子缩成一团。
那
么熟悉的防备式姿势,让他所有的成稿瞬时胎死腹中。
她也许能学会跟另外一个男人恋爱甚至做|爱,却还没学会给自己安全感,仍然在用不堪一击的冷漠把自己严实地包裹,以为隔绝就是最完美的防御。
他想起了她的简历,本以为她离婚之后就远走高飞,不想她居然回到了“西子”,一呆就是三年。
他好像有点懂了这个女人,将自卑收在骄傲之下,默默帮自己破茧,期盼与他比翼双飞的那天,然后也许……被他和白芯的状况逼着寻了第二春,之后才有了如今的悲剧。
真是这样的话,他怎么都要把她收在怀里了。
“盈盈……”他终于开口,“别傻了,你一个人做不来的。咱们复婚吧,我会对你们……都好的。”
她不语,他正要接着说却被她打断,“我们?”
“嗯,你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坐起来靠着床板,“不过我不会跟你复婚也不想再看见你,你听不懂吗?”
“那孩子怎么办?!你以为你自己应付得了吗?”
“谁的孩子?你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没有……孩子?”
她气得想笑,“你以为我有了?是你的?你烧糊涂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转变太快,他一时搞不清信息传播的哪个环节出了错,有点儿语无伦次,“不是,我……家弘说……”
她却若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你是以为我有了……”
“不是,你听我……”
“方齐,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这儿一次次刷新人品下限了?我是没你有市场,但也不是除了你就没人要的烂尾楼!”她掀开被子从另一侧下床,声调骤然高了几个八度,“你仔细想想自己找上我的都是什么时候?想逃避的时候,缺乏挑战的时候,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到底算什么?我是人,不会爱也是人,你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吗?”
毫无预警的连珠炮砸得方齐有点懵,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他看着她的嘴唇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反复回荡她的每一个字。
她闭上眼很快平复了自己,转身撑着窗台,“承认吧,咱们不合适。如果不是那些机缘巧合,我这种女人你都不会
多看一眼,要姿色没姿色,要背景没背景,还又冷又硬。”
“你这么多年的奋斗,不是为了娶我这样的女人的。我会永远是你完美人生上的一个遗憾,怎么教怎么补也无济于事,你试过的,对吧?”
他恨这个女人的通透,更恨她把自己看得通透。
“你想复婚,可能是想过回以前那种生活。可我想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想试试跟一个单纯想要我的人在一起,而不是一个觉得不得不要我的人。”
“放手吧……算我求你……你信我,只要这段日子过去,你的一切恢复正常,我在你眼里就一点都不显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不好,大纲有点偏离,收尾恐惧症出现……
说了不会更还是忍不住要写,写着写着又心疼……
明明知道如果在现实中这俩说什么也不会在一起了,还要在小说里给自己一个交代,太痛苦了……
就快结束了,大家有啥想法说说看,说不定我灵光一闪就文思泉涌了……
、知人知心
“我男人为什么不能来?”
童悦正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闻言转头看着身边用小玻璃盏喝着上等贡菊还堵不住嘴的某人,恨不得把他的金丝眼镜掰弯了泡进茶壶里。
“叫上他有用,”岳衡懒懒地把杯子一放,“姓方的太能说,要我一个人镇住很辛苦。”
“今天是我给人家赔罪,不是兴师问罪……”童悦第N+1次重复中心思想。
岳衡用食指抹了下尚余茶香的嘴唇,“那我来干嘛?”
【有用处的人多少都是有点脾气的,欲用之,必忍之。】
所幸在背过气的0。01秒前,童悦看见方齐在茶室门口出现,赶紧起身相迎。
方齐走到座位坐下,点了杯黑咖,视线在两人间穿梭了一会儿,“有事快说吧,我很忙。”
童悦的满心愧疚霎时散开了一半。
忙?公司刚翘辫子的人有什么好忙的?!
但还是得用剩下的一半撑着开口,“上次的事误会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方齐语无波澜地接下,“完了?”
岳衡抬了抬眉毛,童悦与他对视一下,讶异追问,“你都不问问误会的是哪段?”
“几天前,我们见过一面,该清楚的也都清楚了……我真的很忙,这些事电话解决不行吗?”
童悦两眼瞪到最大幅度,“你们见面了?”
“放心,”方齐喝了半杯黑咖下去,“见一面不会怀孕。”
气温骤降到零度以下,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童悦约他出来,名为道歉,实质是想打探下他对两人未来的态度。可这男人的样子让人心凉,只是假想一下他可能以这种姿态面对安佳盈就让她恨得牙根痒痒。
【在幸福的女人眼里,任何给不了女人幸福的男人都是罪无可恕。】
眼见着从相识起方方面面优秀过人的闺蜜,在某条路上就是寻不到方向,头破血流进退维谷,童悦只恨自己这几年远离小清新,居然拽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自己当下五味杂陈的情绪。
一分钟后,方齐果断从钱包里拽出一张粉红放在桌上起身,“我先走了,有事电话再说。”
这一连串的动作终于扯断了童悦紧绷的最后一个弦。
她要追上去理论却被岳衡按下,看着他施施然喝尽杯里最后一口茶,也跟着站起来,“世道变得真快,从前只觉得不是良人的人,现在连男人都不是了。”
一句话引得童悦在心里各种欢呼,随身携带岳医生果然是没错的,即使那点儿破菊花贵得几乎跟黄金甲一个价。
方齐脚步一顿,双手拆入裤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很努力地忍住和他们对喷的欲望。
鉴于这是在隐蔽的小隔间里,童悦很容易就找回了气场,“有什么话就说啊!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今天就说个清楚!”
“我们的事儿你们还是别管了,”他低低地答,“也许我跟她,真的不合适。”
岳衡凉凉地翻起旧账,“当初趁人之危的时候,你可没觉得你俩有丁点儿不合适。”
方齐语塞,在那件事上,他永远不可能占上风。
他回头看着几年下来也算是熟识的两人,犹豫再三还是走了回来,“我前几天……是去跟她商量复婚的。”
“虽然这里面有误会,但就算没有催化,提复合于我也是早晚的事儿。不管之前为什么决定要开始……开始之后的东西都叫婚姻。”
“我承认投入得不够,给她的不够,她那样一个人,鼓起全部勇气跟我开始,却搞成现在这样……之前很长时间看见她,想起她,总会愧疚,总会想着重来一次,一定都补给她。”
童悦脸色更迭,几欲出口的质问却被他毫无间隙的陈述堵在口里。
“可那天,她轻描淡写把我们之间一笔勾销的语气,才真算点醒了我,”方齐转而望着岳衡,像是笃定能引起共鸣,“她的不安,矛盾,不敢信任,隐藏至深的自卑——尤其是那种或完美或一丝不占的极端——我统统无能为力。”
“谁都无能为力,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