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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涣淡淡一笑说道:“提意见!你看张镐提了吗?你看裴冕提了吗?你看苗晋卿提了吗?贤侄,你还年轻,尚还不知道,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皇上如何不明白,李月平川中、平江南,皇上不但没有奖励,反而趁机把他在川中、荆宛之权都一一削掉,李月却毫无怨言,这说明他们之间是有交易的。所以各地的奏折皇上都全不理会,现在只要李月在江南不动,皇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侄儿还是不明白,皇上为何希望李月在江南不动?”
崔涣阴阴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和他衰老的外形决不相称,崔铣突然一楞,他猛然意识到,这个叔父的衰老态,竟是装出来的。
“裴冕已投靠李豫,当老夫不知道吗?还有李辅国也向李豫效忠了,韦党、裴党、翰林院以及中官都以为李豫必然登位,可他们忘了,皇上的态度才是最关键啊!我已经看出来了,皇上是一定要废李豫的,当年立李豫,不过是从权之策,自古以来有那个皇帝不立自己的亲儿子为储的。”
“但侄儿也确实不看好李系,我们这样一心支持他,若真让李豫坐了大位,我崔家岂不是自绝后路吗?”
“贤侄,我们几个老人都十分看重你和崔寓,你们才是我崔家的希望,有些话,我也就不瞒你了,这次我将崔党骨干聚来,其实就是给李豫看的。”
“给太子看?”
“是!别以为我们现在反对他,将来就不会有好结果,政治是没有人情的,有的只是利用和合作,所谓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我是了解李豫这个人的,其城府和手腕都要胜过李系百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他若即位,一定还会重用我崔家,自古帝王讲究的是平衡之术,没有我崔家,韦党岂不是一家独大了吗?关键是要把握好分寸和时机,我请退就是想告诉李豫,我们崔家已经放弃了李系,我相信他是会明白的。”
崔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三叔也让我搞一点名堂出来,我不太明白,还请二叔明示一下。”
“你三叔的意思是让你在楚州弄出一些事来,取悦太子,比如找些孝子、天应之类的事,他刚刚被封为监国,确实是很需要点天兆的,这其实就是我们变相向他效忠,这就是刚才我说的时机和分寸。”
“我明白了,真是巧了!最近有人向我报告,道姑真如得道飞升后留有上古之宝物,我尚未向朝廷汇报,可否就以此来作为天兆之相?”
“是什么上古的宝物?”
“据说是宝玉,共十三枚”其实这玉在两月前就发现了,崔铣打算据为己有,现叔父这一说,他倒不敢私藏了。
“哦!宝玉,真是天助我也!你即刻回楚州,向今上献玉!还有,走之前,把今天我们的谈话都原原本本告诉光远。”
“为何?”
“不要问了,你就原原本本告诉他,他会明白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宝应
上元二年二月,楚州刺史崔铣上书李亨,楚州现宝,为定国宝玉十三枚,或形如鸡卵、或赤如樱桃、或光润如月。崔铣言这是百年道姑真如得道飞升后所遗,疑为上天留与世间之物。李亨在病中闻楚州出宝,以为大唐中兴之兆,遂改年号为宝应,出宝地也改县名为宝应(现江苏宝应因此得名),随即册封越王李系长子李邀为宝应王。
上元二年三月,有人密告在太上皇送陵之日,太子太保韩择木在太白居酒醉,当街而眠,有失体统。李亨盛怒,贬韩择木为云州司马,又治太子御下不严之罪,命太子为太上皇守陵一月,待期满后再行处置,守陵期间,监国之事暂由越王代理。李豫惶恐,知道这必是李亨废储的第一步,便紧急和众人商议对策,新任幕僚汪伯肃献计,现吐蕃势大,可让李月以御吐蕃为借口,率军回京,驻防咸阳,以应急变,李豫从其言,当晚便以八百里加急文书,向李月求援。李月得报,命蔡明德守扬州,王潜守庐州,吴昊坐镇金陵,自己率本部精锐三万,共计一万铁甲军、二万黑旗军,乘船沿长江北上,过鄂州、经汉水,十五日后抵达了商州,随即命袁履谦领步兵一万,驻防华州,又命凤州的张杰回防咸阳。自己率领大军,悄悄地向长安靠去。
就在李月率军回京之际,长安城已经风云突变,越王李系暂理监国后,张皇后竟向重病中的李亨求来了宝玺,李系遂代上下诏,升光禄寺卿张延年为门下侍郎兼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行相国事,命左威卫大将军李奂为兵部右侍郎、行兵部尚书事,命金吾大将军李若幽为京兆尹,命原洛阳九门大将军王仲升为左羽林大将军,命原郑州刺史彭元曜为右羽林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司马强调任河西节度副使防御吐蕃,这时左相韦陟与李齐物先后病逝,正好给了李系人事变动的借口,将自己的亲信和党羽一一插到要职。
且说彭元曜有一小妾陶氏,长安万年县人,她有一弟名陶元,在万年县开有一茶铺,常往返于长安与江南两地,这天他从江南采货回来,本要返回万年县,但天色已晚,为节省旅店费,便跑到其姊家求宿一夜,不料正碰到彭元曜夜归,来不及躲避,只得硬着头皮来见彭元曜。
彭元曜也酷爱品茶,所以认识自己的这个舅子,他看见陶元,便笑着问道:“是不是从江南采办到什么好茶,来献与我?”
陶元苦着脸说道:“姊夫不提倒也罢了,这次去江南真是亏本了。”
“哦!为何?”
“本来采办了三船新茶,正欲北上,不料竟碰到李月封锁江道,现三船茶还在江南,误了季节,岂不是亏本了。”
“李月封锁江道做什么?”
“不知道!听说是调兵北上,听船家说,动用了几百艘大船。”
“李月北上坐船干什么,难道他想去襄阳?可襄阳太平,并无叛军。不好!他一定是调兵从水路进京!陶元,你的消息可属实?”
“当然是真的,我的三船茶还在江南呢!”
彭元曜心急如焚,不用说,这李月一定是进京支援李豫来了,若让他进京,越王就完了。
“赶快回头,去越王府!”
越王李系听了彭元曜的话,也不由大急起来,一旦李月进京,那真的什么都完了。
“彭将军,那你看这如何是好?”
“殿下,当务之急是赶紧让大家来协商对策。”
“好!孤王听你的,来人!速请张延年大人、李奂大人……到我府上来!”
很快,张延年、李奂、李若幽、王仲升以及中官马英俊等都赶到越王府,众人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系开口便说道:“李月进京了,目前正在途中。”
众人均被惊呆了,半晌,张延年才向李奂问道:“兵部可有调令?怎么沿途无半点消息?”
李奂呆了半天才说道:“兵部由左侍郎段秀实控制,他是李月心腹,长江沿途的报告自然被他压下了,我如何能知道?”
众人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整日寻花问柳,根本不问正事,这时旁边的李若幽说道:“我曾在李月帐下为将,他有五万雄兵,可以纵横天下,根本不受朝廷控制,兵部有没有调令都一样。”
中官马英俊原来是宫里养马的太监头子,张皇后主管后宫后便提升他做了内宫副总管,和李辅国及鱼朝恩不同,他主要职权都在宫内,在许多方面李辅国及鱼朝恩甚至还没有他的权大。这时他问道:“咱家想问,殿下手中现在有多少可控制的兵?”
众人见他开口,都沉默不言,这个马英俊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一点小事不遂他意,他便会伺机报复,况且他是代表张皇后来的,地位更加尊崇。
李奂忙陪笑着说道:“除去鱼朝恩的神策军外,我们可控制的羽林军约八千人。”
“有八千人就足够了,鱼朝恩的神策军也不要指望,他在泾原练兵,没有足够的条件,他绝对不肯帮忙的,张皇后上次要他留在京城,他却推说皇命难为,此人两面三刀,最不可靠。”
“马公公说的是,若让鱼朝恩领军入京,我恐怕他就是董卓第二了!”王仲升素来瞧不起鱼朝恩,立刻表态支持马英俊的意见。
这时张延年也表示先下手为强。李系见众人先后表态,遂心一横说道:“趁李豫在奉先守陵未归,就这么定了,三日后亥时正开始行动,只要我坐上了那个位子,父皇一定会支持我的。”
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方才散去。
李若幽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他本是个没主见的人,因李系的原因才从一个养老的闲职坐上了京兆尹的位子,从此便成李系一党,但他毕竟也是朔方名将,新店大战之时,也在李月帐下听令,深知李月的厉害。这次他参与越王政变,知道事关重大,一个不妥,他家就会被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