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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情况吧!过年不回家?”
王成军笑了笑,摇了摇头。正在两人都不说话时,张青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往沙发上一扔,自己也就势靠在沙发上,食指弯曲,敲着额头,嘟囔着:“怎么事儿都赶一块儿了?”
王成军觉得奇怪,拍拍手拿起手机一看,笑了,“看来,你真的要从西双版纳飞到哈尔滨了!何冰说的对,这是你们寝室的第一个后代,小宝贝办满月酒,怎么着也得去捧捧场啊!”
张青瞪了他一眼,“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端着蒜臼进了厨房。王成军纳闷她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要跟过去,黄光亚叫他洗手,只好先去洗手间。
热腾腾的饺子上桌了。南方人吃饺子和北方不同,不是一人一碗,桌子中间再放一碗蒜汁儿,而是每人一碟蒜汁儿,中间放一盘一盘的饺子。把蒜汁分好,大家都落座了,只等着张青。洗完手回来,朱月指着王成军身边的椅子给她。张青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不想看见王成军,不想坐那儿,又碍着这么多人在,坐下来时,王成军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张青却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些,只有朱月看在眼里。黄光亚和兄弟们忙着猜拳,王成军也少不得凑凑热闹。张青筷子滑夹不住饺子,王成军悄悄起身到厨房给她拿了个勺子过来,接着划拳。张青鼻子一酸,转身去书房,把门一关,哭了起来。朱月跟进来,问:“怎么了,妹子,想家了?”
张青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姐替你出气!”
张青听了一边咽着泪水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我同学,生了个儿子,要办满月酒,要我去呢!”
“那是好事啊,怎么还哭了?”朱月更不明白了。
张青哭的更痛了,“姐,你不知道,她比我就大5天,婚礼都办过两回,孩子都一尺长了!”
“哦,姐明白了,妹子是想嫁人了!”
“谁想嫁了!”张青别过脸去,不理她。
朱月也不点破,见她不哭了,放了心,咯咯笑着出去了。张青一个人丢在书房,肚子也饿了,想出去吃饭,怕大家笑话,不出去,又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胃。撅着嘴在心里埋怨朱月不够意思。听外面似乎更加热闹了,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突然,就静了下来。
没有人了吗?那我可就出来了。张青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没有人了,掂着脚尖开了门,真的没有人啊!四下搜寻,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背后一个男中音传了过来,“是在找这些吗?”王成军端着一盘饺子站在她背后窃笑不止。张青本来很是生气,一见饺子,也不说什么了,抢过来坐到桌旁就吃。王成军在一旁看着,一边忍着笑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张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应该很狼狈。把盘子往前一推,“不吃了。”
王成军见她已经吃了半盘,估计是饿不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玉镯,戴到她手腕上,看着她,略带了些紧张,说:“过年了,戴上吧!要是嫌沉,出差时放家里。”
张青低头看了看,不置可否。
等两人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了。王成军看了看天色,问:“打的送你回去吧!”张青看了看街道上的行人,摇了摇头,“我坐地铁。你送我到地铁口就行。”地铁口离脚下还有三站路,两人都不急,慢慢地踱着步。
过了一会儿,王成军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你去西双版纳,真是为了采访黄永平夫妇?”
张青点点头,“是啊,我们安排了专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追踪报道,快结束了吧!”张青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什么新状况发生。王成军倒是对这些很感兴趣,开始问起了细节始末。张青认真地回答了,又问:“怎么,中校阁下也对经济感兴趣了?”
王成军点点头,“毕竟我爸爸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纵然我不想接手,家族企业的传承,也不能不问啊!或许,能从这里借鉴点经验。”
张青撇撇嘴,“这点你爸爸想的比你早,我在洛阳时就跟他交流过。虽然你哥哥不是个开拓型的人才,至少守住你们的产业,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你不快有侄子了嘛!爷爷传给孙子也很正常啊!”
“那他还心心念念想着让我回去?”
“当然,你要是能回去,更好。不过,老人家是不会阻挡你通往将军的路。”
“我知道。其实,我确实不是个经商的料,回去恐怕只会让他失望。”
张青看了看这位青年军人,呵呵笑了,“我还以为,你在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呢!”
王成军也笑了,张青虽说是个记者,但不是什么都不分地报道,跟她说话,不用顾及太多。张青思索着,试探着问:“当初,黄老爷子问我,为黄莺找个乘龙快婿辅助掌管企业怎么样,我好像没有表态。现在想想,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
“哦,为什么?”
“如果我当初阻止的话,说不定黄莺就不会走不出余明新带给她的阴影,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任性了。”
王成军感觉到这个女孩的善良,心里却不是滋味,讪讪地说:“忘记过去,其实是对现在和未来最大的忠诚。”
张青听了,也不挑明,只是望了望天,“怎么每次我们见面,都看不见一颗星星啊!”
王成军也抬头看天,心想:“因为他们早就离我们而去了”,嘴里却说:“因为下雪了。”真的,1月的香港,真的下雪了。小小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地即融。有的飘到街上的店铺招牌上,把字都打湿了一层。街上的行人也有的停下匆匆的脚步,欣赏这罕见且奇妙的雪景。张青从包里取出袖珍带蓝牙摄影机,开始拍摄。王成军在一旁等她忙拍完了,才握着她的手继续在这雪景中漫步。张青不好意思地问:“我搅了你的雅兴,怎么也不说一声?”王成军的回答融着暖暖的笑意:“我们之间应该有个约定,新闻,我不插嘴;军事,你不参与。”
雪花,依旧飘落在这个不夜城上空。
西双版纳
美丽的
留不住我的爸爸
上海那么大
有没有我的家
——《孽债》主题曲部分歌词
三个人一路颠簸,几乎是骨头都快散架时,来到了西双版纳黄永平夫妇住的傣族竹楼下。摄影师老赵和编辑小李从昆明开始,轮流开了10个小时的车,张青睡了一路的觉。不是她不想帮他们的忙,只是自己从来就不敢摸这些东西,只好辛苦他们。下了车,黄永平一身傣族男子的无袖圆领褂子,头上抱着蓝布出来迎接他们,要不是架在鼻梁上的黑边眼镜,乍一看,还真以为就是当地的大叔呢!黄夫人也是朴素的装束,唯有周身的风韵挡不住地向人吐露她不凡的身价!眼前,就是热带森林的景致!耳畔,就是鸟叫虫鸣!即使出发地是温暖如春的香港,也赶不上这里清凉的惬意!
竹楼坐落在村子外围,楼旁就是竹林,往南走百步远,就是潺潺小溪。也不知这夫妇俩是怎么找到这么个修身养性的地方,旁边的山林里不时出来孔雀来这里叨食吃,东边的大路上,当地人赶着象群经过,乐呵呵地隔着篱笆讨水喝。草丛里,不时传来蟋蟀的鸣叫。张青和同事坐到楼前的竹桌旁,喝着黄永平夫妇沏的茶,稍作休息。编辑小李刚刚大学毕业,说话做事还有些不靠谱。看见这么好的地方,嘴里直嚷:“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地方,还赚个什么钱啊,亿万富翁我也不稀罕!”
张青看了她一眼,示意。黄永平端着个竹凳过来,弯腰坐下,呵呵笑着:“小姑娘说的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什么都不重要了,健康就是福啊!”黄夫人也端着一盘邻居送的糕饼过来请他们尝鲜。张青捏了一个,吃了一口,小心地问:“二位真的准备在这里颐养天年吗?”
黄永平温柔地看了看妻子,黄夫人坐下来回答:“或许吧!建兵做事不错,我们也放心。年轻时忙着奔波,现在老了,也和老头子浪漫浪漫!”黄永平微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温馨的一幕,被老赵逮了个正着。
张青不知道原来他们这么洒脱,黄永平补充:“张记者,你和我们认识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可能你也知道,我们年轻时的日子,是兢兢业业、奋斗不止,虽说这么些年来,收获了不少,可慢慢地人老了,心劲下去了,很多事也看淡了。只希望孩子们过的好,那就够了。”
说起孩子,张青问:“听说黄小姐到云南来找你们了?”
黄永平倒是不知道,黄夫人回答:“我们来了以后只和她通过一次电话,她说要去美国进修。后来就没联系。我们这里信号不好,打电话也得跑到镇里,你来,还是提前约好的,要不然,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