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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的顾馨兰就是一段木头。平静却全无灵魂,象一个按着人生手册生活的机器人,在恰当的时间,找恰当的人,做恰当的事。
周雷见过顾馨兰的现任男友兼未婚夫于敏正。小于在行内名气不小,素以精明干练著称。在一次交易会上,周雷见过小于同时应对三拨客户而说话都不带重样的,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一古典意境发挥到极致。原来顾馨兰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强势,在男女关系中占据绝对的主导。那老钟岂不是比于敏正强上数倍。昨晚老钟半带酒意的对周雷说道:“你们公司的那个小顾还真不错,有时间大家一起坐坐。”
是纯吃茶,老钟赚了足够的钱,年轻时也荒唐过。现在人往五张皮上走,就爱聊个理想人生哲理啥的。粉嫩的妹妹老钟还看不上,嫌风花雪月太肤浅少气质缺味道。“小钟不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周雷坐在办公桌前摸着下巴。今天早上,他借故让顾馨兰来他的办公室已经超过三次。但每次他都没看出来小顾到底有什么故事?象小顾这样的女人,大街上随手一抓一大把,面上小资,这内里可精刮得很:车子,房子,票子,哪一样都不能少。端的是明码实价,至于爱情,切,女人,她们的眼睛就从没向下看过。
周雷把最后一丝犹豫从心里拉扯干净,决定今晚就撮和老钟和小顾。吃吃茶,聊聊天。既合人情,又不犯天理。顾馨兰没理由不答应,哪怕是看在工作的份上呢。要知道这年头越是有范的女人就越是在意这“所谓在社会上自尊”的地位,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在婚姻中有一个后盾和退居之地。为了这个,再温柔小意的事,她们也能做得出。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周雷无奈的想,他十分乐观,及一厢情愿的认为,在当今社会,女人若是肯把这份心思用于婚姻中,就一定收获美满的家庭生活。
这样天打雷霹的想法周雷泡妞的时候从来没有去实践过,他又不傻,当然不愿意做白花钱连乐子也找不到的事。对于女人,尤其是妇人,他一向都本着怜香惜玉的原则,体贴她们在生活中的不幸,愿意为了她们营造出一个腹黑深情的形象,以冲淡她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幸。
对于周雷的配合,无论是外形还是言谈举止,有幸见识过他这一面目的女人所给予的评价趋于两极:一种是欣赏,另一种则是骂一声‘人渣。’而周雷不仅具有宠辱不惊的风度,而且諳女性心理,爱极始生恨,恨得越深骂得就越重。
即便他能如此对自己开解,周雷心里,偶而还是感觉到委屈的:他从不与人轻易上床,当然就更不会对女性失了风度动手动脚,吃软饭拿人钱财这类事更是被他视做“没品。”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倾听完她们的心事之后以“淡极始知花更艳”的心态远离而已。象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周雷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心里的算盘打得再响,但拉皮条这种事还是做得出来的,但仅限于欢场,对着自己的员工下手呀呸,那还是人吗?
可惜了老钟那张好单。周雷满心的怏怏不乐,见着谁都不似素日那般花见花开,一张脸,虽不似冻成冰,倒也酷劲十足。连顾馨兰状甚无意的在玻璃门外来来去去走了三趟也装若未见。顾馨兰吃不准周雷今天是怎么了?昨晚不都是好好的吗?眼瞅着快下班,而于敏正白天不但没打一个电话,连手机也一直处于秘书台状态。顾馨兰倒是给于敏正发了短信,约她的现任未婚夫西餐厅吃饭,美其名曰接风洗尘。其实她是憋了一肚子话要问。一开始她还颇有心气的想“如果于敏正态度不端正,言行不可心”她将如何某比,可是,当太阳一点一点向西,于敏正那里却音讯全无,毫无昔日半分柔情蜜情。
顾馨兰的心终于灰下来,她捏着手里那一片薄薄的纸,这是公司今天下午刚刚下发的文件:动员全体员工,各展所长,向客户追索欠款。按回款额的比例,给予不同的返点。最高的可达十个点。
客户欠款名单是由财务部统一核发的。都是积年的老赖。其中有一个客户名叫“红晟科技”,欠款金额达15万元。如果全款追回,顾馨兰就能有1万5入帐。而昨晚见过的钟先生分明接到“红晟”老总的电话,周雷那时正好入厕饮茶,钟先生闲闲的对林先生解释说:“红晟的凌腾辉。烦。非得和我做生意。”
所以
顾馨兰终于鼓足勇气进了周雷办公室,对周雷说:“周总,把红晟科技这个客户交给我吧?我来追欠款。”
周雷诧异:“那可是块硬骨头。”
钟先生的名片放在顾馨兰的裤袋里,象一块烙铁似的,顾馨兰于是含混的说:“我会尽全力。”
作者有话要说:ADA:已经好了,但要开学了,诸事待发,实在是没有时间码字。见谅。
、14
顾馨兰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今年二十八,生活一直清清静静,明明朗朗。照阿九的说法:在顾馨兰身上,有一股类似于三十年前的“靠技术吃饭的女人”的清高孤傲劲儿。顾馨兰在有意与无意之间,将自己的生活界定出一个小圈子。正好迎合了时代的对于小资的资格认证:有一套房,有一份中薪的工作,醉心于个人的身体发肤与眼中的风花雪月,关上门就是一花一世界。其消费模式与个人心态,既拉高了GDP,又增加了社会的和谐。
也有清醒的人尖锐的指出,这是驼鸟策略。但能躲一时是一时,她只是普通的小女子,并没有三头六臂,可以做英雄出世入世。可现在,真的,顾馨兰心里有些发慌,象是有些躲不下去的样子。她虽然不找事,但事要找她。自从婚前房产有了新法解释,她对于生活的就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淡定安然。
她从前哪里经历过这样的询问。
周雷坐在办公桌前问:“你准备用什么方法?请人吃饭还是坐到对方公司门口示威喊冤。”
请客吃饭是假,诉苦要钱是真,这法子早用过,如果见效,红晟也不会荣登欠款表黑名单。至于到对方公司静坐示威,那还不如送钱给小弟收债。周雷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顾馨兰凹凸有致的身材,总算是良心发现叹气说:“欠款的事比较复杂,由销售人员来处理比较好。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当然,你对公司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见顾馨兰臊得满脸通红,周雷花花公子脾气发作,怜香惜玉的安慰道:“下班了,先回去休息。昨晚辛苦你了。”
顾馨兰低垂着头,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身形似乎有些发僵。良家妇女周雷不是没沾过,但这窝边草还是头一次吃。呀呸,说什么呢。周雷暗地里唾弃自己,这还算是个有品的男人该说的话吗?
他不但有品,还向来心宽。绝不会也没那个性子象有些精英那样,日也做夜也做,把大好光阴都空掷给工作,白白辜负了这身肉皮和一颗年轻火热的心。生意嘛总归是有的,款项嘛总会有一个解决的方法。他开公司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得到比打工更为自由的人生: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高出打工二到三成的收入。这就够了。
周雷很知足,他是个惜福的人。所以一下班就抛开所有的烦恼,开开心心的去和美人约会。周雷的新宠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很有些娇媚天真的范儿。总是要求他演足三催四请的戏。罢罢罢,趁着他现在还没烦。
周雷的车冲出地下停车场,眼角余光,他看见顾馨兰的身影孤单的站在路边。涌挤的车流很快将她淹没不见,连同她那些个梦想:一夫一妇,矜贵清平的过日子。丈夫不一定要很有出息,但一定要体贴她到骨血里去。
真正是坐井观天,缘木求鱼。还好丝丝不是这个样子。丝丝是大三的学生,有经验却也没丰富到失却了少女特有的纯情。精明但不精刮,总是笑嘻嘻的从不提不开心的事。有一次喝醉了,还拉着周雷的手说:好皮相,自己也算是求色得色。让周雷的虚荣心顿时暴涨了三个等级。男人嘛,图的就是这个乐。周雷把车停到学校门口,一辆宝马五,虽不算极品,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故做正经的学究女,也有羡慕嫉妒恨的恐龙派。她们中间没有一个女人能象丝丝这般求财有色得理直气壮,顾丝丝身着超短裙昂然登上坐驾,头发是毛耸耸一团,脸上的妆不似素日清淡,抹得有八分艳浓。
“受刺激了?”周雷问。
“嗯。”顾丝丝毫不避讳的说:“昨天有只母大虫上课冷嘲热讽说有学生攀附权贵爱慕虚荣,常常勒令凯子在校门用豪车等候。为满足众多看客的好奇心,所以我今天牺牲色相,不好意思啊拖你下水。”顾丝丝灿然一笑,眉宇间显然毫无半分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