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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
侍卫在铁桢身边多年,对主子的性情也有所知,主子向来儒雅温和,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把慌乱和急切全写在了脸上。接下去的话,竟不敢说了。却又不能不说,只得嗫嚅道:“张大人打开城门,单人独骑……”见铁桢脸色阴沉的可怕,进敌营那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心突的往下一沉,脑子里空茫一片,三弟,她怎么能这样做,她答应他,要毫发无伤地回来,她竟敢违背诺言。
侍卫战战兢兢地唤他道:“殿下……。”
他却听不到,眼前全是她,她的明眸如水,她的浅笑吟吟,他不可以失去她。他一定要救她出来。
“殿下。”阿罕抢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快,命大军丢下辎重粮草,只携随身武器,骑兵做前队,抄小路前往青城,拂晓前必须赶到城外,突袭敌军后翼,步兵作中队,跑步前行,许知远率领刀兵作后队,一定要在明日日落前赶到青城。否则军法处置。”铁桢从锥心般的痛楚中清醒,用力握住马缰,沉声下令,嘴唇咬到出血,却不自觉。
欲诉衷肠
这一晚,耶朵又唤我到他帐中,一旁坐着耶杰,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桌上摆着大坛的酒,还有大碗的肉。一旁侍立着许多持刀的侍卫,气氛沉闷的可怕,就象暴风雨前的宁静。见他们两兄弟皆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背上渐渐渗出冷汗,嘴上仍笑问道:“两位殿下,今日招张某来,莫非有什么喜事?”
耶杰哈哈一笑:“张大人,这桌上摆的是饯行酒,过了今晚,我们就要送你上路了。”
我暗惊,脸上依然镇定道:“好,即是饯行酒,那张某就要多喝几碗了。”举起桌上的海碗,向两个男人笑道:“请。”
耶朵面露感慨之色,“张大人真英雄啊。可惜你与耶朵是敌非友,否则耶朵一定要学你们天朝人,和张大人结义金兰,永为兄弟。”说完也举起酒碗笑道:“好,这一碗我敬张大人。”
“多谢。”我将碗中酒狠命灌下去,心中忧虑,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今日一战,匈军损失惨重,抬回来的尸首不计其数,还有数不尽的伤兵。不过,以此类推,城中守军损失一定也不在少数,真是让人担忧。
耶朵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朗声笑道:“张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了吧,你一走,青城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只今日一役,我军便杀了他们几千人,南门更是一度落入我军之手,你说,青城还守得住么?”
“呵呵,是吗?”我掩饰住心中的忧虑,哈哈一笑:“殿下可曾听过骄兵必败,看来上次在洛城吃的教训还不够啊。今日再在青城吃一次,殿下便知道我们中原人的厉害了。”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上次洛城之战,也是你出的主意吧。”耶朵冷笑。“看来我真的应该杀了你。”
耶杰立刻拔出腰间剑,指向我道:“哥哥下令吧。我现在就手刃此人,永绝后患。”
耶朵笑着摆了摆手,向我道:“你们汉人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归顺我国,我就说服父亲将妹妹许嫁给你,做了我国的驸马,岂不比你做相府女婿要强甚百倍。我妹妹生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比那位天朝郡主还要美艳三分。配大人正是天作之合。”
“唉,可惜啊。”我深深叹息。
“大人为何发出感慨?”耶朵有些讶异。
“可惜我与贱内情深意重,怎能停妻另娶,更何况出卖祖国者,是为国贼,你看我张某象是会做国贼之人吗?”我站起身,坦然面对他。
两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齐齐摇头,耶朵面露惋惜:“本来还想让张大人多活几日,与我们兄弟一起喝酒谈天,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可惜人各有志,张大人即然不愿归顺我国,明日城破之时,就是你的死期到了。我会亲自将你绑在我的战马上,和大军一同攻城,看看你手下那些将士,会不会举起手中的弓箭,亲手射杀你。遗憾,张大人如此人才,却要死在自己人手中。”
知他已动了杀机,过了今夜,我必死无疑。此时,只有冷静才能救自己。
“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二十年后,依然是条好汉。”我哈哈笑道,将空碗举起来,朗声道:“给我倒酒。”
“好。给他满上。”耶朵向后挥手。
下人将清澈的酒水倾入我碗中。我端到唇边,一饮而尽。
耶杰见状也不禁露出感慨之色:“张大人少年英雄,连我都有些可惜。好吧,今晚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和大哥一定成全你。”
我放下酒碗,沉默片刻,笑道:“那位叫阿茵的姑娘,我很喜欢,不知殿下可肯割爱。”
耶朵和耶杰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耶朵拍手道:“好,好眼光,她是我带来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今日就送给你了。”随即唤道:“阿茵,快来扶张大人回去。”
阿茵羞答答地走过来,伸手轻轻扶住我,将我一直扶出大帐,身后传来两个男人放肆的笑声,我佯作不知。绕开守在帐外的侍卫,到了自己帐中,伸手拉着阿茵的手,拉她在床沿坐下,带着熏熏醉意,看着她笑道:“想不到北国也有象姑娘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子。”
阿茵被我一夸,一张俏脸越发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我叹息一声,轻抚她的发丝:“明日我就要死了,否则一定央王子将你赏给我,带你回天朝,那里繁华满眼,丝绸锦缎,珍馐百味,应有尽有,你一定喜欢。”趁她不防,另一手探入怀中,取出藏在里面的一根银针,夹在指间。
阿茵红着脸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不舍。我微笑着伸出手搂住她,另一手将银针迅捷刺下她耳后穴位。刺入一寸有余,这个穴位一旦受制,可致人昏睡。阿茵无声地倒了下去。
我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含着歉意道:“对不起了,姑娘,只好委屈你。”轻吁一口气,脱下阿茵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给她盖好锦被,取下面具,揣入怀中,又将额前青丝略微披散,遮住半边脸,这才低着头走了出去。
两个侍卫笔直地立在大帐外,见我出来,只是略略扫了一眼,想必把我当成阿茵姑娘了,并未出声询问。
我按捺住心中的紧张,穿过夜色中密密麻麻的营地,此时夜已很深了,路上几队巡逻的士兵,我使劲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幸未有人起疑。也难怪,一个女子,又穿着本国服饰,又有谁会注意呢?
看看到了营门处,见无人看守,我心中大喜,抬起头就往外走,没想到暗处还隐着两个暗哨,这时一起闪出来拦住我,我还想低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略一思索,脸上露出微笑,向其中一个军士招手,一边向外走,走出好几步,两个军士才回过神来,低声争论了几句,其中一个很不情愿地留下来,依旧回到暗处警戒,另一个急忙跟上我,我一直将他引到营外的树林里,忽然停下脚步,闪身躲到他身后,样子似乎很害怕。
军士惊讶地抬起头,向密林深处望去,我在他身后悄悄弯下腰,拾起地上一根极粗大的木棍,趁他不防,在他头上猛敲了几下,军士无声倒地,我立刻将他拖到树后,脱下他的外衣,给自己换上,又将青丝挽成髻,面具也戴上,伸手取了他身上宝刀,佩在腰间,施展轻功,向林外飞奔而去。奔到青城下时,已经快到三更了。
城上军士看到我,唤道:“来者何人?”
“张好古是也。”我扬声呼道。
城上顿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不一会,城门打开,皇甫少华飞奔出来,张开双臂迎向我,他身后似乎站着苏堂,我无瑕再看,一头扑到他怀里,少华眼里含着泪花,将我一把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语气里掺杂着说不尽的喜悦和激动,哽咽着唤道:“三弟,三弟,你可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快放我下来。”我被他抱的老大不好意思的。更何况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当务之急,是赶快进城,因为耶朵一旦发现我逃走,恼羞成怒之下,一定会孤注一掷,明日那一战,将是前所未有的惨烈。
少华这才放我下来,手依然紧紧地拉着我,快步奔进城门。一直奔到我们设在府衙的军营。拉着我坐在堂上,底下是密密麻麻站着的将士,刚才还默默跟在身后的苏堂却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我来不及想太多,急忙问少华:“城中还有多少能战之兵?”
“不过五千而已。”少华面露忧色。底下诸人也纷纷脸色灰暗,垂头不语。
“五千?”我心里顿时