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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嘴要说我左手还提着人呢快搭把手……可是只顾着喘气,说不上话,喘得太急整个人简直要一口气提不上来背过去。
有人掐着我的小臂,拼了命地把我抓扯上陆,我也拼命,提着左臂往上举,然后左手一轻,我终得放松,手脚并用地爬上硬质的地面,狠狠地咳了几声,耳朵稍微通了一点,还是嗡嗡响。
我腿发软,站不起来,眼前还是黑乎乎的花得很,不知道是谁在身边,哆嗦着抓住他念了句“斯库瓦罗”,那人很激动地拍着我的手,后来反应过来就凑近我耳边吼“没事”。
整个人都轻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觉得又冷又疼。
我撑着他的手臂抖抖索索地站起来,侧头拍着脑袋控水,还是喘气,问山本呢?
我听见充满疑惑的一声:“啊?”
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我看着眼前的人……他急吼吼地脱了外套罩我身上,露出一个明灿又带点拘谨的笑容,说前辈,好久不见。
我拢了拢身上瓦利亚的制服,意外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诚实君——对,很久以前送我去机场的那个斯库瓦罗的跟班。
单薄的外套并不能带来什么,我全身湿透,泡在水里还不觉得冷,一上岸就全身冒鸡皮疙瘩。好死不死的这时候下腹开始坠痛,热流一涌,我他妈都能感觉到血液顺着腿往下流。
草草草。
我穿上那个长及膝盖的制服外套,扣好,用一脸想去死的表情看着诚实君说早知道你要来……
诚实君眼睛亮亮地说是Boss让我来捞斯库瓦罗大人的啦,Boss才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呢。
我……我他妈真傻,Xanxus斯库瓦罗这是你们之间虐恋情深的小情趣吗!
没什么力气计较了,我又冷又痛,情况还很尴尬不能等着人来救,所以我说小伙子你想法儿把斯库瓦罗弄出去,我先走了,看见你的敌人跟他们说说。
诚实君说诶前辈不和我们一起么。
我叹口气,垫脚抬手摸了摸他头顶湿淋淋的毛,说我可不是墙头草,我只是傻逼而已。
诚实君不解我意,我没法儿多说,转身,顺着残垣断壁,脚步艰难又扭曲地找出路。山本君不会有事的,既然迪诺和阿纲都冲进来了,现在有事的是我自己。
妈蛋为什么肚子这么痛,比憋气过久的肺部和挨了一板砖的脑袋都痛,痛得脚软。
水帘洞还是有相当面积的陆地的,毕竟只是打通了教学楼,但顺着我这条路走,最后到达了一堵墙,隔了一汪水的对面倒是有个出口到走廊的样子,我痛得整个人虚软,怕一下水动不了就沉下去了。
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我一个人瞎走什么走,当时就该等着救援,就算满腿血,大家又不是没上过生理卫生课,怕个球。至于他们要问老子为什么要冲进来,还不能解释么!我就傻了怎么的!
后悔无益,我只能原路走回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去了,出去了就糟糕了。
……走不动,痛痛痛。
我捂着下腹半蹲下去,湿衣服贴在身上现在像冰块一样。
其实自己还是蛮能忍痛的,毕竟出任务的途中艰难困苦都得忍,但只有生理痛这玩意儿……妈了个蛋的是个人都不能忍。
我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喊了两声阿纲迪诺什么的,哗哗的水声太大。
眼圈发烫,我咬着牙吸气,制止着流泪的冲动,说这算什么事儿啊,自己犯的傻自己收,哭有什么用。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徒劳地按着抽痛的下腹,踉跄着走。楼里有点黑,我满心既是愤怒又是委屈,不想知道为什么,只能麻木地想着出去洗个热水澡。
然后我看见昏黑里有个人影在向这边移动。
影子行得很急,隔着这么些距离还看不见人我就感觉到了迫人的气势,我拔刀错步,心说卧槽这又是什么事儿,吾命绝今日么!
对方接近到快要能看清楚脸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看他也是一副水里爬起来的样子,一时半会儿真推不清楚是敌是友,低声问了句“谁”,然后,那个影子就消失了……不,是太快了!
我来不及做出应对,对方已经近身,本来就是虚抬着的左臂一麻,对方干脆利落地夺刀。
我没什么后续反应,愣愣地看着对方还滴着水的发梢,发色是比夜更沉郁的墨黑。
我都忘了云雀其实也来学校了。
汹涌而来的复杂情绪像洪流一样把灵魂掀翻,对比之下云雀杀意凛然地盯着我的眼神都没什么可怕的了。
为什么是这个人?为什么又要是这个人?
我克制住了想扑人身上发泄一下愤怒和委屈的冲动,僵硬地牵一牵嘴角,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气流冲出一个字:“疼……”
云雀抿着唇,有一种压抑的怒意在冰冷的眼眸里,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于是我也冒火了,气狠了跟个幼稚鬼一样推开他,心说你不是来救我的么不是就别来来了就别摆一副债主脸好吗!我他妈还有一瞬间被你感动得想哭真是瞎了!
我就着头发上的水抹了一把脸,像小孩子赌气一样咬着牙鼓着包子脸,不能示弱,气冲冲地绕开云雀想往前走。
云雀拦住我,我下意识地反制住他的双手,防止他要抽拐子或者直接给我一拳。
“你无论如何也要来的原因?”他声音低沉又带着寒意,“那件碍眼的衣服,丢掉。”
“什么毛病?”我磨牙,“凭什么!”
云雀眯起眼睛,手腕一扭,很轻松就挣开了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钳制。我又火光又莫名其妙地有点恐慌,立即抓住云雀湿淋淋的衬衣低吼:“求你别犯浑了行不行!”
我他妈都快要痛死了,也没心情来分析您老人家的心思。
“我?”那双凤眼里全是凛凛冽冽的碎芒,好像映着水波的闪光,但明明此处漆黑一片,而他尾音上扬的调子并不多么正常,“哇哦……”
我痛得太阳穴都在跳,抓着他衣服的手一松,环上腰际,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嘶嘶地开口:“魔星你行行好成么……有什么咱们以后再说……随便你说……”
意外的,云雀陷入沉默,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动作。我抓着他,发着抖,冰冷的掌心隔着衣服贴到人体的温度,克制住掐下去的冲动,紧紧地闭了眼咬了牙,觉得有把刀子在下腹胡搅,无法通过任何触碰缓解的痛楚扩散到整个腹腔,包括胃都在抽动。
半晌,简直要化成一尊石像的云雀大爷终于动了,他微微倾身,勾住我的腿,将我抱起来。
我有点被吓着,挣扎了一下说不用我能走你带路就行,但现在自己应当是满头冷汗脸色苍白,能走这话真是相当没有说服力。
云雀紧了紧双臂,片刻后轻缓道:“七海唯,你一直在逼我妥协,不断的。”
语调里带着排斥……和略微的迟疑。
我呛了一声,嘶嘶地笑,说:“我何德何能啊?”
云雀没接话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水里跋涉。
算了吧,反正他的衣服也是老子洗。
我蜷着,捂着肚子,全身都冷,尤其是没有任何遮蔽物的脚,一直冻到骨头里。云雀身上也是湿的,往他怀里挤没有任何暖意。这可以忍,主要是痛得紧,我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痛得这么惨过,真应了曾经看到过的描述:把肠子扯出来,图钉一寸一寸地钉了,打个结,碾压几番,再塞回去缝好。
这个样子我也没法子想什么,到底怎么走的然后又怎么办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跟着痛楚浑浑噩噩地磨,橙黄的强光晃进眼睛里的时候我才回魂,发现已经在屋子里了。
云雀打开了浴室的取暖灯,我声音极虚地说好了你放我下来吧。
强光晃得眼睛花,我看不清云雀什么表情也不想管他在想什么,自己扶着墙站好,发着抖又想起换洗衣物没在浴室,又迈着僵硬的腿想往外边儿走。云雀把我摁回去,拧开了花洒,水声隐了他声音里的情绪:“我给你放在门口。”
我捂住脸闷声闷气地说好谢谢你。
云雀走了,浴室门关上,我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冰冷僵硬的身体,我动作迟缓地除下衣物,傻呆呆地冲着水,好半天才抹了一把眼睛,拆了马尾开始洗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女孩儿眨着眼睛看你的时候,扎头发的时候,慵懒地靠着门框的时候,脸色苍白又倔强地忍住眼泪的时候,抱着你的时候……不要因为第一人称没法儿强调出来就忽略掉哦,笑,刷雀哥的话除了日常渗透也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点呢。
差不多能看出点什么来了吧,不过道路依然曲折,就像女主依然要受虐。
、第三十章
我穿着睡衣抱着暖水袋在厨房里按照古老的方子煮红糖水,坐在小桌旁边小口地喝完了,头发还没干。
吃过止痛片,痛楚已经缓解了很多,所以我就不打算出去求医问药了。
弯腰捂着暖水袋,我坐在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