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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季欢恍若未闻,一步步逼近冷瑟。冷瑟本来胆子也不小,此刻却被他的杀气吓得整个小脸都青了,本能往郭谦然的方向退。
她不想死!
郭谦然正要伸手护住冷瑟,忽听得“噗通”一声,方才还站在岸边的冷瑟脚下一滑,瞬间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不见了踪影。
郭谦然看一眼主上,连忙纵身跳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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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冷瑟重新恢复神智,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亏得郭谦然水性极好,好不容易把冷瑟捞上了岸,冷瑟却是昏迷不醒,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回转过来。
冷瑟醒来后,看到桌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显然守着她有些时候了,见她醒了,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我这就去告诉那几位客人,姑娘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冷瑟摇摇头,那女人便道:“姑娘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点饭菜,是否要送到房间里来?”
冷瑟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天还亮着,便道:“不用了,我收拾一下就下去吃。”
女人走了,冷瑟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掉了,床头有一身新衣服放着,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发现并无大碍,便穿了衣服下楼。
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冷瑟到了大堂,却发现整个大堂里一个人也没有。有张桌子上摆了酒菜,她坐下来,确实饿得很,便大口大口吃起来。自然,她的吃相从来没好过,她也从来不在意这些。
吴小二眼尖,自打冷瑟一下楼他就看到了她,现下见她一个人吃饭,便过来招呼道:“嘿,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冷瑟吃得正欢,抬头一看见是小二,笑道:“是小二哥啊,你们店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中午我还瞧见挺多客人的呀。”
小二道:“并非一个客人也没有。姑娘不知道吗?跟你一起的那个客人已经包场了。”
“包场?”冷瑟听得这么个新奇的词,立刻开始腹诽,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事,正是那个变态做得出来的。
正嘀咕着,郭谦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冷瑟便道:“姑娘醒了,没什么大碍吧?”
“我很好。”冷瑟扒了几口饭,想起什么来,“对了,是你救我的吧,多谢你。”
郭谦然见这姑娘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心也放了几分。多好的性子啊。
“在下郭谦然,是齐月宫的总管,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冷瑟,是个小商人。”
“哦?看姑娘小小年纪竟懂得经商,真是了不起啊。”
“哪里哪里,大叔你叫我小冷就行了啊。”
两人聊得兴起,不妨冷瑟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凉风,她猛一回头,果真见严季欢坐在自己身后那一桌。
一看见他,冷瑟就气不打一处来,放下碗筷走过去,当着桌面就是一巴掌拍下,怒道:“你为什么推我!”
严季欢仰了仰头,目光停留在冷瑟脸上,一瞬又移开。
冷瑟见他毫无反应,当下把右腿往凳子上一架,摆出一副女流氓的态势,又拍桌子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敢做不敢当!你害我掉河里,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怎么算?”严季欢突然站起来,冷瑟只好仰视他,气势立刻矮了半截。她心里有气,怎奈明知打不过他,不能把他怎样。
灵光一闪,下一刻冷瑟突然跳到凳子上,扑上前去,用尽全力扯严季欢的面纱。
严季欢冷不防她扑向自己,伸手就朝冷瑟胸口招呼一掌。
郭谦然连忙大喊:“主上不可!”
话音落时,冷瑟已如一片叶子般被打落在地,她的背生生撞到了门上,喉头一热便喷出一口鲜血,手上却还牢牢握着那顶面纱。他打她的力气足以让面纱离开他的头了。
她不甘心地抬头,见那严季欢已然被摘掉了所有遮掩,正暴跳如雷地瞪着自己。
可是!他……他的脸!
冷瑟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张脸,那张脸……
他不就是那个来铺子里寻自己的神仙美男!孟霓霄的哥哥!
露出真面目
郭谦然眼见冷瑟吐血,顾不得主上的震怒,连忙过去查看。
私心来说,他对这位冷瑟姑娘抱有极大的好感,他郭谦然在江湖里也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却还从没见过像冷瑟这样与众不同的姑娘,他更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跟主上叫板——就连孟霓霄,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那个女人,恐怕从没将主上放在眼里吧。
冷瑟胸内翻滚,那殷红的血从嘴角流下,染红了刚穿上的白衣裳,触目惊心。她此刻却全然没有在意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脸!
怎么竟会是他!
郭谦然本想问问冷瑟情况如何,却见她神色异常盯着主上的脸连眼睛都不眨。
这样的反应着实太过奇怪了,饶是主上长得再……美,也不至如此大反应吧?
突然间,冷瑟大喊了一声:“你这个大骗子!”
那头的严季欢正欲离开,忽听得她这句话,立刻停住了脚步。
他回过身,方才的怒气显然还没有消减下来,眉目间带着杀气。冷冷瞧着地上的女人:“你说什么?”
“你这个大骗子!大混蛋!这张脸——你这张脸!我以为我会忘记吗!”冷瑟伸手抹了抹嘴边的血,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立刻按住胸口道:“你别装蒜了,你不是自称孟霓霄的哥哥吗?怎么,变换身份很好玩是吧?”
冷瑟气急攻心,又一口血吐出来。
回想那日见到神仙美男的情景,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如今却——简直欺人太甚!冷瑟一度以为遇到那个白衣美男是过去一个月里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最后却竟然是一人分饰两角的结局!
叫她情何以堪!
“等一下,你说你见过一个人自称是孟霓霄的哥哥,他和我们主上很像?”郭谦然的脸色已变,他看了看严季欢,他的神情同样讶异,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很像,根本就是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记得吗?那天才放我回去后,你隔天就到我的铺子里来,还说替孟霓霄赔罪!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笑啊……哈……哈……也怪我实在是太傻了……竟然被你耍着玩……”冷瑟哀叹一声,叹着叹着就觉得,她的命运大抵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惋叹的了。
说起来,她已经是几次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人,被耍算什么?这些江湖中人只要不是真正的除掉她,她就该赔着笑脸拜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我告诉你,你们江湖人玩什么把戏我没兴趣参与,明天我就回家去,你们休想再把我扯进来!”冷瑟径自撑着身子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攀着门和桌椅,又强忍着剧痛攀楼梯上楼。
郭谦然本欲上前搀扶,但看主上的脸色很不好看,也只好目送冷瑟上楼。
冷瑟使劲浑身力气,上了几步楼梯,突然身子一软,从楼梯上摔下来。千钧一发之时,严季欢飞上前一把拎住了她的衣襟,看了她一眼,转身丢给郭谦然,而后径自朝客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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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冷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一人独住在胭脂湖畔的小屋,天气很好,她像往常一下去胭脂湖畔钓鱼。她钓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钓上鱼。其间苏忘忧走过来对她说:“瑟儿,不要钓了,家里有现成的,我亲自下厨烧给你吃。”冷瑟摇摇头。不一会,丁岂宁走过来,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湖里,没一会就从水底蹿出来,手上拿住一条肥鱼要给冷瑟。冷瑟生气地把他赶走了。又过了一会,走过来一个奇怪的男人,她连他的长相都没看清,只见他走过来后就坐在冷瑟旁边,也开始钓鱼。冷瑟想把他赶走,他却似乎压根没听见。
突然间,湖水开始疯狂的翻涌,气势如同狂躁的暴龙一般。紧接着湖中飞出一条巨大的鱼,朝冷瑟扑来,冷瑟瞧见旁边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而后自己的胸口就被那条鱼贯穿了。整颗心被挖出来丢在地上。生疼。
冷瑟猛然睁开眼,紧紧握住心的位置。万幸,她的心还在。然而那剧烈的疼痛却是真实的。
此时此刻,冷瑟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剜心般的疼痛。她缩成一团,但疼痛丝毫没有减缓。她的胸口仿佛被人用手血淋淋地掏着,那手有尖锐的长指甲,每一片指甲上都沾着她的血肉,每次挖开都是崭新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
门从外打开,郭谦然一眼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冷瑟,立刻知道她不对头。冲到床前给她喂下一颗药丸,冷瑟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郭谦然正要舒一口气,冷瑟突然又缩成一团,冷汗频频从她的额上滑落,她痛苦地咬紧牙,却是没有喊一声疼。
门口,严季欢已然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他已经摘掉了面纱。
郭谦然连忙道:“主上,请你出手救救她吧。她不过是个小姑娘。”
严季欢望着床上那个瘦弱的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眉头皱了皱。郭谦然正欲再劝,严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