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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廷轩见她有些相信了,这才说:“麻醉药还没过。”
“哦。”可想了下,晏心又有些不安地说,“我真的没事吗?”
齐廷轩替她拉上被子,低低地说了声:“真的没事。”
晏心这才有些安定了。
齐廷轩见她这模样,也安心了些,那柜子是他早些时候订的,可送来的晚,他又不常在这边,因此就随意地放在那里,未想斜出的尖角竟让晏心撞伤了。
“我下午还有事,晚上过来看你。”
“啊?”晏心真有些受宠若惊,齐廷轩对她说话的语气太过熟稔,她一时难以适应,慌忙说,“不必不必,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唯独身体好,这点伤,明天就出院了,齐少不必特地来看我了。”
齐廷轩听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话,眸光略略有些黯淡,可旋即又说:“你这是工伤。”
“……”
晏心有些被吓到了,齐廷轩倒也没说什么,只笑了下转身就走。
待齐廷轩走后,晏心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一室的白,鼻尖是医院里独有的消毒药水味。这里冷寂寂的,侧过头,只能看见窗外的枯枝梧桐以及淡青色的天。
遥遥地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走,偶尔也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但离得远,声音弱,听起来就像狗血肥皂剧里的片断,有些假。
齐廷轩的脸在她面前飘过,这张坚毅清隽的脸,看似离她近其实离她很远。
每个人
都有每个人的假面具,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遇见的齐廷轩,是不是戴着假面具的齐廷轩。
不过,这个答案,她也许不会知道。
晏心小睡了一会儿,被后脑尖锐的疼给疼醒了,麻醉过了,疼起来果真要命。她伸手过去摸了摸伤口,刚碰上,就让她倒吸了口冷气。
真是疼。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了会儿,晏心又觉得腰背也酸了,躺得久了,总有各种不舒服,果真是劳碌命,非得动一动才觉得好。
最终晏心还是从病床上起来了,汲着拖鞋到走廊上走了走。
她住的是VIP病房,整个区都十分安静。
她突然觉得这是一种死寂,这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所以,她漫无目的走着,最后不知道到走到了哪一个地方,前面有一群人紧张的冲了过来,她惊谎的闪开,听到有人哭着说:“Ti ……ti prego; aiutarlo……(求你,救他)”
她有一阵的惊恐,死亡离得这样近,突然间却听到:“晏心?”
她一侧头,居然看到了陈泊澹!
、唯一07
(07)
陈泊澹见晏心一身病号,着实惊了下。晏心身体素来特别健康,连感冒都少,几曾见过她脸色苍白的站在他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他神色紧张,语气焦急,拉着她左右打量。
晏心心头一阵窃喜,陈泊澹近来待她倒是格外的好,可晏心总觉得不安,无事殷勤,非奸即盗。
陈泊澹见晏心失神,拧着眉铁青着脸提高音量叫了声:“晏心!”
晏心见他这模样,倒笑了起来,陈泊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还笑,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晏心按住他胡乱拉扯她的手说:“我哪有什么事,你别瞎紧张,就不小心撞到了保险箱的角,缝了三针。”
陈泊澹将晏心的头掰到自己眼前,纱布包着什么也看不见,听她说是缝了三针,他也不敢去碰,怕她疼。又看了看她的脸色,这时倒觉得也没那么白了,大概是刚才他一路陪着病人奔过来,心情本来就紧张,咋一眼看见晏心,就慌了神。
“那你怎么在医院?”
“你不还在医院?”晏心反驳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来工作的……”
前面一阵慌乱,好不容易把单架送进急症室,和陈泊澹一道来的男人见陈泊澹停住脚步,转身过来。
陈泊澹抬了抬头说了声:“Si tratta di Yan xin。”又对晏心说,“这位是这边鉴证科的罗森尔教授。”
罗森尔教授起先讶了下,倒很快理清关系,笑了笑,用不大纯熟的汉语说:“小陈,女朋友?”
晏心一听“女朋友”这词,脸不由自主地红了,陈泊澹倒极为淡然,点了下头说:“是的。”她侧头一看,他眼角眉梢染着笑意,心里更为舒畅。
原来是陈泊澹同来的同事,研讨会开始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没几分钟竟然就倒下了。吓得陈泊澹赶紧送他来医院。
罗森尔教授早年在S大生化系教过,和陈泊澹相熟,便和他一同来了。
晏心倒好奇,这人怎么突然就倒了呢?忙问陈泊澹是谁。
“就是从前你来我们寝室老拦你的于维青。”
要说别人晏心不一定记得,于维青晏心却记忆深刻。
刚上大学的那会儿,每回晏心去男生宿舍找陈泊澹时就会被于维青拦住,于维青这人,活泼得跟只猴子似的,装抢劫的,装宿管员,装老师,反正想法多如繁星,总要把晏心逗得急红了脸。
最早那会儿,晏心皮薄,被他一逗,急得在宿舍门口差点落眼泪。后来熟了倒晓得,于维青这人,也就那一张嘴厉害,爱逗逗人,心肠倒不坏。
考四级那次,晏心都到了试场了,才发现把准考证给忘在宿舍里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开考了,晏心
急得不得了,来回肯定来不及,来得是有可能来得及。就赶紧让陈泊澹去拿,可宿管员不放,亏得于维青那一张嘴,这才让陈泊澹进去拿了考试证。
当场检查出来,于维青是脑血管爆裂,现下出血还不算多,立即做手术还有挽回的余地。罗森尔教授是当地人,在医院有相熟的人,立即打电话四处托人。
隔了没多会儿,于维青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晏心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术中的灯亮起来,不免一阵感慨:“我记得前一阵子还一起吃过饭呢。”说到这,想着医生刚才说的话,什么“压力太大,血压高也不知道注意”等等,转身拉住陈泊澹的手臂说,“你血压平常也挺高的,做起事来又拼命……”
陈泊澹当然知道她担心自己,就说:“我没事的。”他怕晏心站久了对头上的伤口不好,便要送她回病房。
晏心看了眼病房,只觉得生命真是脆弱,前几天还对着她插科打诨的人,一转眼就躺进了手术室。
陈泊澹将晏心送回病房,嘱咐她别乱跑,晏心躺在病床上撇撇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管好自己的。”
陈泊澹不免叹息,脸沉了起来说:“还说自己不是孩子,才不见几个小时就把自己弄得缝针,星光那……”
说到这,陈泊澹突然住了嘴,眼睛死死地盯着晏心,晏心一怔,被陈泊澹那透着冷意的眼神给吓住了,只好怯生生地说:“意外,我又不想的。”
陈泊澹心头烦躁极了,于维青是他大学时最好的朋友,这时候他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晏心是他女朋友,也在医院里,这叫他怎么不急。想着于维青,陈泊澹只好对晏心说:“你的事我一会再来解决,现在给我好好休息。”
这会儿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却把晏心给吓了吓,她是知道他担心的,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应该给他添乱,吐了吐舌头说:“我又没事,你放心吧。”
陈泊澹急着去手术室那边,没有太多时间和晏心说话,又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齐廷轩走到晏心病房时,正巧见到陈泊澹的背影,倒怔了下。晏心正靠在床上,见齐廷轩站在门口没动,忙叫了声:“齐少。”
齐廷轩站在门口朝晏心笑了下,再看了眼前面,陈泊澹的身影就不见了,他有些讶异地走进病房问:“刚才有人来过?”
晏心猜想他应该看到陈泊澹了,也不瞒他,直接回说:“我一个朋友,送朋友来看病,顺道来看看我。”
“哦。”齐廷轩倒也不问其它,只问,“伤口还疼吗?”
本来晏心倒不觉得疼,这时候齐廷轩问起来,顿时觉得疼痛难忍,不免嘴角抽了抽,可又觉得把自己这面露给齐廷轩看,会让他觉得自己吃不得苦。于是,晏心强
忍着疼,笑了下说:“不疼。”
齐廷轩看看她的脸,眉头欲拧未拧,哪里是不疼的样子,明显就是忍着疼,也不揭穿她,又问她:“吃过东西了吗?”
他不提倒还好,一提晏心觉得又饿又疼,尴尬地低了低头。
见晏心那模样,齐廷轩就知道她没吃东西,就说:“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晏心这时头正疼着,只想吃些清淡的东西,想也没想就说:“想喝小米粥,稠一点的。”
齐廷轩失笑,叹了声:“你要求倒挺高的。”
晏心更为尴尬了,可头又疼,想想些什么,可脑子像一个没上油的老机器,一点都不肯动。
“那……那……那我不吃了。”
齐廷轩沉了沉脸色,看看晏心那模样,明明疼极了,偏要忍,明明想喝粥,偏要说不想喝,倒真有些生气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和晏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