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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个时间,都经历过,舍不得你们啊!四年了,都在我手里过的。”他这样说。
后来酒不够了之后,辅导员自己掏了腰包,给我们继续买了一些酒,直到把那些酒鬼灌得一个个躺在椅子上,毫无动静。
我去了一次洗手间,看见大米趴在厕所呕吐,脸色十分不对。之后不久,毕业餐就结束了。
我架着大米走回学校。他路上对我说:“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忽然紧张起来,想到他在厕所的脸色,立刻问他。
“我……我心里不舒服。”他口齿不清,依然说完了整句话。
春春在前两天已经把屋子还给了我,但毕业餐过后,我没立刻回宿舍,还是和他们好好聊了聊天。我看到醉醺醺的大米,把猴子压在身底下,对着猴子大口喷着酒气,然后说:“哈哈,四年啦,怎么能不想你们。”然后倒在猴子身上睡着了。
那天小鸟说,想到我家里去睡,我立刻答应了下来。他挽着我,一步步走下楼梯,走过学校的小路,偶尔有人经过,看看我们,有的很是惊讶,有的似乎并不是很宽容。当天晚上,我们复习了一下之前所有的体位,算是最后的疯狂。
第二天早上,很多同学拎着行李箱,各奔东西,小鸟也不例外。他既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自然要在家好好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又拖着行李出现在我的面前,身上已经换上了父母为他买的新衣服。
火车站的月台上,我死死的抱住他,不想让他离开。我伏在他得肩头,轻声说着我爱他,一直重复着。车站广播说车子要开了,我这才放开了他,他眼睛中明明有着泪水,然后他说,他也爱我。
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呢?我看着他拖着行李箱走上火车,低低的问着,他听不到,我也不需要他得回答。如果早两个月和我说,我一定会跟你去那个遥远的城市,继续我们这段孽缘,知道你娶妻生子,然后我静静的离开,继续去寻找下一段幸福。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上的我,也许是在飞来池的那一刻,也许是他住在我房子里的那一刻,也许是我为他洗澡的那一刻,也许……不管如何,我无需再去寻求,他爱我,他爱过我,这便够了,一切都够了,一切都值得了。一年的思念,对他的付出,他的好意,我们分手的痛苦,无缘无故的冷战,在那一刻,我都觉得值得了。
我在站台上哭的不成人形,看着他隔着窗户,对我招手。小梓把我扶了出去。他问我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两人还要分手,为什么我还要狠下心不跟他一起去。
我不知多少次的说过,那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误,我不想他和我一样,更不希望我们一错再错。对直男来说,的确是惟同性恋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则怨。再见了,我深爱的人,我最好的朋友。
采葭忽觉清茶香,风微凉,叹昆腔。
一睹神采,再顾难相忘。
玉树临风青衫舞,衔白玉,指尖霜。
寒枕难眠问杜康,推轩窗,乘月光。
望君去处,应照离人妆。
落花江水寄思量,执子手,游苏杭。
“你不知道你们分手了之后,我哥有多难过。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听见他哭,有天晚上他睡不着,打了电话给我,我明明听得见。他爱你爱的很深,却总是不懂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所以他不肯承认,因为你口口声声说,要转变成朋友的关系,所以他不会再说爱你这样的话。而今天已经要离别,这句话藏着也再也没有意义,便告诉了你。你为何要执着于这样一个口头的承诺,为了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承诺,你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哥哥。”
小梓说得对,其实这些话,我早便知道。
小鸟去了那边以后,没有主动和我聊过天,不论是短信电话还是qq。每每和他聊到一半,他都会说自己有事情要忙,借口离开。
那天开始,我只能拿着不会动的相片,想着他说话的样子,他抽烟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在床上淫荡的样子,还有高潮到来时候他嘟起的的嘴和迷离的眼神。
之后的两年,我们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见一两次面,他会匆匆的从南京转车。这个时候,我都会在外面订一个双人间,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谈谈这一年的工作。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肉体上得接触,连手都再没有接触过。不论我的感情怎么的一塌糊涂,不论我多么再想拥有他,我再也没有碰过他。
两年之后,我听小梓说,他单位的领导很重视他,给他在介绍对象,甚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我听到了之后,痛苦万分,却只是微笑点头,回答小梓说,他应该过得不错。
那两年,生活使得我的精神支离破碎,仅仅凭着一些简单的信念支撑着自己,我不止一次的想要从住的地方跳下去。等到精神实在崩溃的不行,我向公司的领导请了大假,回家好好休养了一阵。
有天我在公交站台等车,心血来潮,要给小鸟发一条短信。我说,我回家玩。他回答的很快,他说他正好在家里,有人结婚了。
有人?谁?是小鸟吗?不论怎么样,我忽然觉得,就是他结婚,否则他为什么说某人?我靠在站台后面,悄悄的哭,直到他来了一条短信,说是他表哥结婚。
“怎么样,骗到你了吧?”他似乎口气很开心。
“妈的,下次直说,害我眼泪都白流了。”
“你就这么害怕我结婚吗?”
“有些话,可以不必再说,我的确害怕你结婚,我还是很想你。”
“其实我很想你,和女朋友做了多少次,怎么还是很想你坐在我身上时候的样子。”
“那你也可以让你女朋友坐在你身上啊。”我听到这句话很难过,难道他只是喜欢那个时候的我吗?
“我说,我想‘你’坐在我身上的样子。”
“那你只能怀念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答应我,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是不是第一个告诉我没关系,我一定要知道。就算当时再穷,我一定也会买最好的礼物送给你。”我指尖飞动,要求他的一个承诺。
“好”他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答应了我,但是没有做到。第四年的时候,小梓告诉我,他哥哥结婚了,马上要回来老家办酒席,问我要不要去,我没答应。虽然他没有做到他答应我的事情,我还是要实现我的承诺。我买了很多块紫水晶,找了个银匠,打了一条项链,长长的流苏,从项链上挂下来,而其中,弯弯镶了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的一排紫水晶,看上去就如一个紫色月牙印衬在银色的水帘上。我们两个人,也是月光见证了开始,也让我们的关系,就在这月牙结束。我把这条项链放在盒子里,给小梓带回去。
“哇!”
“不错吧,独一无二的礼物,我自己设计的。”
“绝对不会是独一无二的。我和女朋友结婚的时候,我也一定照你的项链,打一条一样的。”他这样和我说。
“和菁菁在一起,现在还不错吧?”我问他。
“卿卿哥,我想问,你有喜欢过我吗?”
“有,你那么率真聪明,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当然不会。”
而我的的确确是在安慰他。
和项链在一起的,是一封信,一并让小梓带了回去。那封信,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写好。光一个称呼,我不知道想了多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小鸟吗?他结婚,我总要尊重他吧?叫他君君,他老婆会不会追问?爱人老公之类的更是不合适。每每写下了一个称呼,自己觉得总是不合适,便撕了信纸,重新提笔。写完之后,和放在了项链的盒子,掐断了唯一的一份思念。本来想要在信里最后倾诉自己的衷肠,然而当笔尖在纸边滑动,却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番言语。信里充满了假惺惺的问候和寒暄,但是我觉得我写不出更好的东西,再说,不说这些话,我还能说什么?
然而,第四年的时候,小鸟写给我的信,连同他寄给我拿张穿着军装帅气无比的照片,也在一次搬家的过程中遗失,再也找不到,我为之黯然。
小鸟这一页,翻得如此的艰难,经历了整整四年,然而这一页,终究是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怀念。
附:给小鸟的信。
林君:
见信好。自从上次收到你拿着两把枪假装正经的照片起,已经是第四个年头,小梓已经开始读研究生,而你已经结婚了,真想不到这么快。每每想提起笔给你写写信,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更有甚者,笔未动泪先行,然后发现自己的的笔已经笨拙,笨拙到无法写出想要和你说的话,写了撕,撕了写。
你这个家伙,明明答应我,结婚了要告诉我,还是没说。人说你们那里民风淳朴,你怎么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