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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柴忽然转过身,将杂志劈头向威廉扔去。威廉用手挡开,大声吼道,“干什么呀你!”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阿柴眼睛发红,情绪开始失控,“你偷我的钱也就罢了!干什么连照片也偷走!你是不是要毁掉我女儿的前程才高兴!”
席羚忙走上前,按住她肩膀,“没有事没有事,那杂志……”
威廉却被阿柴的举动激怒,大声吼着,“真以为自己还是青春少艾啊!还不是因为你当时还有个餐馆,后来卖掉了,也还有点钱!老子不跟你玩了!现在就走!”说着,他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阿柴却像疯了似的,拼命拽住他的衣服,用手狠
狠地拍打他的后脑勺。
“妈,别这样……”席羚在身后按住阿柴,她却无法压抑满腔怒火,只狠狠地拍着威廉。
威廉猛地回过身,用力将阿柴推开。阿柴吃不稳,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背部狠狠地撞上了茶桌。威廉从茶桌上操起水果刀,指着她威胁,“你这疯婆子,你敢再……”
席羚见他这样,怒极,跳到他面前,用力将他推出去。
“你滚!滚出去!”
威廉用眼角扫了阿柴一眼,哼了一声,正要走出去。阿柴却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向他扑了过去,“将我的血汗钱还给我!”威廉吃了一吓,用力掴向她,阿柴捂住脸,用拳头打他,用脚踢他。
威廉狠狠地咬着牙,刀尖指向阿柴,“你们俩都是贱人!你们……呀——”
最后几个字,化作彻骨痛的嚎叫。威廉痛苦地捂着腹部,血从他的腹部飞溅出来,染红了大片墙壁。他无力地扶着墙壁,慢慢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费力地抬起脑袋,看向席羚,看着她手上的长刀。
刀锋上,鲜红的血。
阿柴突然安静下来。那红色的血,占据了她大片大片的视野。噩梦般的过往,突然袭上她的心头。
萧纪友从录音室出来的时候,夜已深。他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往家的方向行驶。天空下着毛毛小雨。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司晋的电话。
最近这个家伙很不靠谱。演唱会临近了,他却丝毫不上心,没有要好好准备的意思。
是又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他拿起电话。
“怎么了?”
司晋的声音低沉,“我刚刚在熟人那里听到一个消息,虽然现在还没得到证实,但我想你应该要知道——席羚将一个男人刺成重伤,对方要将她告上法庭。”
萧纪友的脑袋有点空白,似乎难以将这种事情和那个生活在音乐真空世界里的女孩子联系起来。好一会,他说,“好的。”又说,“谢谢。”
司晋说,“以乔杜那只老狐狸的性格,他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新人毁了公司的声誉。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到她。”
“我知道了。”过了一会,他又再次说道,“谢谢。”
司晋无声地挂掉电话。
萧纪友的手指有点冰冷。他紧握方向盘,飞快地向前驶去。一路上,他将整件事在脑中过了一遍。
当务之急,是要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r》司晋说得对,乔杜是不会任由这种事情毁掉公司声誉的,何况席羚还是一个尚未发片的新人。他可以轻易地跟她解约,再无关系。如果他不向乔杜开口求助,求助于他的人脉的话,会很麻烦……
他边想,边拨打席羚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头,是机械式的温柔话音。
果然。现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找得到她。
萧纪友打了个电话给Rocky,对方很快拿起电话。
“我是萧纪友。你知道席羚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Rocky叹了口气,才说,“老板刚刚知道这件事。按照一般的程序,必定要解约无疑的。这种事情,公司不可能站在她那边。但是现在,乔老板还没下达任何指令,他正和其他人在开会。至于会议内容是否会涉及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行。我知道了。”萧纪友心里有数了。既然乔杜没有马上撇清关系,看来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向Rocky打听事件的详细经过,Rocky将他听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并且补充,目前还在封锁消息,媒体还没知道。
“那个人的伤势怎样?”
“他没有大碍。”Rocky说,“你知道,这种事情,对方也就是要趁机勒索一大笔钱。”
是这样的。但是一旦当真闹上法庭,媒体不可能不会知道。
“你可以帮我了解到更多讯息?”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然后说,“好的,我尽量。”
毕竟老板态度未明,这个时候去打听这件事,难保不是在惹火上身。萧纪友明白Rocky简单几个字的分量与情意。
萧纪友挂掉电话,觉得有点心烦意乱。他走到窗台前,对着外面的夜色,静静地抽了一支烟。过了好一会,他看看时间,预计乔杜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又踱回客厅,拨了个电话给他。
他的手机却一直没人应。
萧纪友默默站在黑暗里,过了一会,才想起来,拨了个电话给乔杜的秘书艾米。
当艾米听清楚他的用意后,避重就轻地说,“乔先生现在不在公司,也不在家。”
“他在哪里?”
艾米却没说话。
萧纪友再次问,“他在哪里?”
“纪友,我劝你不要管这件事为好。”
萧纪友一径坚持,“请转告他,让他务必给我电话。”
艾米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问,“还有其他事情
吗?”
“没有了。”
、开到荼蘼(四)
萧纪友在黑暗中等电话。沉默像深海,静静将他漫过,他不知不觉陷入睡眠中。梦中,赫然见到席羚持着长刀,向自己劈来,溅起血液如红色大丽花。
电话铃声响起,刺破这沉静。
是乔杜的电话。萧纪友一下子警醒。
“纪友,怎么了?”
“爸,关于席羚的事……”
乔杜打断他,“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萧纪友沉默了一会,突然说,“爸,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是吗?”
乔杜在电话那头,沉着声音说,“纪友,我说过,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这是……”他停顿了许久许久,才道,“这是我的家事。”
是的,萧纪友早就应该想到。乔杜在决定要签下这个新人时,应该已经将她的身世查明。他也许会恍然,为什么这女孩的脸有几分酷似乔希汶,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与众不同,为什么她拥有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乔杜不像往常那样,马上同她接触合约。
萧纪友说,“如果您不出手的话,她将前程尽毁。”
只要乔杜肯出动自己的私人关系,这件事很容易解决。
良久的沉默之后,只听乔杜在电话那头说,“你知道当年她的生母,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呼吸开始浑浊沉重,“她拿着一柄长刀找上我,向我劈面砍来,鲜血从我胸腔喷涌而出,溅了半面墙壁。我逃出鬼门关,却几乎因此身败名裂,妻子和我离婚,半年后郁郁而终,只留下一岁多的希汶;岳父撤回他投入的资金,我的生意陷入困境;媒体上,连篇累牍都是我的私生活,我和那个女人的事……你说,我怎可能容得下她们母女俩?”
挂掉电话,乔杜站在屋子内,满室黑暗。
房门轻轻敲响,用人进来,轻声地问,“老爷,那个姓席的女人还在外面等着,说无论如何要见你。”
乔杜摆摆手,“说我不在。”
“是这么告诉她了,但是她坚持要等你回来……”
乔杜满脸厌恶,狠声地,“那就让她等吧!”
用人诺诺着,退出去了。
房间恢复一片幽谧。
黑暗中,他还能嗅到血腥味,还能看到阿柴微笑着,用一柄长刀迎向他。那天,她是多么漂亮,依旧让他炫目。他打开门,见到她站在门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沾湿了她的头发,双肩簌簌发抖。很美。
她一抬头,微笑,同时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眼中的迟疑。
他顿了顿,将身子移出去,一只手掩上门,“你到这里找我干什么?”
“我们结婚吧。”她微笑,眼神诚恳认真。
门后,只听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传来,“乔杜,是谁?”
乔杜下意识地回过脸,“没什么,找错人了。”他回
头,咬着牙,轻轻地捻着每字每句,“快回去。别闹了……”
阿柴已从身后抽出来一柄长刀,猛地向他砍去——
乔杜乍然醒来。
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依然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他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并且用自己的势力,将那个女人流放出去,不让她回到这个城市。
但原来,他们俩的骨血,一直生活在这里,在自己身边。
在这个狗仔队年代,没有什么可以成为长久的秘密。席羚这件事,成为华语乐坛的爆炸性新闻。
大批围堵在席羚家楼下,柏高公司外面以及伤者所住医院,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