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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葬礼都是江彻奔波布置的,他坚持纯浅需要休息,没有让她做太多的事情。官一宁在他的嘱托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葬礼结束后,纯浅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灰色的日子。她一个人呆在干休所的旧居里,也不想去上班,每一天都是发呆多过有事做。官一宁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逗她,可是收效甚微。
江彻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借住在已经工作的夏森的家里每天过来照顾纯浅。
她觉得自己变得像个不能生活独立的孩子一样,每一天都在等待江彻的照料,这样的生活简单却有种让她沉迷的温暖。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她也不敢追问,只想在他离开之前尽可能地抓住这样的美好。
她对他的感情,就像是一颗在黑暗泥土里一直沉睡的种子,曾经以为无望被她深深埋下,可是在这一段近乎相依为命的时间里重又破土而出。
从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此温柔,如此耐心,尽管他许多时候都不发一言,但是他的行动带给她无限的温暖和安全感。
那一天,她听见他在打电话,说流利的英文,能写出“hurted”的她自然是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他太久。
他挂掉电话,依旧对她温柔的笑,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想吃什么?”
“我请的假要到期了,明天要上班了!以后不用每天照顾我了。”纯浅出声,含蓄地说自己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她害怕说的太清楚自己会先软弱。
“哦,那样今天该吃的丰盛一些!”他依旧温柔。
第二天的清晨,纯浅很早就醒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依赖他。他大概也必须回去了,听明白了昨天她的表示,应该也会放心了吧。
可是一睁眼,心就疼得揪紧在一块。
她强打起精神洗漱,还没收拾妥当门铃就响了,打开门,江彻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自然地进来,“第一天上班早饭也该吃的好些,我做了便当,你带着,中午热一下就能吃了。要是加班告诉我,我给你送下午饭。”
纯浅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本该收拾东西去买机票会美国的人还在自己面前。
“别发愣了,你吃早饭的时间不够了!”江彻挑眉。
“靠,头还没梳呢!”纯浅一看表忍不住开始跳脚。
江彻却忽然走近轻轻抱了她一下,笑眯眯地说:“还是喜欢这样生动的你!”
纯浅红着脸愣了片刻,吐吐舌头,“还好你没说是生猛!”转身后还忍不住觉得,这多么像一个新婚的妻子在给自己的丈夫准备好早餐后送上的温情拥抱……她已经紧张到错乱了。
没过多久,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在地球彼端的她第一次说话那么动情。她试图说服她去新西兰和她一起生活。
“浅浅,你现在在那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妈妈真的很不放心。”母亲有些哽咽。
握着电话,纯浅忽然觉得自己好凄凉,没有亲人,没有固定工作,什么都没有。每一天忧心忡忡地依赖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离去的人,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抱着一截抓不住的浮木。
那一段江彻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多,每一天都要收发许多英文邮件,她知道无论他有多善良,她都不可能永远留住他。
“好吧……”开口的时候,她心里酸涩得想哭。
“那你尽快收拾一下,什么都不用带,妈妈给你买新的。舅舅后天动身去接你,然后他会想把法给你办手续,好吗?”母亲终于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这样也算是在乎她,不是吗?其实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有一份温情而已。
“嗯,我知道了!妈妈再见!”挂掉电话,手边就是江彻准备的便当,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她的,这样的幸福始终是借来的,不得不归还。
她强忍着难过,假装欢快地打电话给江彻,说了自己的决定。
“我打算去新西兰了,我妈妈让我过去,后天就走……”
“是吗?”江彻似乎很愕然。
“毕竟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纯浅说得萧索。
那一头沉默很久,然后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和妈妈团聚是好事,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吧,也算是给你践行?”
“好!”
有种到了最后时光的味道,纯浅请了假去找官一宁。两人少不了因为分别而伤感,后来官一宁坚持她应该打扮一下去赴约,便强拉她去买了新的裙子和新的鞋。
换上新装备的纯浅终于有了些许女人味,官一宁红着眼圈抱抱她,然后强颜欢笑,“行啦,这可是最后的机会,有什么一定要说!不要留下遗憾!”
“嗯!”纯浅努力地笑。走进餐厅的瞬间,她就感觉一道目光凝固在自己身上。
江彻起身,始终注视着她,目光中有种她不懂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我估计大家都该明白了,时间上是没有余地再去认识另一个人的,那么纯浅嫁了谁,已经显而易见、温柔的夜
生平头一次觉得食物对自己没有了吸引力,纯浅食不知味还是拼命吞咽,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江彻也没有多说什么,更多时候是在给她夹菜倒水。
饭后他们一起散步,一直走了好远好远,可是纯浅始终没有勇气说出自己那么久以来的感情。
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她终于想通,江彻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比起不顾一切地说出所有的感受,让彼此尴尬得无法再继续联络,永远做会互相关心的朋友,实在是好了太多。
“今天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纯浅在车来的时候对江彻说,她想从现在开始努力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好。”江彻似乎明白她的感受,并没有坚持。
车刚一停稳,纯浅便匆匆地上去,坐在靠窗的位置,勉强自己笑着跟江彻挥手。可是这样看着他,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凄惶,就好像是在生离死别一样的无奈悲凉。
“到家给我电话!”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笑容在暮色中温暖得让人心痛。
车没有停留多久就继续开动,直到再也看不见江彻的身影纯浅才回过头,慢慢地脱下让自己的脚疼了很久的新鞋,可是并没有因为疼痛缓解而舒服一些,她还是觉得很痛。
泪水还是忍不住地坠落,她啜泣出声,觉得这个世界又剩下自己一个。
哭的正专注,公交车忽然猛地刹住,她收势不及一头撞在前座靠背上,坚硬的塑料质地座椅,撞的她一阵发晕。
“靠……”她哽咽着低咒。
“妈的,不要命了!”司机骂骂咧咧。
纯浅揉着头,泪水还在汹涌地落,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纯浅,下车!”车门打开,有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看不清楚表情。
她慢慢地起身,这才反应过来是江彻,头脑一热什么也没有多想就向他奔去。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拉她下车,毫不理会身后司机的抱怨。
“怎么了?”纯浅惊讶到忘记自己还满脸是泪。
江彻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捧着她的脸为她擦干泪水。
“靠,我是不是太夸张了……”纯浅尴尬地笑笑,再看看他,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动容。
江彻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眼神肃穆得如同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纯浅,留下来,我做你的亲人!”
纯浅懵了,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嫁给我,好不好?”江彻注视她的眼底有近乎狂烈的炙热,一瞬间所有的感情喷薄而出,再也无法压抑。
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纯浅缓缓咧出一个笑容,猛地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就好像找到了生命的皈依。
江彻抱起她原地旋转,欣喜得如同一个少年一般,激动得不知如何表达。很久很久才放下她,竟然用一种含着脆弱的眼神注视她,低声问:“亲口跟我说你愿意。”
“我愿意!”纯浅哽咽着说,好像一瞬间由地狱到了天堂,她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得像是要与她融为一体。
不知抱了多久,是纯浅先清醒,她偷偷看看来来往往注视他们神情怪异的人们,尴尬地推推江彻,“哎,咱们赶紧走吧,人家都看着呢!”
江彻宠溺地对她笑,“怕什么?都是一家人了!”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如此不正经的时候。“好了好了,那回家行吗?”
“好,回家!”他依旧密密地抱着她,很享受的样子。
“哎呀!”说道要走,纯浅大惊失色,“我的鞋脱在公交车上了!”
“丢了就丢了,我背你回去!”江彻似乎很开心,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转过身背对她,“老婆,我背你!”
纯浅脸蓦地红了,“你瞎叫什么!”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