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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锋不解,看着她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难道你还要等到明天吗?”
韩书茗被他那目光盯视,有点不自在,侧过脸道:“我妈说了,领结婚证一定要上午,不能在下午?”
“什么意思?”程展锋皱眉。
“说是……”韩书茗顿了顿,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一口气道:“说是下午领证不吉利因为上午代表长长久久下午代表半途而废不能白头到老!”
程展锋唇角挑了挑,又是那惯常的嘲谑的笑,说道:“你妈真会黑色幽默!”他们本来就是假结婚,说什么白头到老长长久久?上午与下午又有什么分别?
韩书茗自然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被取笑,其实她也不信这些,何况她和程展锋只不过借婚姻之名享受各自的自由,与什么白头到老压根不搭界。但是,面对程展锋的嘲讽,她还是恼羞成怒了,气急败坏地道:“你别阴阳怪气,很无稽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程展锋,我爸妈并不知道我们假结婚,迷信一点是因为他们担心我,爱护我,希望我幸福快乐一生!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也不管你多不以为然,但在这件事上你要给我妈心里添堵,我跟你没完!”她本来想说,“这婚,我不结了”,但一转念,觉得这样说未免太孩子气,生生地改了口。
程展锋瞥了她一眼,看她气得脸通红,心想这女人太没气度了,一点小事就脸红脖子粗的,哼道:“真麻烦!”
他把车开过来,来的时候韩书茗坐他的车,现在,她却并不理他,到路边拦出租车。
程展锋皱皱眉,觉得她太能找别扭了,不过想一想,又觉得挺好,至少从这点看,两人之间互相厌恶程度有增无减,那么婚后两人互不相干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来这儿的一般都是开着私家车的,出租车很少,偶尔路过几辆,还是载人的。出租车司机知道这里没生意,根本不在这里停留。程展锋透过车窗冷眼旁观,足足十分钟,她还在那里徒劳地等。
程展锋有种想望天翻白眼的冲动,向他低一下头会死啊?这样的打车法,只怕到下午也未必能打到一辆车。想想毕竟和她还有合作关系,就当扶了贫。于是,他把车开过去,落下车窗,冲她道:“上车!”
韩书茗以更高傲的姿态睥睨他一眼,没有理会。
程展锋也不把车开走,只透过车窗好整以暇地看她,又过了五分钟,韩书茗仍没打到车,他很悠闲地笑道:“你想在这里等到下午还是晚上?就算下午不领证,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你叫我到哪里等你呢?说到底咱们是合作对象,同坐一车不掉你的价!”
韩书茗觉得他的笑容似乎没有他说得这么好,言语也多是挤兑,但这里车真的难打,权衡了一下,终于走过来,却拉开后车门坐进去。程展锋笑容顿时收了,脸色一黑,怎么有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好心载她,她还真当他是司机了。
韩书茗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无礼,不过,想起程展锋先前唇边那抹嘲笑,她心里就悻悻然,不同样气一气他,他还当自己好欺负呢。
程展锋回头,刚刚的难看脸色已经不见了,像个真正的司机一样,语气平淡地问道:“去哪里?”
“我回家!”韩书茗也像个真正的乘客一样,报上自己家的住址。
程展锋闷应了一声,其实这个地址他至少去了5次,当然,也仅只是5次而已,为了在韩爸爸韩妈妈面前演戏,他得去装成她的准老公的样子献殷勤,包括陪韩爸爸聊天,吃光韩妈妈做的菜。
那是一对很和蔼的长辈,对他亲切热情,他知道,他们是当他女婿看待的。可惜,他是无福消受他们这个极品女儿。
到小区门口,韩书茗自己下车,程展锋既然在这里停车,自然没有一起上去的意思,韩书茗也不勉强。在爸妈面前演戏演得很辛苦,要恰到好处地表现亲昵,还要让这份亲昵显得是发自内心,是自然而然的,让他们看不出问题,这简直要求专业水平了。
何况,她心里实在太别扭,对一个毫无感情甚至没有好感的人说话、微笑、眉目传情……她大学又没选修表演系,这挑战太大了。
和他约了下午见面地点,程展锋的车开走。
韩书茗顺着林荫道回家,刚刚一局,各胜一场,她心情好,唇角也不由挑起,露出自己也没觉察的笑意。
刚要掏钥匙,韩妈妈已经开门,还往她身后张望一眼,问道:“展锋没来?”
韩书茗已经进了客厅,看茶几上有洗好的葡萄,拿湿纸巾擦了手,拈一颗放进嘴里,随口道:“他来干什么?”
韩妈妈关了门进客厅,说道:“你这孩子,都到门口了也不叫他上来吃饭!”
“你哪儿看到他了?”韩书茗又拈一颗葡萄,这次她仔细剥了皮,正要放进嘴里,突然意识到韩妈妈为什么有此一说。她这房子楼层视角好,从窗口望,正好可以看到小区门口。想必坐程展锋的车回来,妈妈已经从窗口看见了,于是换了笑脸含糊地道,“哦,他不是忙嘛,他工作一直比我忙,要回事务所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先走了。”
韩妈妈听她答得自然,也没多想,一把拍开她又要摘葡萄的手:“快去洗手了吃饭!”
见妈妈不再问,韩书茗松了口气,立刻笑眉笑眼地应了一声,去洗手了。
第二天领结婚证,两人约在九点,没想到这天领结婚证的人还不少,他们去得晚,排在后面。
别人一对对打情骂俏情意绵绵,只有他们坐得很远不说,连眼神也没碰一下,脸无表情好像谁欠他们钱似的,杂在一堆满脸甜蜜幸福的人当中,甚是惹眼。
好不容易轮到了,办证人一看他们的表情,有点把不准,谨慎地问:“你们是办结婚还是……”
原来这办结婚和办离婚是同一个地方,看他们互不理睬,办证负责人以为是一对来办离婚的夫妻。
倒是程展锋反应快,在他要问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忙接口道:“我们办结婚证!”并很迅速地把身份证拿出来,反应过来的韩书茗也拿出带来的证件等一干东西。
办证人员仔细看了看两人的证件,又打量了他们好几眼,这才给他们发了证。
捏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小本本,韩书茗自嘲,现在婚姻可真廉价,才9块钱就领了营业许可证。
结婚证拿在手上,在法律上他们就是正式的夫妻。按照事先商定的,婚礼过后,韩书茗搬到程展锋那儿去住。这是程展锋的提议,当时被韩书茗强烈反对,质问:“说好是假结婚,婚后一切自由,互不相干,只在必要时配合在双方父母亲戚面前演戏。你叫我搬到你那儿去住,安的什么心?”
在韩书茗鄙视戒备的眼神里,程展锋也气到了,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冷道:“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我程展锋要想要,身后女人可以排成队,哪个都不比你差,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程展锋,你别太过份?”
“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底谁过份?”
“你本来就是个小人,难道要我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韩书茗腹诽。
程展锋压着火气道:“我清楚是假结婚,但假也有假的样子,演戏演全套,如果不住在一起,万一哪边爸妈一时兴起再来个突然袭击,岂不全都露了馅儿?”
韩书茗不是不讲理的人,一想也是,但搬到他那里住还是觉得别扭,就算不会有什么人身安全,但寄人篱下,凭空矮一头,有钱就了不起呀,有房子就了不起呀,她凭什么要放弃自尊?
最后终于达成一致,就当程展锋是业主,韩书茗是房客,按月付房租。
韩书茗现在租的公寓当时是付一年租,也快到期了,住到哪里都是住,因此,这次韩书茗没有反对。
婚礼日期终于在两人既盼望又抗拒的心情里来临了。盼望是因为想让父母早点了了心事,好让生活早日回到正轨;抗拒终是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丝别扭,希望这日子越迟来越好。
五一是个大日子,如果愿意办集体婚礼,全城至少能凑齐100对。好在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男方伴郎杨铮伟,女方伴娘邱随怡,婚车来迎,临去酒店了,邱随怡还背着人小声问:“书茗,你真的想清楚了?过了今天,一切都成了定局,可由不得你反悔了!”
韩书茗正感觉这婚纱别扭,自己人生第一次穿婚纱,居然是为了逃避婚姻而进行的一场假结婚中,与爱情无关,也与婚姻无关,太怪异了。
听了邱随怡的话,她反倒笑了,看过去的目光亮亮的,道:“我为什么要反悔?从此以后,我就拥有了绝对的自由,还让爸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