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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泉突然说:“去坐馆子,让你开肉荤。”
“你钱不多,不去。”
胡清泉只要说出来了话,就要执行。
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全点了些好肉,一人两瓶啤酒。
“不必苦恼,也□□年就会好,离家远,家里人不知道情况是要怀疑,来一次成都又不容易。”
“这么大的事情,阿爸就是该来一趟。”
“汉今来找过你,知道吗?”
我迟疑一阵子问:“他怎么没找到我?我一点都不知道,怕是没找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反正我是一来就找到了你,汉今回边城就乱说你没在九大读书,是骗他的钱。”
我很伤心:“这个阿哥啊!何时要骗他一分钱来乱用,我又何时开罪他到了非要斗我不可?过年回家,要痛骂他一顿。”
胡清泉丧气地说:“迟喽,现在的汉今是边城茶叶界的新生代大红人,手中有一个大茶场不说,还帮老丈人解了红村茶场的围困,他现在是一呼百应。你骂他,等于是白费口舌。”
吃完了饭,胡清泉没等我注意。
就去买了五斤卤肉片来:“这五斤卤肉,就自己留着,一天吃一点,解你的素气。”
“谢谢,这个,我真要收,太受不了。”
回到宿舍门口,胡清泉硬说要走,我不依。
“带你去见见岳主任,今天下午的课我不上了,走吧!见见面,让她知道我的家也算诚信。”
来到新区教师宿舍,敲开门。
经介绍,岳主任握了握胡清泉的手。
让进屋里坐,胡清泉递上一包天麻说:“这是边城的土特产,资格的野生天麻。”
岳主任看了一眼天麻,放在茶几上问:“天麻?怎这个样?”
胡清泉解释说:“野生天麻所生长的环境不同人工天麻,它要生长在竹林里、荒山中间,没有得到过人为的管理,所以长大后形状不太美观,人工天麻是经过人为的细心管理,在疏松的人工肥土中长大,就像红薯一样,光光整整。试想,在竹子鞭条中间、在石缝里、树根下能长出光滑无损的天麻吗?”
、默默地握着十元钱
李老师似明非明地点了点头,岔开话题。
“艳子的生活很艰苦,家里人要多多支持,误不得学业。”
胡清泉说:“应该的,会尽力而为,这几个月里,她麻烦了您不少,真不好意思。”
“听艳子说你们家里开办了两个茶场,怎么会供不起一名大学生?”
胡清泉接话就说:“有茶场并不等于有钱,现在正在闹倒闭的事,经济危机上了台阶,没时间顾及到她。”
“不是要让她读三年的讨口书吧?卖鸡鸭也应该供出来,要知道,编导专业毕业的学生,是拍电影电视的人!她又有相当扎实的舞蹈基础,说不定将来还能进剧团或成为名家。”
胡清泉看着我,想说一切只得靠你自己。
但转而却问岳主任:“她将来会包公配吧?”
岳主任笑了一下,样子好像很多家长都问过这问题。
或者说,这几个月的政策风,吹来了很多人问同一个问题。
“她是定向委培,是有单位提前要的,这不用担心。”
“哦,那好,我回去一定给家里人说清楚。”
“你们啊,怎就老是将眼光放到工作分配上?我看艳子这人,将来不参加工作最好,专门冲演艺圈,一定大有作为。”
“那可不行,铁饭碗必须要有。”
“好好好,不争这,先读好书。”
出了李老师的家门,胡清泉摸出一百元钱,放进我的衣袋。
“姐夫无能,帮不了你多少,只带了三百元钱出来,给你一百元,我留点回边城的路费。”
我说什么也不愿收钱,但挡不住空虚的心境,只好收下来。
胡清泉回到边城,似乎淡忘了做天麻生意的事,就是放不下对我的处境忧虑。
阿妈上街来赶场,顺便去气象局看外孙。
胡清泉几乎是尽全力在阿妈面前讲我的事,希望大家都帮一帮忙。
“我身上又没几块钱,拿啥钱来帮?老头子和汉今打成了一股绳解不开,都不相信老三的话,我也没办法。”
这段时间的汉家,根本就没有想到去乡政府查看我的户口还有没有。
也没有想到九大来找我,只一味地胡说胡猜胡定论。
汉晨说:“阿妈!你回去炒十几斤玉米,磨成面粉,交给我寄给三妹,她没吃的时候,可以用玉米粉冲开水当饭吃,总可以吧!”
阿妈醒悟过神来说:“唉!这个办法不错,一定办。”
没过几天,我接到一大口袋软乎乎的东西,斤数是五十斤。
提回宿舍打开一看,哭笑不得,原来是玉米粉。
还有三袋白糖和一小袋盐,包内有一封信,是汉晨写的。
“三妹:生活艰苦不要紧,过些时间就不愁没钱,这五十斤玉米是炒熟了的,喜欢吃甜的就加白糖,喜欢吃盐味就拌盐,玉米粉是阿妈和五弟熬夜磨好的,五十斤玉米粉可以解决你一两个月的吃食,开水应该有吧!我们只有这样帮你了,不要只顾去找钱,学习才是最重要……”
我看完信,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小纸条夹着十元钱,忙取出来看。
“三姐,我没有多少文化,但一直都信任你,这十元钱是去年阿妈给我买胶鞋的钱,把它给你,让你吃上一顿肉,五弟留言。”
十元钱,我突地倒头晕。
汉粮一直不声不响,都把他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默默地握着十元钱,伤心地落下泪来。
从这一天起,我一日三餐都是吃玉米粉。
将擦鞋挣钱的事放了下来,专心地投入到学习中。
、上苍,不再夸张地抖动手指
元旦将近,所有的同学都忙着寄信。
贺祝亲人或各地的同学,我在这种氛围里,也想起了过去的朋友。
便提笔给久违了的原舞团成员写信,也没忘记给陈思、阮蕊、关牧山和赵奔等人写信。
告诉自己的现在身份,复函最快的是顾潮,开口就是:
“狗日的汉舞娃子,进了九大也不想想民族同胞的事,顾大爷四处找不到你这个大师的门牌号码,居然跑到九大去撒野,老实交代,又跳了那些舞?赚了多少演出费?……”
长久不见喜庆的我,看了顾潮的信后心情开朗。
后来的几天时间,复函信件全都收到。
都骂我不早点告诉进了九大读书的事情,说只有我知道他们。
关牧山更是在信中不客气地写道:“自从送你出了岷山市后,还以为你被汽车压死了,你说去东北,原来是到九大读书。我过年就转业,这些日子,很想很想见你一次。海边有风,我心有你……”
我再次给关牧山去信时,是写的一首自认为最有代表性的背景诗:
咒语,誓言般敲响世界
上苍,为我们的脸贴上一个“死”字
社稷,肉体外忧伤地跋涉
这一切
描绘出我们,死里逃生的画
今天的日子,采用冬天的时间
让我们走上离家的路
作为农民,我们是一把真实的稻草
在简陋的自然界中
出卖剩余的劳动力
让冬天不再结冰
让温暖与希望生根发芽
简单地微笑一次
在家门前挣扎
挣扎早衰中的希望
我们努力地崇拜笑容
在固执的信仰里
劳动
是惟一完成罪恶的方式
为大地抒情
我们思维中的本能如同田埂
在干旱的季节
不需要日新月异
假设今天的我们
假设我们立于林群中
这生命活上一回
不会确定人情所在
伟大的动物
不是人
在失败之前
总要表达智慧和手段
在天地中间
踪迹被撕得七零八落
或者大势所趋
或者兵败如山倒
咒语
送出了件件忠实的神话
上苍,不再夸张地抖动手指
社稷,只审问这些无聊的生灵
这一切,证明寻踪只能是自生自灭
这首诗在我看来虽不太合拍,却又不失为表达自己在奔波后,停下脚来回头看望自己背景的感受。
对寻找自己的人,也进行了必要的劝说。
学生固然值得天下所有人的留念,而我却在这个生活圈里,找不到一点值得认可的归属。
用包扎面条的纸来记录自己的日子,叫面条日记。
我不知道,到底是穷,还是有意这样做。
……
放了寒假,我回到边城,没有回红村老家。
住在汉晨家里享受着不急不愁的闲散生活。
一天,张惋从北京回边城,来到气象局找到我。
“日子过得不错嘛?逗天仁玩比大学里好,对不?”
我泡了杯茶给张惋说:“半年不见面,张警官怎么一下子长得肥头大耳?生活充满了阳光?还是充满油光?”
张惋忘乎所以地抱起天仁往空中抛玩:“我啊!阳光普照,油光水滑,就是银行里老是开不了张。”
之后放下天仁又说:“等会儿,顾幺儿要请客,我是他派来捉拿你的。”
“好哇,他死人的东西都不吃又吃谁。”
“鲁小妹在帮他杀鸡,邵娃儿下厨房,他自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