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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南柯是否知道,在席国,女子送男子簪是表达爱意的方式,若男子收了,便是接受了。
南柯收了!他将簪子收了!呐,你收了啊!我可就当你也喜欢我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不断欢喜。
其后,我和南柯的关系恢复如初。就如当初我们初次相见相谈一样。只不过南柯对我时不时的示好往往采取忽视的态度,却并未表示任何不满,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但起码不讨厌,这就很好了,不是吗?也许他只是羞涩而已。那时的我只知满心欢喜,却不知男女□□,若双方有心,再是羞涩亦不会相敬如宾。只懵懂的怀着欢,怀着喜,看着他的眉眼,一点点眉间的笑意便化作满心的涟漪。
他也正式开始行驶言官的职责。
在之前关于推恩诏的问题上,他又专门找我谈过,聊了一个多时辰,大意就是说,若要改变男子的地位就必须从人们的言论开始潜移默化,这样就必须官方重新修订教科书,并差人讲学,辅以说唱,大戏,评书等种种手段,传之民间,让官民具有一定的思想认识。这个时候,再颁定政策,就会易行的多。但不过末尾处,南柯对这种方法表示了不乐观的估计,认为即使从现在做起,采用我所能采用的最激进的方式,也需百年才能卓有成效。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不看好这件事,但我默默的将它记在心里。 我做成了,你一定会高兴的对吗?
之前5年,我并没有对于朝廷的权力集团有一个彻底的了解和清洗,凡事多依仗王姐,遇事也多依照旧有的体例,萧规曹随,少有变动。现在一一彻查,才发现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朝廷机构臃肿,各机关职责不明,多有重叠,但官职另设,又导致遇事三不管。再加上历年的恩科等等,朝廷官员数目比母王去世十年前多上一倍不止,但效率却十分低下。我有些丧气,难怪南柯会对我的想法不以为然,光是吏治的整治估计就难以速达。
乱麻必须快刀斩,最有效地方法,就莫过于直接设立钦差大臣,全权负责官员的调动和人事的整改。但轮到何人执刀?这个问题让我犯了难。官员之间大多都有师生门第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内心踌躇,夜间谈论朝事时,便将内心的忧虑告诉了南柯,希望他可以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孰知南柯莞尔一笑,自告奋勇的说:“陛下,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竟不识啊!”
“你?”我初听时有些疑惑,细细一想,南柯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但无官场师生门第关系,连家族拖累亦无。但男子身份?怕官员不会服从啊!
南柯道:“此事更为简单了!吾乃言官,有官无品,算不上是官。自然就谈不上男子为官的问题了。而且,到时候,陛下您可以自封为总检察官,我为传达帝言的代言人,这下子,连名义上的不妥亦无了!”南柯说着语气越发激昂,双眸灿灿,像寻到醉心之物一样。
我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是权势!这个本应只是女子日间所求,梦中所想的醉心之物,与男子本无多大干系。南柯他这异数!但不过,如若你喜欢,再怎么样都是可以的!世间不容,我容!世人不爱,我爱!
我默默的看着南柯激动的面容,心中缓缓而坚定的许诺。
世事本多弄人,后来我常常回想,当初为了成全南柯的渴望,为了成全我的私心而让南柯以权臣的身份而进入世人眼中的行为,到头来却是生生将他从我身边剥离。就算没有云若开的出现,政治的漩涡也会让我和南柯身不由己,再难持本心。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吹笛到天明(二)
事情的进行出乎我意料的顺利,这其中固然有堵众人口舌的言官身份的掩护,但更重要的恐怕就是南柯自身的作用了。
他很有才。这我早就有所体会,从最开始时,他作为内侍时,每日侍谈的内容,虽多以逸闻趣事,中国的山川风物为主,但其中间插的历史传说,往往于美丽的表象之余,一言洞穿历史背后的真像。我虽对他的故国的历史不熟,但听时,总觉心有戚戚焉。而到后来,我们在天童山上的一个月,可以说是我对他完全改观,也是改变我最大的一个月。
气蕴于内而形于外,胸有丘壑自不平于世。我不知到南柯所生长的国家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国家,也不知道他生长于怎样一个家庭,但当他站在那里时,一言一行,偏偏就有一种笑淡世间王侯的气概。这不是一种生长于“金为鞍玉做堂”的百年世家的儿郎的傲气,这种富贵养出的气概,往往失之尖锐,而显得凌人。南柯不同,他的睥睨世间王侯更像一种等众人而观之的感觉,化如春风,平而视之。常常,我有一种感觉,在他眼中,我不是一个帝王,即使现在他叫我“陛下”,却依旧和忠诚与谄媚无关。或者说,他眼中的世界是没有命定的王侯,天生的将相!
这十分的大逆不道。但即使他未曾仰视你,却也从来不会俯视你。在他身上,即使在我最敏感最青涩的时候,我也未曾感觉到有过任何的不敬与嗤夷。从不适到习惯,越发的感觉到他的难能可贵。这种内在的气概,无需金玉富贵来依托,只关乎心境起落。胸中气魄,外在风华。
正是这样一种平万物视之的气概,在很多时候让他打破了许多固有的藩篱,看起来随心而为,却往往最有效,最舒适。在山上时,没有奴仆,很多事需要南柯自己动手,却越发让我生生感觉到了他处事时的态度的与众不同。顺境时可坐卧高堂,逆境时亦可自制茶饭。学着砍柴,钓鱼,做饭。却无任何不适,虚名和矜持对他来说也许更像一件生存的工具。
而这次的吏治改革,他的不拘虚名的才华更是让我再一次受到了震撼。
第一次的内部会议,用以将南柯推入世人的眼中。当时就有官员跳出来指责,说南柯不过是世间无知男儿之一种,借谄媚君上而乱政于外,种种言辞,将南柯贬低到了极处。当时我坐于帝幄之上,手紧紧的攥住了龙椅的扶手,几乎忍不住的就要站起来让那名官员闭嘴!
南柯在下面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我勿怒,随即转头面对众官。他先是大大的摇了一下头,长叹一口气,随即说道:“众位大人说的实在是太对了!连南柯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谄媚君上了!不但十分无知,连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他的言辞之恳切,态度之奇怪让众官面面相觑,连我也不禁纳闷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果然,紧接着他就话风一转:“可是,正是我这样的一个人啊!因为爱戴君上,又无甚才华,所以才只能谄媚。又因为无甚自己的主见,就算谄媚也只能做做君上的传话之人罢了!君上知道我无才,但君上怜我一片赤诚之心,遂让我做了言官,负责传达君上的声音而已。难道众位大人以为此次的改革,君上让我做了名义上的总负责人,我就真的手掌大权了吗?不啊,君上才是这个真正的决定人啊!你们就算不明白君上对于我这种无知小民的慈爱之心,难道对于陛下亲自过问的事亦不放心吗?你们这样,又是如何的。。。。。。”言辞间,及其放低自己的位置,反复言明他代表的其实是帝王,暗地里便向众人传达了一个信息:反对他就是反对帝王。言辞深切,颇好的表达了一个无知的只凭借帝王的宠爱而有那么一些风光但又满怀谦卑的男子的形象,说道最后甚至都因激愤和伤心而难以言继,既让众官放松了对他的戒备和警惕,又谴责反问了众官,让他们未言而先失语,内心先心虚起来。
不得不说,南柯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漂亮。他选择了一个不是那么风光,但却是最符合他现今身份,最为有效的方式,甚至比许多女子的慨然长谈还要奏效的多。结果显然十分的令人满意,南柯很快就以代表帝王的特使兼言官身份全权负责吏治改革。因为他的男子身份和无品级的官职,让许多有心参他一本,直呼男子乱政的人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较真的说起来,南柯也只算是为帝王传声的内侍之一种而已。抱有这种想法,同时认为南柯十分容易应付的人不在少数。等到后来,南柯完全站稳了脚跟,熟悉了人事,并大刀阔斧的改革的时候,他们才醒转过来,不断的参南柯,想要把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但不过为时已晚,我也只将这些折子置之不理而已。当然,这都是后话。
内部会议完了之后,我让南柯留了下来。待其他官员都散去时,我不禁有些兴奋的看向南柯,道:“我还不知你如此会演戏!还爱戴君上,陛下怜我,说到后来,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