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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
张见欣的眉头也拧得紧紧的,“嗯”这个字就在嗓子眼、可是却出不来。
“一直么?”江悦有些着急了……如果只是今天,那他宁可她立刻就走的。他不能再忍受一次“长痛”了。
张见欣又做了个很彻底的深呼吸才把“嗯”这个字从嗓子里顺利地吹了出来。
江悦又想笑、也终于成功地扯起了嘴角,只是连他自己也知道笑得必定不好看。“嗯!”他眨了眨眼、算是对自己的满意程度做一个补充。
张见欣也笑了出来……虽然也很苦涩、但至少是这两天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吴健从食堂打了放回来之后,江悦暂时将张见欣放开了一会儿、让她到隔壁的小间里去吃饭。
七点半左右,前来查房的两位医生复查了一遍江悦的身体状况之后、将折磨了他两天的呼吸机给撤走了,喉咙上的伤口也被仔细地处理、包扎过了。
张见欣和吴健隔着薄膜目睹了这一幕。
吴健之前已经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了,早已淡定了。
而张见欣则看得胆战心惊,当医生取出插入江悦体内的输气管时,她更是扭过头去不敢看了……那根管子竟然有这么长、仿佛直接通入了他的肺里一般,而他刚才竟然还一字一句地跟她说了那么多话?!
等候的时候,吴健问张见欣:“等一下怎么样?要回去了吗?”
张见欣迟疑了片刻、摇头道:“不用。我陪他一晚吧!”
“明天要上班么?”吴健侧头看着她。
张见欣又摇头,“不想去。”被吴健一提,她这才想起公司里已是人事变动过了,而“Mike”这个名字也是这两天第一次闯进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多么天翻地覆、叫人难以置信的两天啊!“哦,”她想到什么、抬头看着他问:“我的手机呢?”
吴健朝房门努了努嘴……口罩已经摘掉了。“还在我的口袋里,帮你关机了。”说着,他扮了个鬼脸、加了一句道:“医院里不准打手机。”
张见欣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发表什么异议……眼下,别的事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两位医生先后出来。
走在后头的那位年纪更长一些的医生摘下口罩、对吴健和张见欣道:“小江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等一下我会叫护士来把这些都撤走的。”说着他回身指了指隔离薄膜和病房里的东西、宽慰地道:“再观察一个晚上,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午就可以转到楼上去了。”
吴健和张见欣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道:“不过今天晚上还是需要禁食,等明天我来检查了伤口之后再看看是不是可以吃一点流质食物。”
吴健连忙点头应了。
“叫他注意休息、千万别说太多话。”说这话的时候,医生的目光是瞧着张见欣的。
张见欣被他瞧得有点不自在,也很纳闷他怎么知道江悦主要是跟她说话来着。
医生点了点自己的喉咙位置、强调了一句:“因为插管的关系,他的声带也有点受影响的。”
张见欣用力点头。
这位医生也走了。
张见欣一溜烟地钻进了无菌室里,握住江悦朝她摊开的手掌、欣慰地道:“嗯,这样看上去就好多了、没那么虚弱了。”虽然他领口处的白色纱布还是让她觉得很刺眼。
“今天晚上不走?”江悦问。尽管呼吸机已经被撤走了,可是正如医生刚才说的那样、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嘶哑和费力。
“嗯!”张见欣点点头,拍拍他的手臂道:“别说话,会破声的。”
江悦笑了笑,捏捏她的手、又往下拉了拉、示意她坐下。
张见欣坐下了。
“跟我说话。”江悦尽量将语句精简到最少字数。
“嗯?说什么?”张见欣不得不问了一句。
“这些年、怎么过的。”
张见欣傻眼了……这个话题是不是也太大了?
“Mike!”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江悦的嗓音听上去更诡异、还有点咬牙发狠的味道。
咣当!张见欣要厥倒了。这个人的神智一清醒、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迟迟未听到她出声,江悦霍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张见欣倒想起一个更紧要的问题了,连忙凑近到他眼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双眸、小心翼翼地问:“还看得见吗?”
江悦皱眉、狠狠地闭上眼睛、不理她。
张见欣急了,稍稍用力捏了捏他的右手、催促道:“还看得见吗?”
“看不见!”江悦不耐且不悦地答了一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头扭向了一边。看得见、看不见有什么重要的?何况……有什么大的区别呢?他还是一样不知道她的长相啊!
张见欣并未信的话……未全信。他的表情和举动已经说明不少问题了,再加上刚才他准确的对焦。但她也明白他的回避是为什么……他最讨厌任何人提及关于他的视力问题、包括她。
“说你的事!”江悦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而且还用大拇指重重地抠了抠张见欣的手心以示态度之坚决。
于是,张见欣只好从Mike开始,简明扼要、用倒叙的方式讲了讲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江悦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有疑惑的地方就会要她着重描述,而听到不满意的地方、就会用用力握她的手,听到满意的地方又会用指腹在她的手心里画一个圈。
张见欣说得口干舌燥、昏昏欲睡,终于在彻底交待清楚搬家疑云之后,倒在江悦的枕头边阵亡了。
江悦听着她低低的呼吸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微弱的、却很暖洋洋的气息,握着她的手,心里总算觉得暖和一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啦!不过,明后天要停更两日哦~~
25
这一夜,张见欣睡得很不安生。一方面是因为趴着睡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护士时不时地会进来检查江悦的情况,再有就是江悦睡得很不好、连带地也会吵醒她。
就好比第一次。护士进来过之后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可是睡了没十几分钟就忽然惊醒了过来,先是迷迷糊糊地吵着要喝水,等到张见欣把小半瓶水喂给他之后,他猛地张开眼睛、定定地盯着张见欣好半天才试探地问了声:“见欣?”
“嗯!”张见欣被他这么紧张的表情也弄得紧张起来。
听了她的答复,江悦又闭上了眼睛、嘴角现出一丝满意的笑意。
张见欣看了他好一会儿,一直都没见什么动静、以为他又睡着了,便又轻轻坐回到椅子上准备再睡一会儿。
没想到江悦并没有睡着,听着她唏唏嗦嗦的动静、眉峰渐渐聚拢了起来。
张见欣刚想趴下、就看到他愁眉深锁的样子,连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欣?”江悦悠地又张开了眼睛、满脸吃惊的表情。
“是我呀!”张见欣心疼地皱了皱眉……他一声声的“见欣、见欣”和心慌而又脆弱的表情让她觉得很揪心。于是不等他哑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就安慰道:“我没走,放心。”说着,她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肚子、哄孩子一般的口吻道:“睡吧,我不会走的。”
江悦脸上的表情空白了好一阵,好像在很费力地消化她的话一样,好久才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去摸她的脸。
张见欣耐心地等他确认过、安心了以后,才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再一次握住,低语道:“睡吧!”
江悦终于睡了……然后又如是反复了两三次,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真的睡熟了。
尽管张见欣睡得并不好,但是次日早上睁开眼、再一次看到在眼前被放大无数倍的江悦的脸,听到他算是平稳的呼吸,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匀出来覆在她背上的被子和轻轻揽着她肩膀的手……她的心里立刻就被什么东西揣得满满的、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对此,她觉得有点诧异。毕竟分开了那么久、久到比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一年,可是为什么一靠近他、她就会有这种奇怪的踏实感呢……哪怕是在上一个黑色的星期五?
她困惑重重地挠着脑袋、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掌下面脱身出来,轻手轻脚地出去、到隔离室里的厕所草草将自己收拾干净。
对着镜子里那张黑眼圈又厚重了一圈的脸瞧了半天之后,她不得不对自己吐吐舌头……这张脸太惨不忍睹了。为了她的健康,江悦也必须尽快好起来!
回到病房的时候,查房的医生已经来了,还有一个护士正在给江悦换伤口上的纱布。
而江悦正哑着嗓子跟医生争论着什么,一听到张见欣进来的脚步声,他便从被子里伸出手要她握住。
张见欣暗暗吐了吐舌头,在医生和护士的注视下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江少爷的这个习惯性动作倒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让她除了尴尬之外、还有点小小的欣慰。跟着她就想到自己的每次一进门就先看他的习惯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