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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呆了快一年,俨然是只被禁锢着的雄鹰,闷得他浑身难受。如今终于得以解脱,兴奋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身上虽然还穿着极为休闲的服装,但那副笑意盈盈、温文儒雅的样子,一改前些日子的阴阳怪气,简直就与平时他穿着西装在公司里待人接物时的做派如出一辙,大方得体,潇洒自如,这种从小就被浸淫多年的大资本家腔调此时已是油然而生。
看他如鱼得水的与众人相谈甚欢,若不是身边的环境提醒着我,他还身在医院,不然的话,我真的有种恍惚的感觉,好象他在公司里开会,正在接见中天的高管呢!
大卫办好了出院手续回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正躲在病房门外的转角处看着外面的枯树枝出神。他用胳膊肘轻轻撞我,等我回了神,便朝着病房方向努努嘴,玩笑着问道:
“怎么出来了?不在他那儿贴身伺候?他等会要是找不见你,又要发急了。”
我朝他微笑,瞟了一眼那间已经人满为患的房间,轻笑道:
“恐怕他现在想找我,都不一定有时间,我何必在里面添乱呢。更何况,今天这样大的日子,何绍群他妈妈也没有出现,足以让他的那群亲戚们对我满腹意见,有些人也不愿意看见我,既然两看相厌,我索性出来躲清闲也不错。”
大卫靠在墙上,双手抱胸,探头看了一眼转角后的病房,回过头来轻哼了一声,颇为仗义的直言道:
“别管那些闲杂人等的碎嘴,他们知道什么,就会人云亦云。至于他妈那里,我想迟早有一天她会接纳你的,你就耐心等些时候吧。不过,你只记住,是他要和你过一辈子,是他娶你,不是他妈,也不是那些外人。你啊,什么都别多想,只要对他好就行了。我算是看得透透的了,他嘛,这辈子估计也就那点追求了,可别让他失望。”
“我明白的,也不再会管那么多旁的事情了。我和他兜兜转转的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眼看着浪费了多少时间,所以,‘惜取眼前人’这个简单的道理,我若再不懂,可真是脑袋进水了。放心,过去我做的那些蠢事,今后是绝对不会再做的。”
大卫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叹着道:
“得,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看着这个小我三岁的“弟弟”,年纪轻轻却说话的口气这般老气横秋,我不免越发的觉得有趣,心中想笑,便又生了寻他开心的念头,于是与他一起靠在墙上,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玩笑道:
“哎,你别光顾着替我们两个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进行的如何了?你年纪和何绍群一样,按说也不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这么些年,尽看你跟着何绍群为公司的事情东奔西走,忙得脚不沾地,倒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合适的人。
怎么样,心里可有意中人?要是有,就赶紧追,别象我和何绍群那样,为着点面子耽误了青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张不开口的话,告诉姐姐我,我替你去问问?”
他没有立刻拒绝我的好意,表情在一瞬间显得有些怅然,感觉像是失恋之后会有的那种无力感。当然,我的这种感觉和认知完全来源于影视剧中的表演与小说描写,可能在形容上并不怎么准确。
毕竟我长这么大,只谈过一次恋爱,我这只大“兔子”顺嘴吃了窝边的小“草”。与何绍群的爱情,虽然谈的绝对算是超级马拉松,分分又合合,伤筋动骨又死去活来,但我们之间却从来没有失恋一说。因此,所谓的失恋,究竟该有什么样的情绪表现与面部表情,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看着大卫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心里便隐隐的觉得,他有心事,想必事关的正是他的意中人。
但是,很快,他脸上的这种表情就消失了,再度转头看向我时,一如往常那般带着微笑。他哈的大笑了一声,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那副表情完全是敬谢不敏的意思,很不给我面子的直接道:
“算了吧,我的大小姐,您惯会胡搅的本事我可不敢恭维,没准好事儿到了您手里都会被您给搅和黄了,害小弟我这辈子都要做个孤家寡人,所以,我谢谢您的好意,这事儿,还真不用您帮忙,我心里有准!”
我作势生气,叉腰瞪他,瞧这小子说的这叫什么混帐话,把我都说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没用么?成天尽办砸事?成天就只会胡搅蛮缠?我真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初何绍群昏迷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扛起中天来嘛!真是的,臭小子,跟着何绍群时间长了,嘴巴一样都变得这么坏!
正准备接下来对着他“破口大骂”一番,以彰显我这个做姐姐的权威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我们侧身望去,就见适才在房间里的众人已经都走了出来,看起来大概是准备告辞了。我们两个很诧异,因为等在一边半天,就是没见何绍群出来,倒是那些来接他出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问大卫:
“什么情况?怎么他们都走了?不是还要一起回家庆祝的吗?”
大卫同样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摇头道:
“你别看我啊,我先前在办出院手续,后来就一直跟你在这儿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走,进去问问,许是来的人太多,他让人家分批先走,最后都到你们家会合?”
我点点头,听起来有些道理,于是与大卫一起走进病房。病房里静悄悄的,已经没有别人,只有何绍群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身后的病床上放着一只大大的行李包。
大卫进了房间,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见人真的是都走光了,便对着他的背影好奇的嚷嚷着道:
“哎,绍群,他们怎么都走了?不是说接了你之后,准备一起回你们家替你祝贺的吗?”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我们,淡淡的说道:
“我只想回家好好休息,没体力应付那些事情,等将来再有时间再和他们一起吃顿饭就是了。大卫,我和她先回去,你自便就是。还有,春节前我就不进公司了,公司里年节和人情酬酢那些应酬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提起床上放着的行李包,眼神朝我身上飞快的上下一扫,拉起我的手,直接带着我就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口气里有着几分不满:
“我才陪别人说了一会儿话,一转眼你就又没影了,跑哪儿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清楚的听到了大卫在我们身后发出嘿嘿的笑声,听起来带着几分得意。我不禁“噗嗤”一笑,回头对着大卫高高的举起了大拇指,佩服他的料事如神。何绍群转过头来,看着我,又看了看大卫,微微一皱眉头,没再说话,很快的就拉着我走出了病房。
老左的车子早就等在医院门外,一见我们两个出来,立刻下了车,快步过来从何绍群手里接过了大行李包,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又很恭敬的替我们开了车门,然后以非常平稳的车速载着我们朝向松江方向而去。
坐在车里,我看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正巧看见公车候车站的车牌广告上贴着大幅电影宣传画,看见梁朝伟海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笑着对身边的何绍群说:
“哦,对了,我都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本来今天梁之文也要来的,但是前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说是赶上要出国开会,不能来医院看你,让我跟你说声抱歉。他说会从国外带礼物给你,算是恭喜你终于出院。我这几天都忙着整理衡山路的家,忘记告诉你了呢。”
他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正视着前方,轻声淡然道:
“我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既然他要说抱歉,怎么不直接打电话跟我说,反舍近求远的跟你说?他现在和你,走得倒近。”
哇,我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扑面而来啊!车里本来就小,他这股醋劲这么大,真是要把我给熏得晕倒了呢!我心里暗笑,却不敢笑出声,生怕他因此恼羞成怒了,回头又给我好看。所以连忙屏住笑,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那天晚上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估计他是怕打给你影响你休息,所以就直接打给我了。哪里是什么舍近求远,人家那就是想得比较周到而已,到底是你的老同学,这份情义,不一样的。”
“哼,打我电话就觉得是影响我休息,是替我想得周到,那他怎么就知道这么晚了打给你,你一定没有休息?就不会影响你休息?你们两个……我住院的时候,关系倒处得那么亲近了……”
呀,不对了,这话头越说越朝着危险方向去了嘛!听他的口气越发的不善,这已经不是喝了多少桶醋的味道,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