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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彰异彩。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和现实穿插进行,还想听关于哪方面的小回忆,可以点播
、第 49 章
我很自然的看到了两个带彡字旁的“彩”和“彰”。
“你妹妹叫彰彰?”我跟邢彩彩确定答案,他点头说道:“是,但我们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叫宝宝已经习惯了,她是我们家的宝。”
“嗯。”我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上前抚摸这副字,陌生了这么多年,我现在根本就无法想象我的父亲和这幅字有什么关系,就像彩彩脑子中没有影像的概念一样,我也想不出父亲写字的样子。
我不懂字画,一点研究也没有,墨汁是个很神奇的东西,经过了这些年,使用它的那具生命已然不复存在,但它却依旧能这般鲜亮,我认真地摸着一撇一捺,想从中感觉出什么,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突然我就被那枚方方正正的小红章吸引住了,相比于字,它显得并不清晰。
“方羡?”我还是读出了这个名字,心已经不再狂跳,反而镇定了许多。我回头,看见彩彩的脸变得惨白。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上边有名字……”
“我爸叫方羡,是不是?”我瞪大眼睛看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信息。
彩彩闭上了眼,皱着眉,郑重地点了头。
我只剩下呵呵干笑的份儿了,不知道谁才能理解我的悲哀,活了十七年,才知道父亲的名字,我的太阳穴开始疼起来,用手指按压,却越按越痛,很快,半边脸都跟着疼起来,就好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一样的挤迫感。
所以我跑了,那一瞬间其实根本来不及多想,我转身迈出房间,跑过院子就打开了大门,我能听见身后邢彩彩的动静,他追了出来,却不知道因为撞到了什么而发出了巨大声响。
我没有精力回头看他,伸手拦住出租就把自己扔了进去,司机问我去哪,我真的说不上来,可是,我的内心明白,今天知道了父亲的名字是多么的令我震撼,如果没有与我相同的经历,那么肯定不会有人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离父亲有多么的近,但是却因为名字的关系,觉得就好像即将能够见面一样,天知道我是有多么的迫切。
“师傅,去花木陵园。”我突然有了主意,想起每年我生日时母亲的外出,如果她去的是墓地,那么全城仅此一处,我知道了父亲的名字,就可以挨个的找墓碑,哪怕再多,我相信自己也能与他相见。
如果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者,我和父亲真的有缘,我相信今天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他的墓碑。花木陵园很大,但现在是很平时的日子,不见有扫墓的人,只有一两个穿着统一服装的清洁人员拿着用树枝扎成的大扫把穿梭在每排墓地之间。
我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才知道是邢彩彩追了来,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身边扶着他,看样子像是个出租司机。
“夏夏,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过来!”他的声音很急促,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他向我的方向伸出手来,渴望我走回来拉住他。
可是我并没有动,此刻说不上来对彩彩是一种什么心态,虽然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是他和其他人一起瞒我,我心里对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彩彩,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随便转转,一会就回家。”
“这里有什么可转的?”他更加着急,挣脱旁边男人的手臂就往前走,男人看见他即将踩进灌木丛,眼急手快的将他拉住。
“彩彩,你别乱走,这里是墓地,要是把这里睡觉的人的墓碑踩坏,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的声调很平静,自己也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话,但此刻我确实恍惚了,坚信一切逝去的灵魂都在这里安息。
彩彩听了我的话,更加着急,他定是后悔带我看了那副字。
我淡淡一笑,绕过灌木丛来到他的面前,“我真的没事,一会就回家,你不用着急,真的。”然后我拜托司机送他回家,他没再执意留下,顺从着跟着那个男人绕开障碍,离开了陵园。
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的目光开始在墓碑上停留。这里的碑实在太多,尺寸和样式也不完全一样,我一个个的找,不放过每一个碑上的字,这里的碑实在太多,还分很多小园,每个园中至少有四五百座。
我认真虔诚的在每座碑前微微停留,看了每座碑文,连一个姓方的都没有。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太阳不知不觉升到了头顶。其实我一度想要放弃,或者父亲的墓根本就不在这里,再或者,父亲根本就没有死。
对我来说,有太多的疑问,因此我就也会有更多的不甘心。
在筋疲力尽的时候遇到一块通透黑色的大理石碑,并不大,但上边嵌入的圆形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张笑脸极其熟悉,分明就是早上在相册中看到的宝宝。
我蹲了下来,手指支着脚边的草地,碑文格式并不正式,上边是照片,中间用烫金刻着“来过,未曾离开。”
突然就被这六个字深深地感动了,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照片,确实只有五六岁大的年纪,她笑的很好看,黑白分明的眼珠中透露出调皮和机灵,我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我想不出韩骍阿姨来这里时候的心情。
下边用很小的字体刻着“邢彰彰”三字,紧跟在它下边的是一个日期,那是她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
彰彰的碑文上只有生辰,并没有去世的日期,也许,就像碑文所说的那样,她来过,并没有离开。
突然想跟这个小女孩说点什么,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又都是彩彩的所爱,今天能在这里偶遇她的墓碑,也许我们的缘分真的不浅。
宝宝你说,彩彩更爱你还是更爱我呢?
话没有问出口,因为我很清楚答案,即使不是因为逝者最大,邢彩彩疼爱的也只会是这个妹妹。
我按住膝盖,费力地站起身,轻轻地和她说了一声再见。
寻找父亲的事情还得继续,掸了掸裤子上的土,又一次前进。太阳渐渐不再那么灼热,看来艳阳高照的下午也即将过去,但我的信念并没有消退,思念了十七年的父亲头一次离我如此接近,我怎么能放弃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父亲看我实在努力,终于肯见我了。我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他的墓碑,同时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因为存留在我脑海中的那一丝侥幸——父亲没有死的奢求已然不复存在了。
墓碑上并没有照片,我还是无法知道父亲的相貌,不过他的逝世日期果然是我出生的那一天,邢彩彩并没有骗我。尽管我已提前知晓,但是在看到如此醒目的红色刻着我的出生日期时,还是难过得要死。
人出生的日子不是母亲的苦难日吗?对我父亲来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我涌出了太多的疑问,母亲辛苦生产时有没有父亲的陪伴?甚至,父亲有没有见到我的样子?
我跪了下来,心里默默地问着这些问题,他却长眠于此,并不能回复我的话。
不知不觉流了一脸的泪水,看着它们吧嗒吧嗒的掉到地上,我却感觉它们与我无关。
伸出手指,我轻轻地抚摸着碑上的每一寸地方,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离父亲更近,我还想了解他更多的消息,可是这冰冷的石碑并不会说话。
碑上竖着有两个人名,左边是方羡,殷红,右边是冯枣儿,并没有上色,我知道夫妻的合墓都是这样的,用手摸摸母亲的名字,十分想了解她对父亲是怎样一种感情。
我看到了父亲的生日,某年的11月21日,这个数字令我震惊了,那分明就是祈给我的银行卡的密码!
祈说他不认识我的父亲,他却知道他的生日,还把它设成了密码!
我要去找他,找他问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几经周转,终于在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赶到了祈的家里。他家冷冷清清,果然只有一个人,看见敲门的是我,他掩不住眼中的喜悦,我很少能从人的眼睛中看到对我的欢迎,除了母亲,再无别人。
我去的时候祈正在喝白酒,桌上没有菜,只有一小碟炒花生米。
“这就是你的晚饭?”我的目光停留在小酒盅上,没想过,原来一个人生活是这样的孤独。
“不是不是,”他连忙摆手,可能是从我的眼睛中看到了不忍,赶紧解释:“我就是先喝点酒,一会再吃饭,你既然都来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我伸手拉住他,摇头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抬眼盯着他的脸,等着看他的表情。
“那是?”他果然有点不自然。
“账号的密码,”我喘了口气,“你还记得吗?”
“怎么?”他特别着急,“你忘掉了?”
我瘪瘪嘴,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样隐瞒我,委屈油然而生,“我爸爸的生日,我怎么会忘?”
他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