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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笑骂她‘没大没小’,将她阻拦得分身无暇。
早就想找个机会动手。
慕容紫回首向他们那方向望了一眼,带着复杂无比的心酸,沉重赴宴去。
……
皇宫西面有座浑然天成的小山,不高,山上栽种了许多奇花异草,这儿败了,那儿早已盛开,由此四季常青,得名‘惜春’。
今日得萧氏设宴的梅林,就建在惜春山的山脚下。
慕容紫去到时,诸位国夫人均已入宴。
举目瞧去,梅林里花色正好,映衬着一地白雪,冰枝儿里外透着或深或浅的红,娇娇嫩嫩,芳芳艳艳。
花香混着雪的凉爽味儿,随着若有似无的风缱绻在鼻息之间,别有意境。
林子中央的空地上,十二张圆桌摆成两朵梅花的形状,众盛装出席的夫人们,还有打扮得明艳动人的宫妃们围桌而坐,有说有笑。
萧氏正立中间独设的长案前,提袖握笔,好心情的作画。
巧了她身上那件带袖的毛氅,与慕容紫身上这件颜色如出一辙,乍看就像是用了同一窝狐狸的皮毛裁制而成,但样式又略有不同,明眼人应当很容易区分。
衣裳是区分开了,那用心便也叫人望得清楚明白。
打从今儿起,慕容紫就是萧氏的人了。
一声‘慕容皇贵妃’到!
众人肃然起敬,齐齐起身,移眸相迎。
慕容紫端端正正的行到案前,眉眼含笑,向萧氏跪,甜声道,“臣妾给母后请安。”
萧氏执笔蓄力一勾,完成画上那最后一节梅枝,将画笔信手递与身旁的如意姑姑,才抬首看向来人,道,“别人画梅,都先画花枝,才画花朵,你猜,何以哀家要先画花,后画枝?”
四下一片沉默。
刁难?
慕容紫面无动容,心下有些不解。
却见萧氏是笑着问的,那眼色里显然很满意她来,更满意她穿着身上这件大氅,从善如流的来。
定了心,她道,“枝如骨,再艳再绝的花若离开枝桠,便只能随风凋零,陷入泥泞里任人踩踏,故而花虽比枝美,却不如枝重要。”
眼下她便是这花,萧氏则为枝。
花若没有枝的托撑,开得再好看都没用。
是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罢……
萧氏对她的回答甚是满意,温和的笑了笑,对如意道,“瞧瞧,不愧是深得皇上心意的人儿,连哀家都要被她哄得团团转了。”
拿起墨迹未干的画交给旁边的小太监,“裱起来,赠给皇贵妃。”
慕容紫顺着她给的阶梯下,躬身谢过。
如意姑姑亲自将她扶起,引着她去到慕容娇那一桌入了席。
那边厢,萧氏跟前的案也被宫人们很快撤下,换上摆满佳肴的食桌。
丝竹乐起,适宜的笑谈声此起彼伏,冬日虽寒,此处却有暖炉烘烤,暖酒热身。
作陪太后观赏美景,是为大楚贵妇人们最荣幸的事!
其他的妃嫔则以此苦中作乐,消遣奢望不得帝宠的苦闷日子。
有了先前慕容紫与萧太后的对话,一干心神俱透的人齐齐的将心思转了几转。
不日前的劝学宴上,慕容昭仪刚被发落,皇贵妃到了最后才露面,手段可见一斑。
眼下这出呢?
只看萧太后与皇贵妃身上穿的就都明白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皇上,两个女人是各让一步,做了妥协。
一个为长为尊,一个顺从依附。
还是那句话:慕容家要和楚氏皇族共享兴盛啊……
于是聊着无关紧要的话,相互敬酒,之余,都将目光放在了同是入宫赴宴的华国公夫人身上。
夫人们都在想,待会儿出宫后要找个机会好好巴结。
妃嫔们却是怨……为何自己没得这样好的出身!
有趣的是,段意珍前日在劝学宴上贸然出头,结果反被唬得不轻,今儿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来趟浑水。
故,告了病。
慕容娇是个商妇,常年跟随夫君走南闯北,有她在,帮慕容紫挡去不少不必要的应酬和麻烦。
姑侄两有说有笑,配合得亲密无间,倒也不觉太无聊。
和乐融融的气氛持续,直到萧氏忽然问,“为何还不见皇后?”
一语,所有人都将复杂而又恭敬的目光向着一处汇聚去,不知太后问的是谁。
萧氏谁也不看,又好似看着所有人,再问,“这花宴都快过去一半时辰,皇后人呢?”
听着语调不高,仿佛带着少许隐怒之意。
如此时候,是个人都晓得收敛锋芒,能缩就缩。
独独慕容皇贵妃,偏要行人所不能。
她就那么娉娉婷婷的站了起来,笑着向萧氏请命道,“皇后姐姐有了身子,行动难免不便,母后稍安勿躁,容臣妾亲自前往,将她请来。”
此话一出,多少人暗骂慕容紫举止虚假做作!
全天下哪个不晓得皇上独独专宠你一人?
装什么姐妹情深,再装你也只是当妾的命!
慕容娇暗自为她捏一把汗,心想:皇贵妃侄女儿莫不是疯了罢?
萧氏挑眉,眸底似笑非笑,故意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哀家还以为,如传言那般,说你们姐妹有失和睦。”
“这是哪里的话?”慕容紫笑得不可置信,“臣妾与皇后姐姐乃表亲姐妹,私下不晓得有多要好呢!还请母后成全。”
“如此甚好。”萧氏喜上眉梢,“哀家就准你去这一趟!”
……
慕容紫离席时只觉着后背一片寒凉,都不晓得那些人用着怎样的颜色恶心她。
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宫里的妃子虽然不需要煮饭,可是她要讨好婆婆啊!
心里头的苦还没叫完,前面不远处,得宫人扯着嗓子通传——
“皇后娘娘到——”
得!
她打起精神,穿着厚重的大氅迎上前,奸妃之路一走到底。
本宫有的是狂的资本!
更新时间:2014820 8:56:29 本章字数:10293
沿着蜿蜒的石子小路走出梅林,慕容紫来到刚刚停下的软轿前,笑容嫣然的对轿上的女子低首,福下了身——
“梅宴早已开始,皇后姐姐可算来了,妹妹给请安。”
宁玉华不可思议的盯着来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自然垂于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放到了隆起的小腹上,形成保护的姿态瑚。
脑中便是蹦出那么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垂着脑袋,慕容紫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铄。
脸不红心不跳的行着问鼎天下谁都不信的虚伪之事,自个儿都觉着这一举委实慎得慌!
都罢,都罢……
自古以往的皇后妃子不都这样‘明面扬笑,暗中插刀’的往来么?
就算她独占帝宠,全当作今日特别来感受一回可好?
几个眨眼的瞬间,整理了心思,慕容紫笑意不减,将头抬起。
轿子上,宁玉华也端出从容,打起精神挤出一笑,“这么冷的天,妹妹特地出来迎接本宫,实在有心。”
慕容紫未语,落轿后,兀自上前亲自相扶。
宁玉华不拒绝,欣欣然的将手递给她。
便在这会儿,两人眸光交织,生出相同的感触:大概,关氏和萧氏一路也是这样过来的。
想到她们斗了一辈子,至今仍无结果,一旦思绪悠悠转转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慕容紫只叹帝王宠太奢侈,她得了,是她的万幸。
之余宁玉华,她根本不屑,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她的向往。
无情深宫,言何情爱?
面和心不合的二人比肩同行,互相提防,互相揣测。
然,对于宁玉华来说,这些都不如两宫的心思难猜。
早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然满面愁云,难消难解。
关氏对她早有所示,要她主动对付慕容紫,与其争得头破血流。
那么,萧氏呢?
按理说萧氏属意的人是贤妃洛怀歆,那么在这点上应同死对头不谋而合,故而梅宴说是为了专诚给她和慕容紫制造矛盾才设都不未过。
但同时,宁玉华也思虑到楚萧离。
萧氏与楚萧离的关系并不好,如若做了伤害儿子心爱之人的事,母子的间隙隔阂定然更深。
挑拨离间的事,萧氏不做,关氏也会不遗余力。
如此一来,她先前料想设梅宴的用意就不成立。
可是只消她移眸向身旁看去,分明能感觉到艳若桃花的慕容紫来得不善,仿佛很是胸有成竹,能够一鼓作气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似的。
可能么?!
宁玉华轻慢的冷哼了声,浑不以为然。
肩并肩,手挽手的走在一起,慕容紫自是将这不屑的冷哼听得清晰。
唉,哪儿有心思跟她计较这些个?
皇后娘娘坐上软轿那刻起,就成了刀俎鱼肉,有没有命走出这片梅林还另当别论。
起初,慕容紫还担心她察觉自己身上若有似无的异香,可随着彼此间的步子迈得越发悠然自得,见宁玉华毫无防备,相握的那只手死死将她拽住,谁先退缩就是谁输。
卯足劲赌这一口气。
忽然觉得这人儿是有些孩子气,逞强!
或许宫里的争斗,在宫墙外的百姓眼中,都是无谓的吧。
……
入了林子中央,众人见到皇后与皇贵妃以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