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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的责任;而我;只想要一个只能有我的夫君;他给不了,也给不起。毕竟,名义上,我们是兄妹。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留在这里。我要自由,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剥夺我的自由!即使是——以爱为名!
泪水自眼角滑下,我咬紧了嘴唇,独自承受那撕心裂肺。
又过了两天,我的身子已经慢慢恢复,然而心里的伤痛却始终无法平息。四哥仍然处于那种怅然若失的状态中,但我自己的心情尚未理清,又怎么可能兼顾到他?!
明秋每天都陪着我,话却是不多的。她从不对我说什么,然而举止行动间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温馨和放松。不期然地,我想起了她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她曾说过,无论何时,只要想离开,她都会助我。
“明秋。”我轻轻叫着,让正在房里做着刺绣的她一愣,抬头看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刺绣,向我走来。
我咬了咬唇,只觉得心乱如麻,好半天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地问道:“以前……你曾经说过,只要我愿意离开,你……一定会帮我,对么?”
她愣了一下,仔细审视着我的表情仿佛在确定着什么。我执意的眼神与她探究的眼光交错,毫不退缩。
她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慢慢说道:“小姐,你待我如姐妹,如果是你的愿望的话,我自然不会令你失望。”
我愣愣地看着他:“可是,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你……你可能……”
她轻轻地在我耳边呢喃:“小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帮你离开。”
自我决心离开之后,每日里认真地吃饭,认真地休养、睡眠……四哥心里虽然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出言相询,更何况他见我一天天地好起来,心下自然也是欢喜的。
我的话却越发得少了,除了必要的话语,平日也就是以微笑代之。四哥也不以为异,只是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说话,我也就笑着听。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秋叶飘落,北风渐起,黑夜越发地漫长起来。
我转身走到书案后坐下,看着明秋忙着关窗。“明秋,你去备几个小菜来,还有……”我顿了顿,“有没有酒,口味轻的就好。”明秋一怔,迟疑地问了一句:“小姐,你想喝酒……”
我笑着摇了摇头,明秋显然已明白了我的用意,也不多问,福了福身就下去了。我静静地坐了会儿,手下意识的握着颈前的月牙项链,伸手拿了张雪涛贴,又慢慢地磨了墨,将毛笔细细地蘸饱了墨汁,悬腕于空。
“四哥:
残烛暗影,微映楼台,错错对对,是是非非,终不过意已灰,心亦碎。所难弃者,一段尘缘而已!空忆尘迹,情动朝朝暮暮,心伤帘前雨,断肠处,情难诉。君系天下,谋福天下,君音我心系,纵别离,心亦深深记,长相思,念君怀,一帘幽梦。
珍重
琪格尔”
“小姐,酒菜备好了,这就给您抬进来。”明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一顿:“啊,放进来吧。”帘子掀起,一阵冰凉的风顺势飘了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飞快地将纸拿起,轻轻地吹干。
“把桌子放到窗下,一切可好?”我缓缓地将手中的纸张叠起,“是……”明秋嗫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微微点了点头,脚步声响起,然后就是一片静默。我等了会儿,站起身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纸张也塞入了枕下,细细抚平了枕痕,这才转身走回窗侧。
我四下里看了一下,顺手从一旁的几案上拿了我日常喝茶的杯子过来。四哥已经坐到了对面,将两只杯子斟满,将其中一只放在了对面,他一伸手拿起了酒杯,与我的碰了碰,一扬头……又轻轻地把杯底冲我亮了亮,我闭了闭眼,杯凑唇边,一口喝了下去,也不知是什么味道,口中涩得只有苦味儿……我一转手,也冲身后亮了亮杯底。
“啊……”我低叫了一声,一阵晕眩之后,我已安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下意识想挣扎,一抬头就看见他亮亮的眸子,硬如铁石般的薄唇也含了一丝喜色,划成一道温和的曲线,我很久没看到过了,心中一软,就安静地被他拢在怀里。
四哥心情显然激动至极,虽是极力克制,轻抚着我头发的手,却也隐隐有些颤抖……我的面庞紧贴着他马甲上的盘扣儿,冰冰凉凉的,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想想明天此时的他,心里仿佛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我悄悄伸出手,握紧了他的衣角儿。
“你不怨我了,嗯?”我侧过头,感觉到四哥轻叹了口气,热气喷在我的头顶, “琪格尔……这酒……”他的声音含含糊糊……
“对不起……”
我怔怔地站了会儿,回身从书架底下摸出个小包裹来,又拿了一件半新的斗篷,披在身上,抬脚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听见四哥喃喃念了句什么,心里撕裂般地痛,却只是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
一路上也没碰到半个人影儿,就如我料想的一样,我的存在是掩藏得极深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是在这儿守着的,也都是从未见过我的。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四哥终究低估了我,他虽知道我有些不情愿,却万万想不到,我有离开的一天。
马车走得不快,我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只是心里算计着时间,若无意外,几个时辰之内四哥是不会醒来的。
等他醒来知道我不见了……我的心猛跳了几下,忍不住用手抓住胸前,命令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了,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后悔……
还好,一路上担惊受怕,却没有我最怕的马蹄声传来,眼瞅着到了镇子上。这镇子规模不小,虽是雪天,却依然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听口音已不是那熟悉的腔调,我心里又是一松,那就是说,这里离京城远了。我下了马车,给了车夫几个碎银。
雪花片片飘落在我脸上,寒风也一阵紧似一阵,我却是一身的躁汗,暗自定了定神,直到那马车在我的视线里彻底消失,我这才移动脚步,向一旁的行人打听了当铺的位置,冒雪前行,等我再从当铺出来时身上已有了数百两银票在身。
我把翡翠耳环、玉手镯、镶着猫眼儿的金链子,以及一方镶金嵌玉的上好端砚悉数当了死当。只留下了胸前的月牙项链。当铺老板见我是个外乡人,又是个女人,虽然黑了我一把,倒还不算太过分,我只求个迅速,也不想与他太多纠缠,因此生意很快就做成了。
看着当铺老板一副暗自欣喜占了便宜的样子,我忍不住苦笑了出来。等四哥查到这儿的时候,只怕他一分钱得不到,还得落一身不是,摇了摇头,我转身出了门去。方才问路的时候已问清了这镇上的镖局子在哪儿,以前听胤祥说过,这些行镖的如果不是押运什么重要物事儿,通常愿意多带些散户,五个人是走一趟,十个人也要走一趟,他们乐得多赚些银两。
我算计着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带我走,只能先躲起来,至于躲得过躲不过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原本没想这么快就偷跑出来,只是今日天时地利俱备,只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时间并没做好完全的准备,虽然这几天我都在为此而做准备。
、第二十章
一脚高一脚低地顺着路人指示的方向走去,身上已换上了方才买来的男装,不远处一个大嗓门响了起来,我精神一振,呼哧带喘地往前走去,就看见一面大旗在雪中飘扬着,“安平镖局”四个大字隐约可见。再走几步,这才看见,一群群的人,有套牲口的,有搬运货物的,有围着烤火的说话儿的,看来这是一个行镖聚集地。
按行规说,一般的行镖车队都会找到当地的镖局,交上点钱借宿,一来是同行彼此了解,二来镖师多了聚在一起相对也安全。我慢慢凑了过去,看着还是不断有各式各样的人赶了过来,商谈价钱,交钱搬货装车。
我四下里转悠了一圈儿,已知道有两个车队是直去京城的,还有一队却是去杭州的,眼瞅着那两个去往京城的车队吆喝着出发了,我走到去往杭州的车队跟前,跟那个打头儿的谈价钱,大风大雪我是狗皮帽子糊个严实,声音也是哑哑的,那个镖师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更何况,出门在外,都知道要少说少打听。
几个回合商定好了价钱,我是身无长物,包袱里面却也只是几件棉衣和几十两碎银而已,银票我也是贴身藏好,早就打定了主意,若是碰上打劫的,包裹您拿走就是了。
一阵马蹄声震天地响起,我心里一哆嗦,小心翼翼地躲开了众人,藏在了一个装满柴火的马车后面。从缝隙中望出去,方才见过的那个侍卫头儿正一马当先地骑了过来。
那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