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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掩盖你内心真正的丑陋,又或者说想诱导我分心?”
“这是我生活的习惯,去到自己感觉舒适的地方就想听些喜欢的东西,好吧。没想到这些在你眼里竟然就变成了丑陋。”艾瑞克踱回唱机旁将它关上,“这样可以了吧。”
“伤害郑浩的人是你,救我的人也是你,设计赶走育小霜的人还是你,你千方百计要走入我的生活,伤害我的朋友,该不会只是为了送画这么简单吧。”
“你若一定要这么理解也行。”
“?”
“我的意思是,首先,我没有要伤害你的那位心怀不轨的朋友,因为事实上割手指已经是我最礼貌的问候了,其次,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那位同居密友,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哥哥,最后,关于那个什么育小霜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实在不应该把生命继续浪费在这里,要知道她的世界根本不在这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负起责任,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在那场芝加哥汽车爆炸案的现场一样。”
“我记得我以前似乎告诉过你,不确定的事情千万不要乱说。”艾瑞克抬手将一根手指轻放到自己的嘴唇边,他的眉头微皱,眼神冰冷。
他生气了。沫遥记得这个动作,在美国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警告自己的。
如果他不笑,那么毫无疑问,他可真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
沫遥顿了顿,在勉强咽了几口口水之后,她鼓足勇气迎上他的目光,说道:“艾瑞克,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你什么,无论是动机,亦或是目的?可真的,即使我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肖像画与我近在咫尺,可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去相信。”
“你不需要相信什么,更无需感到疑惑。”艾瑞克听沫遥这么说,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我的意思是,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喜欢这里?”
“我不记得我自己和你在美国的时候究竟产生了怎样莫名其妙的交集,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只是为了送我这幅画,我不是一个天真的幻想主义者,所以眼下除了匪夷所思,我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不是,还有这间房子。它也是属于你的。”艾瑞克想了想说道,“起初我的举动或许有些唐突,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习惯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喜欢这么做难道不可以吗?”
“我不接受这种无聊的馈赠。”沫遥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艾瑞克总是能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和他周旋说了这么久,沫遥仍然不知道他的动机。
“如果你现在走出去,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
“你什么都没有,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报仇也是要有实力的,很明显,我具备这些。而你别无选择。”
“你究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艾瑞克走近沫遥,叹了口气道:“当年钱家花园的藏品远远不止这一幅画,你放心,别的东西,我会慢慢给你弄过来,保证一件不少。”
“看来你很了解钱家?”
“所以,即使你现在内心还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应该再怀疑我的用心。”
沫遥想了想,犹豫着说道:“我能相信你吗?”
“那份遗嘱不过是场闹剧,与其说他是在顾虑你,还不如说是在顾虑你背后的家族。”
沫遥听到这里,突然抬头看向艾瑞克,说道:“你了解我,不,不是了解我,而是我的身世。”
“这不重要。”艾瑞克摆摆手,转身走进吧台为自己倒了杯酒。很显然他不想再去谈论这个问题。
该死,说了这么多,嘴都干了,难道她不干?
“他们知道我?”沫遥走近吧台,仍然不依不饶道。
艾瑞克就知道自己说多了没好处,“到目前为止,这还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艾瑞克的语气越来越强硬,沫遥知道他就快失去和自己继续纠缠下去的耐心,即使还没那么糟糕,但起码也是这次谈话的耐心。
沫遥听到这里,心里已明白了大概。
“好吧,我不会再问了。”沫遥还想说什么,艾瑞克的手机突然响了。只见他走到阳台才按下通话键。
趁着这个空档,沫遥走回画像的跟前,她看着画像良久,微笑的面容上,缓缓流下泪来。
艾瑞克听完电话后便欲急着离开,沫遥希望再待一会便说等一会去自己回去,艾瑞克轻点了下头,旋即消失在了大门口。
一个小时后沫遥从公寓出来已近九点,10月的江南偶尔会吹来几丝凉风,沫遥天性畏寒,忍不住拉了拉单薄的外套。就向马路对面的车站跑去。
十五分钟后上了公交车,沫遥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会才按下通话键。
“沫遥,是我。”对方的声音明显透着着急。
“我知道。”
“对不起,我刚刚才听说那幅画已经被卖掉了。”郑浩沮丧地说道,“是我没把它保护好。”
“郑浩,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沫遥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郑浩的错,但她还是想也没想就决定将真相隐瞒。
“我。”
“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失败,做什么错什么,连你唯一想要的东西都保护不了,真是窝囊透了。”
“不,你很勇敢,只是,只是”沫遥想说的其实是缺少实力,力量,但想了想说出口的却是,“少了,时机吧。”
郑浩沉默了,他大概是在琢磨沫遥的那句话里头,什么才叫时机吧。
沫遥感觉好累,她的的头莫名其妙地疼痛起来。她听郑浩良久不说话便说道:“郑浩,很晚了,我想睡了。”
郑浩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答道:“好吧,晚安。”
回到家,沫遥梳洗完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下的她没有心情看功课,白天那道难解的数学题此刻也早已不知被抛到了哪里。
沫遥努力地想让自己试着去思考些什么,可不知道为何,思绪却混乱如麻。
很长时间,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彼时,书桌上只开了一盏小灯,她的神情肃穆,活像一尊没有生气的蜡像。
、第三十七章 那一段寒夜的诗曲
在这寂静无音的深夜里,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侧着脸独自趴扶在写字台上良久,她的桌上只开着一盏小灯,月光倾泻下来,依稀洒落在她那精致柔美的侧脸上,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歪着,莫名地突然就缓缓顺下两行清泪来,她是在哭吗,或许吧,虽然除此之外,她的面上便再无其它任何的悲喜了。
时间就那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外头的落地大钟突然闷闷响起,继而发出鬼魅而低沉的音符,沫遥听着,似有些心惊,紧接着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算是证明了她仍然还有知觉似地。
她的嘴唇亲启,幽幽数着一,二,三,整整一十二下。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沫遥喃喃念叨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抬起头来,只是犹豫了片刻,却只仰头看向窗外。 “爸爸,爸爸!”沫遥只是轻轻吐出这两字就早已是涕不成声,“原来他们没有忘记我,可我还是恨你,好恨你!”
在这一刻,长久压抑的痛苦终于使她如同频临绝望的边缘,她痛苦地大喊出声,跌跌撞撞地跑到那个矮柜下再次拿出那个藏满了她所有回忆的小皮箱,她犹豫良久,终是颤抖着双手翻出了那封她总是害怕去面对却终究又不得不去面对的那封英文长信。
“是你,就是你,如果没有你,她怎么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如此绝望!”
是的,这封信就是他父亲当年离开前留下的唯一书信,虽已尘封多年,可字迹却依然清晰。
“你就是杀人凶手,就是魔鬼!”沫遥拿着信件大声咒骂着,“你既然离开又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你既然离开又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封信,我们却是受了多少的不公与屈辱,对,是你害死了她,就是你!”
沫遥拿着信件慢慢将其打开,只见折叠好的信纸背面赫然就写着:等我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再将它打开吧。
沫遥咬着唇畔,此刻的她恐惧与愤怒并存,好奇与理智博弈。她好想打开它,却又真的害怕。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眉山夫人的感情选择就是一个谜,所有世间的道德伦理从不允许它的存在,因为夫人是完美的,所以夫人也是痛苦而绝望的。
沫遥颤抖着双手慢慢将信纸拆开。于是当年的某个故意被遗忘的记忆的片段便从陈封的旧事中渐渐苏醒,在这一刻,跃然纸上。
这封信件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我最亲爱的眉山,此生最挚爱的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